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婚事我做主(98)
他站起身,将手机放进裤子口袋里。
“干吗去?”任游拉住他,“对峙啊?”
“不是,”饶时说,“我去确认一下,那个人到底是不是于桑洲。”
“我不瞎你不瞎,”任游说,“绝对是,但你还是别去了,你看看你这拳头紧的,一拳能干翻三个于桑洲。”
“我就去看看,什么都不干,”饶时甩开任游的手,“你不放心就跟着,反正我看完就走了。”
任游点头,深吸口气:“行,一定得克制啊。”
饶时“嗯”了声,朝于桑洲那边走。
于桑洲今天穿得挺花,不是颜色方面的花,而是身上那件被他解开两颗扣子的衬衫。
饶时快走到他面前了。
于桑洲正端起酒杯和边上的女性碰杯,杯口正要靠近嘴边,于桑洲停下动作。
他看见了饶时。
他愣了愣,喝上一口后低下头。
饶时走到桌前叫了他一声:“于桑洲。”
“你怎么来了?”于桑洲站起来,将扣子一颗颗扣上,他走到饶时边上说,“有点热……”
“没有别的了?”饶时问。
任游扯了扯饶时袖口,意思是让他别冲动。
饶时朝那些酒瓶和还未熄灭的烟蒂看了眼,他说:“这就是你不回家的原因?”
“饶时。”于桑洲伸手想碰他。
可饶时将他的手甩开。
饶时皱了皱眉:“你身上香水味太冲了,闻不到吗?”
“没有……”于桑洲说,“你先回去,不早了。”
“原来你也知道不早了,你也知道‘回去’?”饶时朝后退了一步,“今天我忍住了,我真的没有打你,我一根手指头都没碰你的。于桑洲,忙去吧,加班去。”
于桑洲没有追出来。
他站在原地动都没动。
任游骂了于桑洲一路,饶时一声都没吭。
到出租屋楼下时,饶时才说了这一路来的第一句话:“我竟然真的没有打他。”
“太能忍了,”任游顿了顿,抬手拍了拍饶时后背,“声音怎么劈叉了呢,我都没见过你这副样子……”
饶时从那天之后没再给于桑洲主动发过消息,于桑洲倒是没变,依旧是早中晚的问候。
可他也不给饶时一个解释。
那次之后,饶时也多了个地方闲逛。
他不定时就会去酒吧附近蹲着。
他发现,于桑洲有好几次都和那个学姐在一起。
有时候是在酒吧附近的小路上,有时候是在一栋居民楼的楼下。
就比如现在。
饶时觉得自己就像个监控。
这种感觉令他恶心。
饶时就在他们对面,马路很宽,他站在巷子的昏暗中。
于桑洲则是和那个学姐大大方方地站在路灯下。
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这个对话实在是太长了,饶时不明白,他们哪里来的这么多话要说。
接着于桑洲抬起手。
他们,在拥抱彼此。
饶时立马掏出手机,他要把这辈子听过最难听的话全部骂出来,但这个电话还是没有拨出去。
电话打给了高一顺,他问:“你记不记得,于桑洲之前有个夜跑社的社团,那个女生——”
“文榆清吗?”高一顺回答得很快,“他也就和这个女生关系好点。”
“谢谢。”饶时说。
饶时看见对面的人依旧抱在一起。
怎么就能抱这么久呢?
他站在那里等着他们松开彼此的怀抱,文榆清进了单元楼,于桑洲还在那里站了会儿。
是在确认她有没有平安到家吗?
饶时实在是没想到,自己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笑出来。
于桑洲终于舍得走了。
饶时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给他发了条消息。
饶时说:你今天回来一趟,不管说什么理由都没用。你不回来,我就弄死你。
跌价
于桑洲没有回复,但饶时到出租屋楼下时,看见屋里的灯亮着。
他掉头又走出了小路。
让于桑洲多等一会儿也没什么错吧,他等于桑洲的时间可比这要长得多。
饶时坐在小路外面的石墩子上,这墩子都有点烫屁股。
他没有坐多长时间。
起身时也才只坐了十分钟。
这几分钟里,他看了无数次时间,竟然才只过了十分钟。
饶时去附近的便利店买了两瓶冰汽水,装在袋子里,提着慢慢朝出租屋走。
两瓶汽水没多重,但它们都在同一个袋子里,随着饶时的步子互相碰撞。
声音沉闷,停下来时还会听到微小的水荡声。
饶时用钥匙打开门,于桑洲正坐在床边,他说:“你这么晚出去干什么了?”
“买东西,”饶时晃了晃袋子,从里面拿出一瓶递给他,“喝点。”
现在袋子里只剩下一瓶,饶时顿时感觉轻松不少。
这一瓶的重量轻得像羽毛,就像他什么都没提一样。
“我以为你出什么事了,”于桑洲打开汽水,朝前递给饶时,他说,“感觉你好像挺急的。”
“嗯,都要弄死你了,能不急吗,”饶时懒得和他弯弯绕绕的,他接过于桑洲递过来的汽水,放到一边,“你,是直男吧?你喜欢女的,是不是?”
“你从哪儿得出的结论?”于桑洲问。
“你本来就不是弯的,一开始就不是,”饶时说,“你看,你买的这些裙子,你是爱看我穿吗?”
“那不然呢?”于桑洲皱了皱眉,“你叫我回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先说这个事吧,”那件女仆装就挂在衣架上,饶时走过去扯起那件衣服,“我穿这件衣服真的好看吗,还是因为你没有别办法,只能看我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