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阴鸷反派身边当咸鱼(96)
“啧。”魏蛟捂脸腾地从床上坐起来,生气地道:“知道的你是在伸懒腰,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练拳脚呢。”
萧旻珠顿时尴尬不已,连连道歉:“不好意思啊君侯,我不是故意的。”
魏蛟冷冷地哼了一声,率先掀帘走了出去。
对于之前的事两人都默契地未提及一字半语,主要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表面看上去又恢复了之前的相处模式。
从前两人关系还不错的那阵,魏蛟在家中时,一般是辰时离开鹿苑,要么去军营,要么去前院处理公务,偶尔会用完饭才离开。
但像今日这样用完早膳还没有离开,实在是有些出乎意料。
萧旻珠到底没忍住内心的疑惑,问道:“君侯怎么还不走?”
这句话问的像是在催人离开。
魏蛟吃完饭没事儿干似的在房里走来走去,兴趣感十足地摸摸看看萧旻珠新添置的物品,流珠一样的门帘,那面大大的镜子,还有……
原本冷冷清清的鹿苑完全变了个样子。
窗台上还摆了两盆红艳艳,他叫不出名字的花卉,魏蛟低身凑近闻了闻,味道很淡。
魏蛟捡了一片花盆里刚落下不久,还是新鲜的花瓣,突然听萧旻珠这么问,他面色不虞地道:“你很希望我走?”
萧旻珠狡辩:“没有,君侯愿意待就待着吧。”
愿意待就待着。
听听这话,一点儿耐心也没有。魏蛟有些不高兴,手指也不自觉地在捡来的花瓣上反复碾转。
然后,他突然发现自己的指腹变成了深红色,中指半截指甲也染上了浅粉。
他赶紧将碾干了的花瓣丢掉,眉头紧皱,“什么玩意儿。”
萧旻珠有些想笑,但是她憋住了,“这是凤仙花,也叫指甲草,我之前的指甲就是用这个染的呢。”
目前还没有指甲油这个东西,当下女子爱美就择了凤仙花瓣捣碎,简单操作后涂在指甲上,可以染上一抹红,只不过最多坚持个几天就慢慢褪色了,她的差不多已经掉完了,改天打算再染一次。
“凤仙花嘛,我当然知道了。”魏蛟指端无措地搓捻,拉着嗓子道。
他脑子里想起了不干净的东西。
那晚的萧旻珠就是用染了蔻丹的手轻轻抚触他的身体,一会儿让他身处地狱,又一瞬送他到天堂,欲生欲死,也就是那样了。
于是,萧旻珠眼睁睁地瞅见魏蛟垂着脑袋,耳根子却越来越红,心里泛起疑惑。
不是你又知道了啥?
可惜
魏蛟在鹿苑多耽误了一会儿, 去往前院的路上,恰好碰见上门请见的魏恪。
他停住脚步,眸色难辨地看向对方。
太守们已经陆续离开衡阳, 崔恪再过两日也需要回到闽邑任职。
魏恪上前笑着道:“兄长, 今日天气不错, 弟将临行,下次相见恐怕又是三年后了,不若你我去谿山猎场,解闷放松一番。”
那日他与魏霁原本是想借机将萧旻珠绑出来,以此作为要挟将魏蛟给约出来, 事先埋伏好刺杀对方,毕竟以魏蛟对那个女人的重视程度不可能对她的性命视若无睹。
他的其他几个兄弟皆死在了魏蛟的手上, 派去的嬷嬷就是其中一位的忠仆,对魏蛟恨之入骨, 甘愿为他和魏霁所用。
但他不曾料到魏蛟会突然出现在西院, 导致他们的计划最终落空。
这些日子魏恪也十分提心吊胆,担心魏蛟会不会知道他在背后做的事情。但转而一想要是以魏蛟的脾气,恐怕知道了这件事是他的预谋, 怕是早已经将他抽筋剥骨了。
后日他便要启程往闽邑了, 魏蛟若是打算将他调回衡阳怕是早就与他说了,看来他还是想将自己放到闽邑那个小地方。
想到此,魏恪唇线绷紧。
这几日魏霁也在催促他,再不下手就没机会了。
魏恪的心狠了狠, 只要杀了魏蛟他就能与魏霁平分幽州,比待在闽邑好了百倍有余。
话说出口后, 魏蛟却不语,反而目光直直的望着他, 像是在思考。
魏恪顿时有种被看穿了似的错觉,心像被细针扎了一下,他迅速将头垂下,冷汗不由自主地冒了出来,疑心对方是不是真的看穿了他的想法。
就在他的心跳快要跃出喉咙时,魏蛟终于说话了。
魏蛟离开目光,淡淡道:“我先去换身衣裳,一个时辰后直接在谿山汇合。”
魏恪松了一大口气,连忙应下回去准备。
——
萧旻珠刚将魏蛟送出门,正思考着如何美美度过今日的独处时光,不到半个时辰,魏蛟又大步地走了回来。
萧旻珠:?
目送魏蛟转身去了里间,很快对方换了身轻便的骑装走出来,随后又停驻在她的身前。
萧旻珠是坐着的姿势,看人的话只能高度仰头,有点累,于是她站了起来,但从背后看,魏蛟的身躯依旧完全罩住了她。
阴影下,他的眸色晦暗难辨,萧旻珠轻声问道:“君侯你怎么了?”
你又抽什么风?
下一瞬,对方突然拥住了她,
萧旻珠被他这一出吓了一跳,眼睫抖了抖,像是原本平静的湖面被一颗小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
魏蛟的怀抱坚实而有力,两个人紧紧地依偎在一起,萧旻珠僵直着身子,说话的声音没之前那样沉稳了,“发生什么事了?”
前后出门半个时辰都不到,应该没发生什么危急存亡的大事吧。
“萧旻珠,你不会背叛我的,对吧?”
魏蛟闷闷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萧旻珠脑子被突如其来的这出搞得嗡嗡的,魏蛟这是,被属下或者朋友背叛了?所以急于需要他人抚慰受伤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