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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炽(25)

“不说我那堆烂事儿了,全是心烦的。你呢,感情上有什么新鲜事?”

岑苍顿了一秒,垂目:“没有。”

朱语海怀疑地看着他:“看你这样子,不像没有吧。”她怂恿,“说来听听嘛,我俩有什么可藏着掖着的?”

岑苍迟疑一阵:“你知道阳云林,我带回家那孩子。”

“你说阳耀权那儿子?”

“对。”

“你还真收养了他?”

“不算,只是给他提供食宿。”

“怎么,被我说中了,那孩子真讹上你了吗?”

“差不多。他知道我喜欢男人,和我表白了。”

朱语海惊得张大眼,片刻后轻嗤一声:“别信。”

岑苍目光幽深,没什么表情。

第16章 玩笑

“但可以睡。”朱语海斜睨岑苍,促狭笑道,“反正他主动送上门,顺水推舟的事,你又不吃亏。”

岑苍眉目低垂,注视杯里琥珀色的酒液:“我没这打算。”

“为什么?”朱语海兴致勃勃地八卦,“老实说,两年前我在你庆功宴上头一回看见他,挺震惊的。阳耀权这老阴逼做孽不少,竟然有个这么漂亮的儿子。后来我想通了,老天是把报应都报到了他自个身上。

“所以我一直以为当时那种状况,你一副要把人负责到底的样子,就是这打算呢。”

这话对岑苍相当冒犯,要不是知道朱语海一向嘴上没个把门的。

“你觉得我会这么乘人之危?”

“你敢说那男孩不是你喜欢的类型?”

“喜欢并不意味着非要做点什么。再说,他比我小了一轮还多,还是个小孩。”

朱语海轻嗤:“我不知道你在绷个什么劲,况且人都主动给你表白了。他无父无母的,还不是随你拿捏,你在担心什么?”

担心什么?

他在担心吗?

是在意别人的眼光,还是过不了自己道德这关?又或者担忧并非来自自身,而是来自阳云林?

岑苍举起酒杯,挡住自己下半张脸,也遮住他疑虑的神情:“你刚还让我别信。”

“别信是别信,睡是睡啊,这两者又不冲突。”朱语海继续怂恿,“这种机会可不是时时都有,错过保准后悔。”

岑苍哑然失笑:“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她也不生气,喝酒自嘲:“毕竟我马上离第二次婚,我对爱情最后的诉求,也就只剩下这个了。”

两人一边喝酒一边闲扯,又聊了很多业内的事。一直到下半夜,一瓶威士忌喝完,又喝了一瓶红酒,两人都醉得头晕脑胀才作罢。

朱语海留岑苍:“我看你也差不多了,别回去了,隔壁睡吧。”

岑苍摆手:“司机还在楼下等我。你先休息,明天再谈项目的事。”

见他执意要走,朱语海也不好多说什么,嘱咐了几句,叫助理把他送到楼下。

上了车,岑苍拉开领带。在司机问他今晚去哪儿时,他下意识便道:“回”

午夜的城市十分安静。岑苍放任自己昏昏欲睡,可是胃里烧得难受,又没能真的睡着,只一路随着车子的颠簸摇晃。他就像个装满酒的瓶子,不停晃悠,越是晃悠,醉得越深。

从酒店下楼时,还能自己走,待到司机将他交给吴管家,已经快要走不动道。

司机驾车离去,吴管家扛着岑苍,边往屋里边嘟囔:“今天怎么喝得这么醉?”

他原本没期望岑苍能回答他,对方却大着舌头答应道:“朱老来了,我陪朱语海喝了两杯。”

“我直接送您去躺着?”

“不,不舒服……我要先洗个澡,给我放水。”

喝醉了泡澡不好,但是看他这样子,也只能是躺在浴缸才能洗。

老吴忙活一通,刚把岑苍弄进浴缸,他就要吐。昏天暗地一通吐完,岑苍仰躺在浴缸里,紧闭着眼喘气。

“怎么样了?”

“胃里烧得难受,去给我煮碗面条吧。”

“好。”老吴起身,“您可别在浴缸里睡着了。”浴室门拉开又关上,老吴的脚步声渐远。

吐过后,人舒服了一些,加上泡在热水里彻底放松下来,更是昏昏沉沉。他还记得“不要睡着”的嘱咐,却禁不住想要堕入睡梦中。清醒和昏睡的拉锯中,他像是进入了现实和梦境之间的夹层,记忆和感受错乱交织,也不知是梦是醒。

他听到有人进来,以为是老吴,闭着眼咕哝:“煮好了?”

没人应他,浴室又恢复了安静。就在他以为头昏脑涨听错了,根本没人进来时,一只手蹭了蹭他的额头,跟着手指地插进他的头发里,轻轻揉着他的头皮。

这抚摸头发的感觉岑苍十分熟悉,沉重的脑子已经不容他做任何思考,只下意识哼哼:“小杨……”

随着他舒服的哼声,那只手开始往下抚摸,手指从耳后流连到脖颈,然后是肩膀和胸膛。指尖轻盈而挑逗的,跟往常略有不同,有点生疏,不够下流。但在酒醉的迟钝里,这点差别也就忽略不计了。

岑苍很习惯杨晓的主动调情,也没有力气去管这只手,放任它继续往下,只是有点无奈,眉头微蹙:“喝多了,没用,别弄……”

今天那只手却格外执着,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过了一会儿,岑苍眉头蹙得更紧了一些,脸和脖子都染上更深的红,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随着他呼吸加快,浴缸里的水纹也激荡着翻起水花。在欲的裹挟里,岑苍微张着喘息的嘴,只觉得空虚,想要索取。

他本能地一挥胳膊,就像他做过的无数次的那样,旁边的人瞬间落入他的臂弯,被他揽到了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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