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心声后知道好哥们喜欢我(65)
“关凯,可以给我几天时……”
……
路斯辰闭上眼睛,在心里念了一段佛经,让自己心平如水,然后才睁开眼睛,吐出两个字。
“可以。”
那就再给点甜头吧,好索要几天的思考时间。
无所谓
路斯辰终于用身体换来了几天喘气的机会。这个机会得来不易。不仅贡献了大腿,后来还在清醒状态下被迫说了很多让他想杀人灭口的骚话。
除此以外,他还得答应陪关凯去看房。本来关凯是打算后天去的,但他的双腿实在酸痛,便推迟了一天。
看房时,他双手抱胸,倚在门口看着关凯和房屋销售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关凯自然还是要问他意见的,他给的答复都很敷衍,因为他现在都还没考虑清楚,又怎么会有这个心思去想和关凯同居的事呢?
他看不清两人的未来。就算尝试去看,也只能看到关凯父母冷漠的脸,以及关凯牵着看不清长相的女孩的手走到他面前。
他看到的是自己的焦虑,从来都是。
对他来说,陪关凯来看房只是为了换取几天的喘气机会。
销售是个年轻女孩,看到他这种态度,以为他只是来陪朋友看房的。加上关凯还说是要买婚房,她自然更加不会想到房子是买给他和关凯住的,便问关凯为什么没有和准新娘子来看房。
关凯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却说了让他心头揪紧的话。
“就算他来了,也只是我自己在看。不过想着以后能跟他在一起,我就开心。这六年来,我都是这样度过的。他可能还会觉得我太心急了,但我已经幻想过这种场景很多次了。”
销售应该是以为关凯说的是和女朋友交往了六年,笑着说他的女朋友有这么喜欢自己的男朋友,真的很幸福。
在旁听着的路斯辰却知道关凯说的是自己怎么度过两人分开后的六年。
直到此刻,路斯辰才对卡片上的“等待”二字有了深刻的认识。
等待意味着期待,是掰着手指盼着那天的到来。
在这六年里,路斯辰虽说并不过得十分幸福,甚至有种生命在腐朽的感觉,但也是在过着自己的生活。
他没有等待,也不愿去回顾,生怕遗憾会让自己窒息,让他更加难以度过被空虚俘获的夜晚。
然而关凯却幻想着他们在一起后的细节,一天天地等待着。
路斯辰最终放下抱着的双臂,走到关凯身边:“我也会认真看的。”
销售高兴地一拍手掌:“你朋友也帮忙挑,新娘子肯定会满意。”
那是当然的,因为“新娘子”就是这个朋友。
销售转身往下一个房间走去时,关凯偷偷握住他的手,他能感觉到关凯的喜悦。
路斯辰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抽回来了,也挺后悔自己刚刚的心软。在他将手抽回来时,关凯的眼神变得黯淡。这就更让他后悔了,也更让他心疼。
不过关凯随即揉了揉他的头,说了句“无所谓”,便跟在销售后面往下一个房间走去。
路斯辰呆立在原地。
他想起关凯说过自己的改变是“不会再在乎他的感受”,当时听到还挺生气的。
凭什么不在乎我的感受?新中国没有奴隶好吗?我有不选择和你在一起的自由,但现在他却想到另一层含义——我也不在乎你的选择会对我造成的伤害。
那天在天台,让这个习惯了被人宠爱的大少爷最伤心的一点就是——比起能和心上人在一起,路斯辰更在乎怎样可以让自己受更少的伤。
回到宿舍后,他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生闷气,心想:真的就是个大少爷!没有将你放在第一位又怎样?我只是想保护自己而已。
而曾经那么在乎这点的人现在却说“无所谓”。
无所谓。虽然你没有把我放在第一位,但我将你放在第一位。一切的努力都只为了通往我们能在一起的结局。
路斯辰好像听到关凯在这么说。
关凯想要立即入住,所以找的都是精修房。路斯辰匆匆跑进浴室,啪的一声关上门,来到盥洗盆前,打开水龙头,不断用水泼向自己的脸,让泪水融进清水里。
好一会儿后,他才停下来了,将手搭在盥洗盆上,看着镜子中那张湿漉漉的脸。
你怎么就不能努力呢?
他在心里问了当年关凯问他的话。
直至今日,他依然没有努力。关凯也明白到了这点,于是决定不再改变他了。
那时候总是说感情要双方维系的大男孩不再说这些话了,但这种变化意味着什么?
人真的能改变吗?改变的终究是表象,内核总不会变。
在六年前的天台,关凯会因为他没有把自己放在第一位而受伤,今天就不可能由衷地说一句“无所谓”。
后来他们又逛了几个楼盘,都是在他公司附近的。
他的需求是关凯优先考虑的要素。
晚上回到寂静的家后,路斯辰像往常一样,独自坐在沙发上发呆。不过这次,他不再忌讳想起那个名字。
只是那个名字的分量越重,他的心就越沉重。
路斯辰盯着手中的卡片,许久后喃喃道:“为什么你就不能努力呢?”
这么多年来,他从来没有因为那天将关凯丢在天台而后悔。那时候他觉得这个结果是必然的,从关凯的母亲打电话给他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
他跟关凯的母亲说:“他其实不喜欢我。”
是真的吗?关凯真的不喜欢他吗?那为什么站在关凯身边,他都能感受到那种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