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雪记事(双重生)(144)
扣着她的手,他的目光紧紧追随着,一刻也不离开。
裴萝忙着去看去采买,裴云庭在后面用臂弯盛着她的战果,果子花扇酥饼胭脂香囊,满满当当。
回到王府,裴云庭嘴里叼着只糖做的孔雀。
有下人过来接住怀中物品,裴云庭才空出一只手,拿下吃剩一半的孔雀,低垂的尾巴已稍有融化,依然好看。
方才要做糖画,她特意叮嘱要只孔雀给他吃,裴云庭总觉得这个孔雀有深意,此刻才得空问她。
“像你。”裴萝道,她“嗯”了一声,双目如星般,“是最漂亮的鸟!”
裴云庭心里顿时美得很:“是吗?”
“当然,我夫君最好看!”裴萝敷衍他,暗暗想着,到底也不算假话,恩,不敷衍。
阿貍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突然从背后阴恻恻来了一句:“姐,你之前不是说,姐夫最是自恋,才说姐夫像孔雀吗?”
“……”
眼见气氛不对,裴萝慌忙去抓他,扑了个空,阿貍身形一扭“噌”地跑了,她身后一双眼已泛出幽幽绿光。
“裴萝!!”
她躲闪不及,被裴云庭抓了个正着,直接一把给扛抱了起来,摇晃间裴萝慌忙搂住他的肩以求平衡:“那个,夫君,你听我解释……”
“我听着,你好好给我解释!”
“有的是时间,不急。”
裴云庭抱着她大步往屋里去,门被关上,隐隐有笑闹声传出来。
“今天晚上,他们应当是没空去难过了!”阿貍望着房门,对通叔说,“放心吧!”
里边且忙着呢!
忙活了一阵,才停下来。
裴云庭套了件衣服,起身点亮蜡烛,又回来重新躺下,把裴萝抱回怀里。下床走了一趟,身上热气稍有散去,她眉头一皱,果断扒去那层碍事的东西。
烛光下,莹白的手臂泛着光,裹紧他光滑有劲的胸膛,把热气毫不保留地重新渡回给他,紧紧地缠着他,她如一个初生的婴儿,除了依赖他,什么也不知道不理会。
悉心安抚着他未好的伤疤。
裴云庭的手拂过她后心处,寸寸磋弄,一下又一下,裴萝认真地感受着,皮肤很娇嫩,手指上的茧磨着,触感粗糙微痒。
“夫君。”裴萝开口。
“嗯?”
“痒。”她抓过他的手,按在前心处,“这儿。”
裴云庭指尖温软,坏心眼上来捏了一把,惹来她一阵娇呼。
“你干什么?”她故意装生气。
明明是自己做乱,还在这里装无辜,在床上,他不惯她这毛病。
“干你。”
他用了很大的力气,到最后都还没结束,裴萝就累得不行,头一歪睡过去了。
裴云庭却没怎么睡。
出发的时候,刚到五更天,裴萝还沉沉地睡着。他放轻动作,她没有醒,乖巧地转了个身继续睡去,他才安心。
穿好衣服,过来坐在床边,裴萝背对着他睡意正沉,鼻息安稳。
裴云庭俯身想亲她,她仿佛有所感应,又转了个身,转回来,把睡得红扑扑的脸正对着他,让他轻轻的落下一个吻。
裴云庭不舍地看着,直想要把她装进眼中,也一起带走。然而他不能,在无法确保她安全的情况下,他不能拿她去冒险。狠了狠心,想起身,裴萝似有感应,一把攥住了他的手,低低咕哝了一声:“别走……”
手指勾缠着他。
裴云庭眼角浸了湿意,他多想留下,抱着她,一起看明日的朝阳冉冉升起。
可……
留恋的看了最后一眼,掰开那只手,裴萝眼瞳在眼皮下动了动,依然没醒,想来是昨夜真给累着了。
裴云庭生了歉疚,也松了口气,从卧房走出来。
乘着夜色,和庆林带着几名得力的属下,骑着马静悄悄地离开玄雀城。
到达城外时天已微亮,朦胧亮光里,河边有一道白色的身影,牵着匹白马,正朝他们看过来,目光幽深而平静。
庆林低声道:“王爷,是王妃,原来她早来了。”
几人快步驱马前行,裴云庭留在最后,他行至裴萝跟前,从马上下来。
他算是知道她为什么那么乖了,原来是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装给他看,好让他放松戒备。
“早就醒了,怎么不告诉我?”他问,伸手拢紧她的雪色披风。
“我怕你不让我来。”裴萝看着他,语带谴责,“你小气的很。”
“……”
裴云庭苦笑:“我有那么小气吗?只是不想让你难过。”
“你当我是普通女子吗?我才不是!”她昂起下巴,“你是奉皇命公干,做的是正事,我没有那么不懂事!”
“我自然知道,我的夫人不是普通女子!”
“其实我是,我就是一个普通女子。”裴萝又说。
裴云庭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才合适,“扑哧”轻笑,同意道:“是,普通又不普通。”
“因为我是个普通女子,所以我不舍得,我不想让你走,可我又不普通,我知道你是为我,也是为了皇上,我不能拦着你,所以我放你走,我给你准备了一些东西,到那边应该有用。”
她拍拍马背,上面是两个大包口袋,裴云庭方才就看到了,塞的鼓鼓囊囊的,他大概猜到了是什么。
“南疆地处湿热,密林广布,毒虫毒瘴很多,稍不留意就有可能受伤中毒,这里面是我挑的药材,你们带上吧,有备无患!”
裴云庭深深地看着她。
“别让他们久等,快走吧!”裴萝把口袋拿下来,放在他的马背上,“这里面还有我特别配置的去疤灵药,你一定要好好用,等你回来,要是还满身疤,我就不要你了!”恶狠狠道,“听见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