在阴鸷反派身边当咸鱼(49)
魏蛟从前混不吝,觉得自己天不怕地不怕,可得劲儿了,但现在他好像找到了一样自己怕的东西。
那就是萧旻珠的眼泪。
“唉,你别哭了成不成,我不把你丢出去了。”魏蛟看着萧旻珠眼波含水的泪容,心烦意乱。
萧旻珠是水做的吗,怎么这么能哭。他不自禁地去擦女子哭的泛红的眼角。
魏蛟的手指都是拿刀射箭留下的茧子,被粗粝的大手刮在眼皮上,萧旻珠哭的更厉害了。
触碰到一寸细腻的皮肤,魏蛟看眼自己被沾湿的指尖,匆忙地把手收回来,不自在地在衣襟上擦了擦。
“我错了,下次再也不这样了行不行,你别哭了。”魏蛟低声道。
魏蛟没了辙。
萧旻珠抽间隙偷偷瞥了眼魏蛟的神色。
她心里也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若再继续哭下去,不但早上起来眼睛会肿痛,要是真的惹烦了魏蛟就得不偿失了。
听到魏蛟道歉,她也就顺坡下驴了。
萧旻珠渐渐止泪,最后擦了一把洇湿的眼眶,说话时声音还有些沙哑抽噎:“行吧,我接受你的道歉,下次不许再在我睡觉的时候打搅我了。”
见她不再哭了,魏蛟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连忙点头。
磕破的唇角渗出猩红的血丝,魏蛟舔了舔,口腔中瞬间弥漫一股淡淡的铁锈味。
目光触及对方沾染了星点血丝的娇唇,一想到那是自己的血,魏蛟心跳莫名快了几分,身体中的血液发烫。
外面天色还早,萧旻珠便打算继续睡,可当她从悲伤的情绪中抽离重新躺下来时,却发现自己的枕头中间一大片都湿哒哒没办法再睡。
萧旻珠看了眼魏蛟,期期艾艾地道:“君侯,我的枕头湿了。”
魏蛟皱眉,“怪得了谁。”虽然嘴上才道了歉,但他爱怼人的毛病一时半会儿也改不过来。
侧身将自己的枕头扯过去。
“麻烦,给你。”
萧旻珠咧了咧嘴,欢欢喜喜地把枕头摆好。天大地大,睡觉最大。
她趴到枕头上,睁眼看着旁边魏蛟将手肘放在脑后就这样直直躺着。
萧旻珠问:“君侯你这样睡得着?”
魏蛟偏头睨她一眼,意思我这样到底是因为谁。
“你要不睡的话就把枕头还我。”魏蛟冷声道。
萧旻珠连忙抱住枕头一角,“睡睡,我马上就睡着了。”
卧房内很快又恢复了之前的宁静,衬得门口站着的两个身影愈发鬼祟。
先时白桃匆匆忙忙地跑进房间说君侯与夫人打起来了,青竹一惊,来不及细问就赶紧穿上衣裳过来。
路上,青竹预想了各种不好的画面。
但到了过后,却发现并没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只听到几声细碎的哭音和男子低沉的抚慰,很快就又归为宁静。
白桃生怕青竹觉得自己小题大做,连忙小声解释道:“青竹姐姐,我刚刚真的听见房间有动静,夫人还骂君侯混蛋呢。”
青竹眸光一闪,想到了另一重,便以为白桃还小不懂这些,微笑拍了怕白桃的肩膀,安慰道:“没准是夫人和君侯两人在打闹呢,好了,再去睡会儿吧,天马上就要亮了”
累到
第二日, 萧旻珠醒来时,一睁眼便瞧见青竹笑眯眯地守在一旁盯着自己,眼神散发着奇异的光芒。
萧旻珠吓得连忙抚了抚自己的胸口。
旁边的魏蛟早就走了, 他今日要去巡查南营, 据说要晚上才回来。
青竹将帷帐挂在吊钩上, 将萧旻珠扶起来,微笑着道:“夫人昨晚累到了吧?”
萧旻珠边往外走,打了个哈切,应和着道:“是挺累的。”
她揉了揉太阳穴,往日她都是一觉睡到天亮, 昨晚半夜被魏蛟吵醒,中间断了半个时辰睡眠, 还哭了好半会儿,今早上她醒来便觉得脑瓜子嗡嗡的, 精神不济。
青竹朝外喊白桃:“伺候夫人洗漱。”
随后转身去收拾床铺。
萧旻珠接过白桃递来的热巾子, 敷在面上,也不烫,温温热热地刚刚好, 她口中发出一声喟叹。
刚将布巾取下, 却见主动说要收拾床被的青竹皱着眉头从里面出来,好奇地问了句:“怎么了这是,刚刚不还好好的吗?”
青竹扁着嘴,到底没忍住, 问了出来:“女郎昨夜没与君侯同房吗?”
萧旻珠出嫁时没有贴己的管事嬷嬷陪嫁,青竹自诩比女郎大了两岁, 很多事情便包揽到自己头上。
算算日子,女郎与君侯都已经成婚两月有余, 正常的夫妻哪会不圆房,更何况从东平回幽州后,两人就住在一个房间,青竹就不信,一个正常男人看着自己貌美窈窕的妻子躺在身边不会心动。
青竹脑子里乱的很,各种稀奇古怪的想法都冒了出来。
难不成看似身形挺峻的燕侯实际上不行,或者对方其实好男风,娶妻只是为了遮掩。
总归不可能是女郎的问题。
“咳咳——”萧旻珠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任谁被人紧盯着房帷之事都会觉得尴尬,萧旻珠也不例外。
反应过来轻轻戳了戳青竹的脑门,汗颜道:“你一天脑袋瓜里都在想什么呢,要是没事儿的话,就去帮我清点府库里的嫁妆好了。”
“夫人。”青竹试图将其中的厉害关系讲给对方听,“夫妻间若是没有真正的牵连,难保日后男子不会变心。”
寻常男子都会三心二意,更何况魏蛟如今是北地一方霸主,权势滔天,更是有数不清的莺莺燕燕前赴后继地往他身上扑,现在侯府的后宅干干净净,说不准哪个时候魏蛟就会带个女子归家,到那时,后悔就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