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蔓树和他的小疯子(93)
人们又开始嘀嘀咕咕,刚才被撞倒的矮子从地上爬了起来,兴奋地叫嚷:“老李,这两人带着通讯器!”
“果然是中心区的贵人啊,”被称为老李的高壮男拍了拍手,揶揄道,“难得,真是难得的好货。”
“美人儿,把口罩摘了呗,男人也能凑合不是?”
人群众响起恶劣的哄笑声。而话题中心的白澄一,只是一脸迷茫地挠着头顶的针线帽。
这群食材好臭,他都不想吃。
想把他们的嘴撕烂,但宝贝怎么不说话?他到底要不要动手?
白澄一又往沙星末身边贴紧了点儿,隔着口罩深吸两口气,想让他宝贝的香味稀释鼻腔里充斥的浊气。
“别怕呀,美人儿,”老李在两三人的簇拥下,又往前逼近一步,“你躲在他后面?他那个小身板能做什么,不如跟着我们——”
嘭嘭——这两声像重物击打在肉袋上,没人看清发生了什么,只见老李的嘴还大张着,半张脸像被烫伤了一般,瞬间泛起水泡。
“啊,啊,啊啊——”他下颚骨一动,半边下巴就烧成了灰炭,落在地上摔成粉末。
“这,这他妈是什么东西!”
那个戴黑口罩的青年,终于把头抬了起来,他浅灰色的眸子里映出路灯的光,像恶魔的火焰一样燃烧。
“老李,老李!”旁边的男人惊恐地喊叫着,腿不受使唤地软了下去。
高壮的老李,此刻已经倒在了地上,他半个头颅都烧成了黑色,伤势一直延伸到脖子处,还有不断向下的趋势。
“嗬,嗬......”他像死鱼一样扭动,喉咙里发出最后几声嘶叫,就再也没了声。
“死人了,老李死了!”
“妈的,这人手里有枪!快跑!”
人群里丢下了一枚惊恐的炸弹,人们像逃窜的脏猪一样往巷子的另一头蹿去,一些人直接钻进了酒馆的小门里。
沙星末手持一把白色的枪,拇指又往下拨了一档,不徐不疾地举起手臂,对准了某个正往酒馆门口撤的男人。
嘭——那人扑在了酒馆的门上,里面的人把门一关,夹住了他的手指。
他脸贴着门往下滑,嘴里发出豪猪一样的惨叫,不过没持续几秒,就弱了下去。生化弹击中了他的背部,那厚厚的棉袄被烧出一个大洞,直接烫穿了他的胸腔。
沙星末握着枪托,又往下拨了一档。
“鬼,是鬼......”
酒馆的门紧闭着,还没逃走的人都躲进了旁边的小胡同里。黑暗中,一把砍刀从沙星末的身后闪来——
“狗东西,老子跟你拼了——”
沙星末头也没回,直接屈起手臂,越过左肩对着后面开枪。
哐地一声,那扑过来的人,就像撞到了空气上,忽地往旁边弹去,一声也没发出来,就没了气。
沙星末瞥了他一眼,又望向巷尾处,这条原本热闹的窄巷子,一个人也没有了。
“现在没人堵路了,”沙星末垂下手臂,“走吧。”
他左手牵过白澄一,右手提着枪,不紧不慢地路过一扇扇紧闭的酒馆门。
“主人,”白澄一抱住他的胳膊,“这里,为什么这么脏?”
“可能是走错了路,”沙星末沉声道,“出去就好了。”
下街区的每个环带,都有这样的小巷子,各种杂碎聚集于此,进行罪恶的勾当,也无人监管。
沙星末并不担心会惹上麻烦,他已经是个通缉犯了,干掉几个蛆虫又如何?大不了让石风帮忙兜底。
他只是担心这些东西会脏了白澄一的眼。
“主人,刚才是在,保护我嘛?”白澄一在他的耳边柔声念叨着,“主人保护我,主人好可爱。”
沙星末目不斜视,他口罩下的嘴角抽了抽:“......可爱?”
“嗯,”白澄一脑袋上下摆了摆,“主人,最可爱了。”
“......”沙星末明显对这个评价不太满意,“你别抓我这么紧,专心走路。”
“好。”白澄一嘴上应着,身子却还挂在他肩上。
两人就这么腻歪地贴着,效率低下地走完了这条道。期间时不时有路人出现,但在瞥到沙星末手上那把枪时,都识趣地让到了一遍。
他们也许还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在这个地方,人人都明白,不能惹提着枪顺利路过了巷尾那处酒馆的人。
在巷子的头部,连接着一条岔路口,这里也有个中心广场,空框的石砖地上插着一个路标牌,指示着通往中心城的方向。
沙星末收起枪,站定在路标牌下,借助月光识别牌子上的内容。
“主人,”白澄一的口罩贴在他的耳尖处,“以后,让我来动手吧。”
“.....为什么?”沙星末侧过脸看他。
“因为,主人不开心。”他环着沙星末的肩,把他揉在怀里,“主人,不喜欢。”
“我没有不开心,”沙星末的声音在口罩下闷闷的,“我没有感觉。”
“真的吗?”白澄一垂下头,两人的口罩相贴,“主人,在说谎。”
他手掌抚上沙星末的后脑勺,怜爱地揉着。
“宝贝,你好可爱,”他忽然改口,叫得沙星末背后一麻,“怎么办,我忍不住了。”
“我想抱你。”他弯下眼角,隔着口罩“亲吻”着沙星末的唇。
“你不是在抱吗,”沙星末紧张地攀着他的肩,“你干什么——”
一根又软又热的长东西钻进了他的毛衣的领口里,贴着他的后颈处往下滑。
“你,你的舌头究竟从哪里出来的!”
他双手无力地推阻在白澄一肩上,视线局促地扫过黑漆漆的广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