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阴鸷反派身边当咸鱼(5)
萧旻珠眯眼靠在木椅上,任由洒落的阳光穿透薄薄的眼皮。
别人的女主穿到古代后要么金手指巨粗,囤货空间、读心、美食系统应有尽有,要么就穿书知道小说剧情,提前去抱男女主的大腿。
而她穿书却还要自己考虑长期饭票问题。
萧旻珠叹了口气,感到一阵心累。
联姻对象她其实也算认识。
当年她刚穿过来时原身的父亲还在,扬州实力尚算兵强将勇,匈奴压境,各州郡诸侯间组成同盟共抗匈奴大军。
萧旻珠小时候跟着爷爷奶奶长大,颇爱和爷爷一起看三国演义,觉得里面的将军威武霸气。穿到了古代,也想见识见识真实的战场是什么样子,遂央求和萧父同往。
战争第一次以具象化的形式发生在眼前,萧旻珠除了震撼外更觉得胆战心惊。
第一次见到魏蛟,十五六岁的少年立了功劳骑着高头大马神气地从路边经过,第二次见到魏蛟,对方狼狈负伤,气息奄奄地被士兵随意丢在马厩等死。
萧旻珠于心不忍,将他偷偷拖回自己的营帐养伤。
听闻幽州兵强马壮,魏蛟坐拥一州,自己这个昔日他落难时给予关怀的救命恩人去他那儿讨口饭吃,怎么说也不过分吧。
乱世女子如浮萍,萧旻珠只想给自己找条金大腿,平平安安茍到老死为止。
萧旻珠不是个纠结的性子,很快就说服了自己换个地方躺平。
不过经此一事,可见她在萧家的地位可见一斑,随时被当作工具人打包丢出去。
安逸日子过久了,思考多了连脑瓜仁子也开始疼起来。
萧旻珠索性不想了,爱咋滴咋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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侄女刚一松口,萧奉就命人将早已写好的书信发往东平。
果真如贾仁所说,魏蛟应下了婚事。
萧奉大喜。
两家商议,将婚期定在下月十六。
本来像魏萧这样的赫赫世家,通婚不应该像这般草率,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迎亲前后六礼,加起来至少也得半年左右,但因为双方各种各样的原因,都想尽快完婚。
前段时日萦绕在使君府的压抑气氛一扫而空,下人们都投入到下月三娘子出嫁的事宜中。
——
萧老夫人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城中的慈光寺祈福,想到快到婚期,又临时把萧旻珠叫去。
“你身体一向不好,此去多求求菩萨保你得到燕侯喜爱,早日生下嫡子,如此才能稳固自己的地位。”
佛殿内,巨大金像佛身端坐莲花宝座,慈眉善目地俯视众生。
萧老夫人跪坐在蒲团上,双手合十,虔诚地为子孙求了平安,又期盼三娘与燕侯的婚事顺利,保佑扬州安宁。
萧旻珠有样学样地双手合十,跪地诚恳祈祷:佛祖在上,保佑信女,只求荣华富贵,不求一丝真情。
随后又添了一笔颇丰的香油钱。
谈感情?太累了,还是谈钱更实在。
——
很快,出嫁的日子到了。
然而新郎官本人却没有来接亲,只派了一队亲卫。
据来的护卫长说,燕侯此时正准备征讨滁邱,无暇其他,他会护送燕侯夫人先回衡阳的府邸,待燕侯事毕,再回来完婚。
衡阳是魏家祖宅。
虽事出有因,但这也反映了魏蛟并不怎么重视与萧家的联姻,在大喜之日落了萧家的脸面,这让萧使君脸色有些不虞,但又觉得自己没有底气发火,只能把这股气憋在心里。
面上勉强保持着和气招待了来使,将侄女送上辇车。
锣鼓喧天的喜乐声渐渐落在车后。
宽敞的辇车上,青竹担忧地看着身旁一身彩衣,泪干不语的女郎。
她的膝上放着一个小匣子,是刚刚使君塞给她的。
里面装着三千两银票,使君刚说的。
片刻前在使君面前哭的如泣如诉,妆都要花了的女郎,一上车,就成了这副模样。
青竹和白桃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以为女郎不舍离开家门。
其实不然,萧旻珠就是简单地哭累了。
“白桃,我想吃酥饼。”萧旻珠面无表情道,如果忽略她面上几条未干的泪痕的话。
车上小食茶水一应俱全。
“噢噢好。”白桃赶忙将小块酥饼喂进女郎嘴里,目露关怀。
萧旻珠边嚼酥饼,神情渐渐缓了过来。
叔父用她的婚事谋取了利益,或多或少地会觉得对不起早死的大哥,走之前,她用欲语泪先流的精湛哭戏唤醒了对方内心仅存的一丝愧疚,除丰厚的嫁妆外,又额外从自己的私库取出了三千两给她。
这都是生活的依仗,可不得谋算着点。
她也好想像某些反派一样,除了钱一无所有。
半道被劫
滁邱已成为魏蛟的囊中之物。
城外四个门皆被密密麻麻的魏兵围住,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晚间,军中的将领齐聚主账商讨下一步的计划。
一鬓角交缠银白,面容清瘦带着一丝病容的宽袍之士站在主位旁。他咳了咳建议道:“滁邱有八千守军,君侯将里里外外都围了起来,我估计城中的粮草应该不足以支撑一个月,季郁是个会审时度势之人,届时招降不会太难。”
此人名叫旬翊,是魏蛟账下的谋士。
众将领都觉得说的在理。
不用一兵一卒就能拿下滁邱,魏蛟的心情很好。
“君侯…”有兵卒从帐外跑进来,带着焦急,“大事不好了!”
魏蛟的好心情一下子就垮下来,满脸不虞地问:“何事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