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等把这边的工作理顺，就回来。”
“好，我会在家乖乖等你。”
岑苍不想聊他那边的烦心事，换了话题：“今天周日，你在做什么？”
“陪朋友出来逛街了。”阳云林对着倚在柜台上挑口红的人拍了一张侧影发过去。
“不是袁长羽？”
“不是，袁长羽去打篮球赛了，在外地。他是程池，二年级的学长。”免得岑苍多想，又说，“我陪他给他女朋友挑礼物。”说完又发了个商场的定位。
阳云林立马收到一笔转账。
“既然你在商场，也给自己买点东西吧。我一时半会回不来，没法陪你。”
“所以就用钱打发我？”阳云林发了个不快的表情，“哪怕抽点时间和我这样聊会儿天，也不喜欢你用钱敷衍。”
“很忙。”
阳云林接连发了一串不开心的表情。
“不准撒娇。”
阳云林脸上没什么表情，准备结束对话：“我好想你，你有想我吗？”
岑苍只回：“晚上等我电话。”
“想谁？”
头顶是程池的声音，吓了阳云林一跳，他赶紧摁熄手机屏，抬起脸，眉宇之间皆是不快：“你偷看我聊天？”
“叫你出来陪我买东西，你却一直和别人聊天，还聊得这么专心。”程池在他旁边坐下，凑过去，手臂搭着他的肩膀，言语之间尽是戏谑，“岑叔是谁啊，让你这么想的？”
阳云林厌烦地拂开他的胳膊，因为是跟程池出来，他放松了警惕。
“不关你事。”
“很好奇诶，你不跟我解释解释？”
“我为什么要跟你解释。”
程池慢悠悠掏出手机：“那我问问袁长羽吧。他跟你这么好，他肯定知道。”
他和岑苍的事还不想让袁长羽知道，阳云林竖眉盯住程池，按住他拨电话的手。
两人对视一阵，直到售货员把东西打包好了拎过来。程池收回手机，起身接过包装袋：“付钱吧，小阳阳。”
从一个柜台出来，程池又逛去另一个专卖柜台。
他在刚刚的柜台买了香水和面膜，打算在这个柜台买粉底和口红。他把阳云林叫过去，让柜员在他嘴唇上试色。
要是平时，阳云林早就让他滚了。今天有把柄抓在这人手里，他不得不耐着性子。
“哎呀，皮肤太好了，每个色都好适合，都好好看。”给阳云林涂口红的柜员诚心夸奖他。
“那不是他长得好看嘛，唇形也好。”程池又从柜台拿了两支口红递给柜员，“再试试这两个色。”
一起来试彩妆的gay情侣也不稀奇，听他话说到这份上，为了卖货，柜员小姐顺着他往下说：“你也好看啊，你俩真的配，走一起跟偶像剧似的。”
程池被哄得眯眼笑：“是吗，几个色全要了吧。”
一口气卖出去这么多，柜员自然开心，除了一点没想到。她以为肯定是那个高个子男孩付钱，结果结账的却是试口红这位。
逛完化妆品专柜，又去逛了女装店。正是夏装热销，程池买了好几条款式各异的裙子，当然也都是阳云林付钱。
买完东西，程池还没有放阳云林回家的意思，把他带进咖啡厅，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
阳云林很烦：“还买吗？不如我把钱转给你，你自己慢慢逛。”
程池勾了勾嘴角，眼神戏谑：“咦，你不喜欢逛这些啊？我觉得那几支口红色号真适合你。”
阳云林干脆地呛回去：“原来你私底下有这种爱好。”
程池敛起吊儿郎当的表情，阳云林明知道他是买来送女友的。
“今天脾气特别暴躁，因为我知道了你的秘密？”程池意味深长地瞧着阳云林，“不想让袁长羽知道的话，就说说，那岑叔是谁。”
“你真要这么下作？”
“哇啊，骂我下作。一边吊着喜欢自己的男同学，一边给老男人当情人不下作？”程池闲情逸致地喝着咖啡，“我一直想不通，你家发生那种事，你钱哪儿来的。这就解释通了，难怪一副不把钱当钱的样子。”
“你到底想怎样？要钱吗，多少？”
程池一手搅着杯子的咖啡，一手撑着下巴，看阳云林像看个好玩的玩具：“没想好呢。”
对于其他的讽刺也好，侮辱也罢，阳云林都不是很在乎，他唯一在意的是不能让袁长羽知道。偏偏程池是个不进油盐的烂人，做事只凭自己高兴，阳云林不能在他身上冒险。
“苏玥知道你另外还有俩女友吗？”苏玥是程池在B大的女友，念大四了，实习经常不在学校，“每次她收到一份礼物，男朋友同时也会送另两女的一份礼物。”
程池一愣，继而笑起来：“你威胁我？”
“只是学你。”
“哈哈哈哈，那你没学到精髓。”程池指尖顶着阳云林的胸口，“我点的是你的死穴，你觉得我怕苏玥知道这个？”
这时程池的电话响起来，来电显示程女士。他手指一划，挂断了，但立马回了信息。
阳云林咬了咬嘴唇，冷冷地看着对方：“那程女士呢？”
“要是程女士知道你其中一个女朋友是个三十多岁的已婚女人，你借口去给人家儿子补课，把人搞怀了孕，事后花了我一笔钱才把人搞定。她又会怎么想呢？”
程池端着咖啡悬在半空，好几秒没动。
“这次学到精髓了吧。”
“……你他妈……”程池用力把杯子搁在桌子上，咖啡液撒出来半杯。
“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是不是？”阳云林端起他那杯浅咂一口，“我能把这件事串得八九不离十，搞到你家程女士的电话也轻而易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