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阴鸷反派身边当咸鱼(67)
魏蛟突然觉得自己这些天的纠结像个笑话,人家当初一句空口戏言,自己竟然巴巴地记了这么久,生怕赶不上,专门轻骑先大军一步回衡阳……
魏蛟去净房洗澡了,萧旻珠还停留在原地想他刚刚那句话。
他控诉自己忘了一件事,还很怒气冲冲地转头就走,所以到底是什么事?
萧旻珠摇摇头,不禁感慨男人心海底针。
火石电光间,萧旻珠记起自己之前说过的一句话:君侯可以在过年前回来吗,听嘉月说城内那几日会有灯会,我还没有去过。
魏蛟回了句什么来着。
“看情况吧,我尽量。”
当时她想是这么想,也确实想去看,最主要的还是劝魏蛟早点回来。
好像是听说主力大军还没有回来,难道魏蛟是专门提前赶回来陪她去看灯会的?
魏蛟,该不会是因为这件事儿生气了吧?
应该不会吧……
等魏蛟擦干身上的水珠,从净房中走出来时,他的眼波也已经恢复了最初的幽静,至少看起来像是。
但只要稍稍挨近了些,就能感受到对方身上那生人勿进,要冻死人的阵阵煞气。
魏蛟恍然间警觉地意识到自己在萧旻珠身上倾注了不该有的期许,为什么?
魏蛟宿在床上辗转反侧,手指揪着枕头那一条小边儿不放。
他明明娶萧旻珠进门是为了磋磨她,不教她好过,最好摇尾乞怜地跪在他脚下讨饶,但现实完全和他预想背道而驰。
萧旻珠不但在他手下过得潇洒自在,还胆敢一次次地让他吃瘪。
以往对于惹自己不喜的人,魏蛟的做法很简单,直接杀了了事,但轮到萧旻珠,魏蛟却不想用这套规则。
为什么?
为什么她惹怒了自己,却并不想杀了她。
魏蛟的心像是丢进咕嘟冒泡的开水锅,煎熬又烦躁。
他终于舍得松开被揪得皱巴巴的布料,转了个身,帐外亮眼的灯光让他的右眼很不舒服,魏蛟皱着眉头,将手背搭在眼皮上。
朝外面喊:“大半夜不睡觉,你在外面找什么呢?”
“马上。”
默了一会儿,有脚步声靠近,魏蛟没掀眼皮,淡淡道:“收拾完了就赶紧上来。”
许久,还是没听到动作声,魏蛟终于耐心告罄,抿了抿唇,嗓音带着威胁道:“萧旻珠,是不是这段日子让你太好过了?”
魏蛟倏而睁眼,眼里凶光毕露,像是以此来警告对方不要踩到自己的底线。
晕黄的光线下,不同正常人的浅色异瞳微微一缩,看起来更像是野兽嗜血的眸子,冷漠得让人不寒而栗。
萧旻珠早已习惯魏蛟动不动就装狠的习惯,丝毫不害怕。
她莞尔一笑,将手上的平安符递过去,轻声道:“喏,给你求的。”
魏蛟视线下移,望着白净手心躺着的一只缝好的红色平安符,方才还冰冷彻骨的眼神一瞬间变得呆滞,他甚至能听见自己头顶上的火焰被水一泼后发出滋滋的声响。
萧旻珠还在继续道:“嘉月说那家寺庙的香火很灵验,我就给你也求了一个。”
魏蛟从愣怔中回神,他动了动唇,用缓缓的语气问:“给我的……”
仿佛前方就是悬崖峭壁,一失足就会跌落万丈深渊,魏蛟举措格外小心谨慎。
萧旻珠挑了挑眉梢,手往前又递了递,“特意送给你的。”她去寺庙就给魏蛟求了一张符,应该可以这么说。
恍然间魏蛟听到了自己胸腔震耳欲聋的跳动声,她说她特意给自己求的。
魏蛟像是突然被一块金子砸到头的乞丐,傻眉楞眼。
临睡前,萧旻珠扯了扯对方的袖子,轻声语:“君侯现在不生气了吧?”
……
接过平安符后,魏蛟打量了萧旻珠一眼神色,先是大咧咧地压在了枕头底下,他不想让萧旻珠知道自己很看重这个东西。
但他始终觉得不放心,魏蛟本身是不信神佛的,但总归是寺庙里的东西,而且这是萧旻珠送给他的,不会压坏吧。
魏蛟背身小心翼翼地将平安符藏进了衣襟,突然听到旁边的人唤他,魏蛟脸上生出一丝被抓包的窘迫。
黑暗中,他的耳根子有些红,下意识地辩驳道:“谁生气了?”
萧旻珠翻了个白眼,你就嘴硬吧。
“明日是春节的最后一日,晚上灯会会很热闹,我想邀请君侯与我一同出门游赏,可以吗?”魏蛟生气,未免殃及池鱼,萧旻珠还是得哄哄。
魏蛟其实已经差不多被顺服帖了,但嘴上依然不依不饶,“明天要是不忙的话,孤可以勉强陪你去。”
魏蛟默默地想,要是轻易地就答应了,岂不是显得他很廉价。
就算萧旻珠这些时日不常在家,从云娘口中也知道魏蛟在府里很闲,但谁让魏蛟生了傲娇别捏的性子,萧旻珠也只能顺着哄。
困意上涌,萧旻珠闭上了眼睛,最后说了一句:“那真是我莫大的荣幸。”
火锅
不知道魏蛟在杨夫人那儿是不是说了什么, 反正自他回来后,萧旻珠没有再去顺安堂请安,也没人来追究, 加上今日她不用出门, 萧旻珠实实地赖了会儿床。
青竹给萧旻珠梳妆时面色不太好, 犹豫着道:“夫人,这两日总有一两个婢子鬼鬼祟祟地守在鹿苑外面。”
萧旻珠略一迟疑,问:“是顺安堂的人?”
青竹点点头。
萧旻珠想了想问:“这事君侯知晓吗?”
青竹:“应该是不知,奴婢每回瞧见他们都是清晨,君侯一走, 他们没多久也跟着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