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柯学的球场欺诈师(91)
只是恰巧仁王有着良好的动态视力,又善于观察对手的肌肉、神态习惯并加以利用。
只是恰巧,仁王对战过有着稳定能力发挥,无论哪一方面都无懈可击的幸村,对战过从小修习剑道,力道速度都属于一流水准的真田......
仁王看着不愿放弃的阿诺德·伊格尼秀夫,有些同情地想着:真是抱歉,但这分我依旧会拿下来。
“game仁王,2:1。”
换场。
阿诺德·伊格尼秀夫沉默地盯着仁王,语气晦涩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当了两局的“傀儡”,纵使是真正的木头都能发现一丝端倪,何况阿诺德·伊格尼秀夫是一个活生生的有思想有大脑的人类。
“噗哩。”仁王吐出了一个奇怪的口癖。
阿诺德·伊格尼秀夫感到疑惑,这才想起来语言不通的事情来。或许是仁王没能听懂他的问题。
他搜肠刮肚,才拼凑起自己知晓的几个日语单词,正组织语言打算再问一遍,就见眼前的人微微歪了歪头,快速地笑了一下。
他听见他说:“玩个游戏,‘不要看那里’大挑战。”
“不要......看那里?”阿诺德·伊格尼秀夫缓慢地重复了这几个单词,一时间没想通是什么意思。
再抬头看,对手已经潇洒利落地走向交换的球场,小辫子摇摇晃晃,只留给他了一个不羁的背影。
比赛再次开始。
仁王没有继续故意说一些预测球路并附加上概率的话去干扰对方。
只是在每次接球前都做出一个明显的口型。
再次回击一个球,仁王看着阿诺德·伊格尼秀夫狼狈地去追球,耸耸肩想:都说了,不要看那里啊。
阿诺德·伊格尼秀夫再丢掉击球后福至心灵,恍然大悟——仁王的口型对应的单词是“你输了”。
那个“不要看那里”挑战,你输了。
“game仁王,3:0。”
裁判的声音犹如惊雷炸在阿诺德·伊格尼秀夫耳边,他低头看自己张开的双手,用力握上。
“不要看那里”,我明白了。下一局,我不会再输。
每个人打球都有固定的习惯,或大或小。
比如青学那个打杂技网球的像猫一样的菊丸英二。他的习惯是在网前左右移动时球拍会不由自主地微微倾向于即将移动的方向。
而阿诺德·伊格尼秀夫,则是会在击球前扫视一遍全场,然后死死盯着预定的落点挥拍罢了。
习惯之所以成为了习惯,就因为他是人肌肉中根深蒂固的动作,是一时间思想难以改变的破绽。
阿诺德·伊格尼秀夫尝试了几次,击球的轨迹却依旧被仁王掌控。他惊愕地发现,自己又不由自主地“看”了。
既然如此,不如破釜沉舟地赌一把——他下定决心,闭上了眼睛。
仁王挑眉,心中赞赏地点点头。
因为眼睛会暴露弱点,所以就干脆利落地舍弃了是吗?还蛮果断的。
——但是这个游戏,我已经玩腻了。
仁王眼神扫过场边的贝克教练,脑海中有人影闪过,最终停在了黑色的身影上。他心想,那就给你看看真正的地狱吧。
保时捷,黑色风衣,雨
第四十九章
仁王还是第一次尝试这样放肆地利用精神力。
白色的雾气一点点地由仁王周身弥漫至全场, 阿诺德·伊格尼秀夫若有所觉地动了动耳朵,但最终也没有选择睁开。
被贝克教练找上门说了一通“地狱”云云,仁王在场上就在思考什么才是地狱。
按照美国队的营销说法, 阿诺德·伊格尼秀夫是从地狱中爬上来的“网球蝎子”,好不柳丁地给对手致命一击。
这个“致命一击”太过小儿科。
同样的雨天, 让仁王想起了关东大赛延后的那天。
保时捷, 黑色风衣, 雨。
——琴酒。
这才是地狱。
精神力在球场上翻滚,在观众席上坐的十分端正的LOVE闭上眼睛。
——仁王在呼唤他。
穿着仁王亲手做的立海大队服,将白色长发梳成高马尾的守护甜心身体慢慢腾空, 向着仁王靠近。
第一次,LOVE参与到了有仁王在的球场。
他在空中感受到了仁王的精神力温柔地包裹住他,在贴近仁王的同时,他与仁王的心跳逐渐找到了共鸣。
仁王进入到了一个玄之又玄的状态。
他有些小心翼翼地操控着陌生但熟悉的精神力, 无师自通地编制着欺诈师的噩梦。
穿过了层层海雾, 阿诺德·伊格尼秀夫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阴暗的小巷子里。
皮鞋踩在地上,一步一声, 清脆又沉闷的脚步声仿佛踩在他的心尖上。
身后的男人仿佛逗老鼠的猫,只是远远地跟在身后,在老鼠即将逃离时又不费吹灰之力地靠近。
甩不开。
阿诺德·伊格尼秀夫想起了曾经的经历。被两伙街头混混前后围堵,最终只能在泥泞的雨水中狼狈地捂着伤口蜷缩在地上。
他分明体会过那种绝望,却还是忍不住在这种无论如何也逃脱不掉的恐惧中被折磨到精神崩溃。
他走投无路地爬上了围栏,孤注一掷地跳下去——
围栏之下就是大海。
从空中跃下,几乎是瞬间, 他便将自己投入到冰冷的海水中。
仰望上空, 海水模糊地映照出了男人扭曲的面容和残忍的笑。
阿诺德·伊格尼秀夫解脱一样得睁开眼睛,恍惚的看着眼前会场顶端的大灯。
他的背后也不是无法依靠的海水, 而是坚硬的徒弟。
“game仁王,6: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