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阴鸷反派身边当咸鱼(98)
魏恪脸上戴着的平静面具瞬间破裂,他竟然知道?
“哈哈哈哈,魏蛟,你现在才知道是不是太晚了?”一身黑衣的魏霁抚掌从密林里面走出,很快,他笑容一收,眯眼用阴冷如毒蛇般的目光望向魏蛟,“这四年来我终日东躲西藏都是拜你所赐,今日我定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魏蛟坐在马上巍然不动,闻言讥讽地扯了扯唇角:“拿回?就凭你二人怕是坐不稳幽州。”
魏霁根本压制不住内心深处对魏蛟的怨恨和怒意,他抚了抚自己凹凸不平的伤疤,忿忿地想,若不是魏蛟,他怎么可能混成现在这副不人不鬼的样子。
想到此,他阴沉的面色带了几分狰狞,“你如今就一个人,还敢口出狂言,等拿下你,我必会好生地折磨你方能解我心头之恨。”
“对了,听闻你的那位正妻容貌美极,既然你无福再消受,不若我纳了当妾室可好。”魏霁邪肆地一笑。
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彻底将自己暴露在密林之外。
“你做梦。”
魏蛟从齿间挤出这几个字,看魏霁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一番唇枪舌战后,魏霁挥手示意后面的下属替他上前拿下魏蛟,他以为自己已经胜券在握了。
然而下一刻从旁边险峻山峦间射出的如雨花般的箭矢却让他措手不及,队伍瞬间乱成一团,接连不断的有人倒下。
寒光一闪,魏霁咬牙用剑挡下。
他猛然转头,发现山体上竟多了许多训练有素的弓手,魏霁这才意识到自己中计了。
魏蛟不仅知道,而且从一开始就知道魏恪与他串通在了一起,还早早地派人埋伏在山体间,若是他一直待在密林还好,不易辨清,箭矢射不准,可偏偏他自己走了出来。
就在这时几只箭矢划破空气,飞奔而来,魏霁只来得及稍稍偏转身体,箭矢便擦着他的肩膀而过,留下一片血痕。
这次,他又要输了吗?
魏霁双眼血红地瞪向前方那个身影。
一瞬间,他无暇再顾及身上火辣辣的伤痛以及不断射来的流矢,嘶吼着朝前方的人影奔进。
与此同时,魏蛟也拉满了弓弦,他平静地凝视越来越近的目标,在只有五六米时,猛地松开了手指。
巨大的冲击力让箭矢瞬间嗖地穿透了魏霁的胸口。
魏霁发出一声闷哼,大瞪的双眼充满了不可置信,虚晃两步后最终倒地,猩红的鲜血从他的胸口溢出,抽搐两下后彻底不动了。
魏蛟翻身下马,抽出佩剑后走向角落的一个声影。
魏恪眼见魏蛟举剑朝自己走来,连忙惊慌失措地跪地求饶,汗水泪水胡乱地黏住发丝,“君侯……噢不兄长,兄长我错了,都是魏霁挑唆的我,我一时鬼迷心窍……”
他的声音抖得不像话。
魏蛟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地俯视他,“这次我原本是会将你留在衡阳。”
魏恪双唇微微张合,惊讶不已。
“只可惜……”魏蛟还未说完,手上的利剑瞬间毫不留情地穿透了对方的身躯。
地上魏恪的神情还保持着震惊的神色。
魏蛟只淡漠地瞧了一眼,便转身离开。
醉酒
长宁郡主前段时日回了阳城看望外祖, 如今踏入返程,正好会路过青州,崔琰与宁王交好, 自然要好好款待对方, 平安将她送出青州境内。
因着今日长宁郡主会到访, 萧青雁早早地便准备宴客事宜,洒扫,宴席,还有随侍的仆人。
一切都准备好后,听闻小厮来报, 说郡主已经入了城内,萧青雁忙去到门口等候。
不多时, 一辆宽大的华盖马车渐渐驶了过来,马车以珍稀木材打造, 精雕细刻, 旁边彰显皇家威严的金红旗帜随风飘扬,紧随其后的是一队华丽铠甲的侍卫。
马车在她面前停下,但里面的人却并未下来。
外面的侍卫们面容肃穆, 目光一丝不茍地注视着前方。
萧青雁眉头轻蹙, 两袖中的手微微攥了攥,有些局促地先垂首曲膝道:“臣妇萧氏,参见郡主。”
终于,门帘被一带了碧玉镯的素手撩开。
“你就是崔琰娶的那位夫人?”
淡薄的声线在空气中响起。
听着这不太友好的声音, 萧青雁下意识地抬起目光,只见长宁郡主一身华服, 眼神倨傲,面容姝丽不可方物, 随后又低下头,道了声是。
长宁郡主嘴角微翘,“听闻你还有个妹妹嫁给了燕侯魏蛟,你就舍得把亲事让给她,下嫁给崔琰?本郡主记得崔琰之前无官无职。”
这话实在问的不客气。萧青雁未料到第一次见面这位长宁郡主竟对自己这般口无遮拦。
是本身性格如此,还是确实对她怀有敌意?
萧青雁勉强压下心中生出的不喜,道:“郎君知礼有节又文武双全,走出困境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长宁郡主遂笑,看向萧青雁的眼神中带着些其他复杂的情绪:“夫人的确是高瞻远瞩,我父王如今很看中他,崔使君年轻气盛又温润知礼,真是羡慕夫人有这样一个夫婿。”
他人称赞自己的丈夫,作为妻子应该是欢喜的,但长宁郡主的话莫名让萧青雁觉得有一丝怪异。
萧青雁随口道:“郡主日后的郡马也会是一位如意郎君。”
长宁郡主平声道:“但愿吧。”
——
晚宴时,崔琰刚好从外面回来。
见了长宁郡主,略一颔首道:“郡主在府里可还待的惯,若有什么需要,直接与内子说便是,明日我会派人护送郡主回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