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婚事我做主(88)
张定辛挑了挑眉,将这句话从头到尾理解了一遍,问道:“你跟踪别人啊?”
“没有,他住我隔壁,”于桑洲顿了顿,似乎也认为自己做得不对,“我在门口装了监控,是从监控里面看见的。”
身边的人瞪大了眼,摸了摸下巴“嘶”了声:“这么多年了,我竟然才意识到,原来你是变态。”
“不是……监控不是这么用的,”于桑洲朝脸上摸了一把,无奈道,“我是用来看于际的,没想着看饶时。”
“但你还是看了,”张定辛问,“你不会是想和好吧,当初你俩为什么分手?你一直都没跟我说过。”
“因为文榆清……”于桑洲呼出一口气,“算了,不说了,搞得我现在饭都吃不下了。”
张定辛“嗯”了声:“你不是一直喜欢跟着心走吗,这次干脆也这样吧,不然你还得后悔,但饶时,估计还得揍你一顿。”
按饶时的脾气,揍一顿肯定免不了。
但他更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文榆清的事,这件事说起来太长,他甚至不确定饶时能不能听进去。
跟着心走是件简单的事。
只要按照自己内心的想法莽撞前行就可以,可饶时现在对他的态度,让于桑洲犹豫不决。
他不害怕过程,但他害怕得不到的结果。
“可我现在,”于桑洲看了眼不远处的于际,对张定辛说,“我外婆不是催着相亲吗,饶时现在是我的婚介师,他每天忙着帮我找对象呢……”
“很会玩啊你们……”张定辛想了想,“能有相处机会就不错了,你把你那个嘴收一收,哪天饶时给你把嘴打烂你就舒坦了。”
“看着他我就想说些乱七八糟的,”于桑洲说,“没办法,相处模式已经定型了,我只希望,他能别推开我。三年了,我还是舍不得饶时。”
张定辛看了他一会儿,说了句:“但你别忘了,你刚刚才说过,饶时现在有男朋友。”
影子猫
男朋友这个词,在饶时这里已经是很遥远的东西了。
虽然三年内他也谈过几个,但那些人都没有在他生活中停留多久。
有的甚至连模样都快被他忘记了。
能真正被称为“男朋友”的只有于桑洲。
饶时坐在墨湖公园的长椅上,看着湖里开得正盛的荷花。
手机响了起来,声音倒是没有一卡一卡的,就是听着有些闷。
他戳了好几下屏幕,才将电话接通。
电话那头的郑西寻小声地叫了句“饶时”,他问:“你在忙吗?”
“刚忙完,”饶时看着停在湖边围栏上的鸟扑了两下翅膀,接着再次飞远,“怎么了?”
“你有空的话,我想请你吃个饭,”郑西寻说完停顿好一会儿,“昨天的事我挺过意不去的,没想到会害得你们闹成那样……”
饶时认为这件事和郑西寻没关系,他和于桑洲之间不是那么简单就能说清楚的事。
就算郑西寻昨天没去自己家,于桑洲说不准也会发疯过来闹一场。
于桑洲只是纯属看自己不顺眼罢了。
和郑西寻能有什么关系?
“昨天的事和你没关系,不用往心里去,”饶时说,“吃饭就不用了,我现在这样子,去哪儿都会被人盯着看。”
这也不是饶时故意找的拒绝理由。
而是他从早上到现在,已经被路人盯了无数次。
“可我现在已经在你公司门口了。”郑西寻的语气听着可怜兮兮的。
饶时最受不了他这样,搞得自己每次想拒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郑西寻这样很像以前的于桑洲,那个时候的饶时也不会拒绝,只得乖乖顺着。
饶时叹口气:“我没在公司,你来墨湖公园吧。”
郑西寻就像是没想到饶时会答应,他丢下一句“马上到”,便匆匆挂了电话。
饶时背后就是明天的活动现场,一眼望过去就粉嫩得不行,不知道的人隔远看见还以为谁要在这里办婚礼呢。
他扭头看了会儿,这些都是他慢慢布置起来的,曾经婚庆布置是他常做的事。
但现在这个公司举办活动的次数不多,一年就四次大型活动,剩下的也不需要这么费劲。
饶时其实不太喜欢这种仪式感,过于严肃,也太套路。
他认为这些东西像是死结,只要沾上就再也无法脱身。
可曾经的他,却希望自己能和于桑洲来一场永远无法脱身的死刑。
郑西寻来的时候提了一大堆东西,看见饶时的时候就开始笑。
“明天的活动应该很多人吧?”郑西寻看着布置好的场地问饶时。
“嗯,”饶时说,“得从早忙到晚了。”
“真辛苦,”郑西寻坐到他边上将袋子打开,里面是大大小小的打包盒,“我还是想请你吃饭,虽然没那么正式,但味道绝对不错,很早之前就想带你去这家店吃饭了,只可惜……”
饶时害怕他又提起和好的事,连忙打断:“那我得赶紧尝尝,看看到底有多好吃。”
味道确实很好,这也是饶时这段时间以来吃过最好的一顿。
现在生活比之前好了不少,可他还是舍不得去吃些好的,可能是之前养成的坏习惯,碰到什么就下意识去想有没有更便宜的平替。
郑西寻吃起饭也不说话了,等他吃完的时候,饶时正看着湖面发呆。
现在快天黑了,湖中映出的黄昏比天空中更美。
他好久没这么有闲情地看风景,今天实属难得放松,只可惜内心并没有得到多少轻松。
“饶时,”郑西寻看他一眼,又和饶时看向同一处,“你是个很不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