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纸方休(29)
断晚秋剎时脸红,他想躲却又躲不开,只得缓缓开口,“逢安你……你方才……叫我……”
“夫君”
断晚秋此刻像是被沸水烫过一番,彻底说不出了话。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长明,你现在怎么和苏尚书一般不经逗啊?”
邵状宁忍不住抱上了断晚秋在他怀里开始狂笑,断晚秋轻轻搂住,也笑了起来。
“不过话说回来,现在在众人面前我又该如何喊你呢?”
“什么都好,你喜欢便是”
邵状宁翻身,将断晚秋压在身下,轻轻挑起他的脸,“你就不怕我飞扬跋扈,恃宠而骄”
“逢安如何我都喜欢,恃宠而骄那是我求之不得”
“长明,你先别起了,在塌上好生待着,你夫君去给你做些早膳”
“听着,我没来不准起”
“好,都听我王妃的”
邵状宁做好早膳准备回寝房,一个丫鬟却急匆匆地向断晚秋屋中赶去,邵状宁没配明安有些不自在,便只得伸手勒上了她的脖子,“你还想在宁王府过下去,就别出声”
“说,拿个食盒想去干嘛?”邵状宁望着跪在地上的丫鬟有些奇怪——这姑娘家怎么一点也不慌乱……
“奴婢奉宁王殿下意思去送早膳”
“宁王殿下?我明明记得长明他屋附近从未有过贴身侍女……”
“你是厨房打下手的那个丫鬟……”
“邵小将军好眼力,在下正是”那个姑娘抬起了脸,相貌清秀,她恭恭敬敬拜了一拜,“王妃,奴婢名唤莫小池,在宁王府许多年了”
“你为何同我说这些?”
“因为奴婢想升个职位,奴婢能力很高的,什么都会,猜王妃和宁王殿下缺一个管起居的,又缺一个管事的,奴婢和哥哥可以成为殿下和王妃的心腹”
“你这姑娘家倒是有意思,没这两个职位,这么多年长明不也一样,况且我又凭何信你?”
“其一,殿下早先年一人,可如今成亲,房中之事总要有人使唤才合适些”
“其二,我知晓殿下和王妃三个秘密相守多年”
“其三,宁王殿下是小池和哥哥的贵人,我们报恩也是应当的”
“是何秘密?”
“即是知晓,即是相守,说出来岂不没了保命的资格,邵小将军不妨试试,我和哥哥绝不会让您和殿下失望”
——不知为何,明明没理由相信却还是忍不住想试试
邵状宁周身搜了半天,最后无果只得扯下衣衫上一粒白玉扣子,抛给了莫小池,“去找谢冰,然后在房外候着”
推门入户,相谈一回,邵状宁也不知断晚秋等得耐不耐烦。
“长明,我在府里看上一对兄妹,打算升他们做贴身内侍,你可同意?”
“府中之事,你欢喜便是不必问我”
邵状宁衔起一块点心凑去,“甜不甜?”
食髓知味般,断晚秋甚至轻舔了下,“吾妻甚甜”
“这次我可是……一定比以往都要甜”
“逢安,今天有戏看,起早些如何?”邵状宁贴着断晚秋迷迷糊糊道好,方及清醒,已是坐在桌前,“小池,我看你这早膳准备的不错,这般懂我心思”
“王妃说笑了,都是殿下在讨王妃欢心罢了”
莫小池和莫承江退出后,不禁叹气,“哥,我在想一个问题,你说若是王妃他不喜欢殿下,是不是最后还是会被强娶”
“你觉得呢?”莫承江举着手中厚比账本的册子,“这么厚的……宁王妃服侍明细……能是成亲之时一时半刻写出来的?”
“哥,这不比画本精彩多了,大兴朝名满天下的元夕醉吟,私底下为妻写服侍明细”莫小池不禁望着那册子发愣,“殿下啊……”
邵状宁望着断晚秋吃着早膳,愈发心情惬意,
——也没人跟我说成亲之后会这般幸福啊!
——要是这样,我那年还偷亲什么啊?直接让他把我娶了便是……
“晚秋”断晚秋微微一愣,“逢安今日为何这么叫我”
“觉得好听,长明,你说的戏是何?”邵状宁不作回答
“本王觉得子逸他瞒了我那么久,想必看戏确实是极乐之事,那今日,我们便看一场陆小将军和苏尚书的好戏”
邵状宁恍然会意,也到自己竟也是迟钝之人,便调侃地回道,“臣妾到是不知道夫君这般睚眦必报”
陆风起和苏响受邀而来,只见断晚秋和邵状宁在院中“过招”。
“夫君,这一剑可你写的‘月裴回偏生来扰’一句?”
邵状宁长剑出鞘,腕转剑柄,外手剑花,向断晚秋直去,断晚秋笑而不语,出手却夹剑尖,向下压去,邵状宁借势起身,剑回手松,恰入断晚秋怀中,“没意思,你都不动手,尽是逗我玩的招式”
“舍不得,哪有对妻动手的道理”
“殿下” “殿下”
二人依旧是一青一白,遥相呼应。
“无声,我有事同你说,子逸你先同逢安一块”
断晚秋一时没想好开场白,便随口一提,“之前多次你带刑部来助,党派相争,我们怕是过不了多少清闲日子,许你一个请求如何?”
“无声想同殿下过一招” “准……”
断晚秋本想着苏响在他麾下平日确实辛苦,要什么都准,
——无声这个武痴,要?过一招?
——罢了……覆水难收
“无声,父皇决定要给他赐婚”苏无声感到心颤了一下,几乎平不下来,“殿下同我说此……”
“子逸,他性子冷,心思沉,像是冷月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