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音(29)
景宿雨只是笑着看她,想说什么,最后什么都不说,那个眼神很复杂。
她当时可能也在心里挣扎着。
然后到他们约定的地点,只有她的爸爸,祝夏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想要离开,却被拦着,她无法脱身。
等到她的父亲接了一通电话,才让祝夏离开。
祝夏的心在乱跳,是因为紧张,也是因为害怕。
夏天的风是那样的冷,她好像再也走不动了,好像陷入一片黑暗中。
她推开门走进那间房子,空无一人,只能听到蝉鸣声,屋子里的东西没动,桌子上出现了一张纸条,景宿雨离开了。
卧室里,并没有大的改变。
祝夏到那个时候才发现,景宿雨的东西是那么少,她在想是不是在很久之前景宿雨就知道自己一定会离开。
祝夏的手在抖,思绪混乱,她拿出手机,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打出那五个字。
她没敢看,缓了一会儿才打开手机,没有回复,当时祝夏隐隐觉得景宿雨可能不会回她了。
祝夏现在看到那条消息还是会心痛,她很想知道她的爸爸妈妈当时有没有对她说很伤人的话语,可能再也不会有回答了。
她并不怪景宿雨,她找不到理由,讨厌她的,恨她的,对她的行为生气的理由她都找不到。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很想景宿雨,一直都很想。
思念层层迭加,到此刻再也消不下去。
她点开相册,视频开始播放。
景宿雨正抱着吉他,突然间看到祝夏在怕自己,她抬起头问:“拍我干嘛?”
祝夏拿着摄影机对着他,“你不是要唱歌吗?”
景宿雨垂眸,骨节分明的手上戴着戒指,金属戒指看着很旧,也有些廉价,但是景宿雨视若珍宝,一直戴着。
她波动琴弦唱着小情歌,声音很轻很轻,是只唱给祝夏听的。
视频最后一幕是最后一节音节落下,景宿雨抬眸,慢慢地向她靠近,视频结束,祝夏拿着摄影机的手垂在地上。
景宿雨吻上了她,很轻的一个吻,却无尽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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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是个晴天。
卧室里的窗帘并不遮光。
景宿雨睁眼,就看到天花板上的那一缕光,她突然想起昨天祝夏说的:“你猜猜今天下午会不会下雨,还是说它会变成晴天。”
没有下雨,也没有变成晴天,但今天是个晴天。
景宿雨看了要手机,群里秦随然艾特了所有人问他们要不要一起吃早餐。
景宿雨回复了个好,便收拾收拾出去了。
早餐店是他们常去的那一家。
秦随然爱吃辣,来了碗重庆小面。
上午九点,早餐店的包子也卖差不多了,老板一直在包馄饨。
江心吃了口包子:“大早上就吃这么辣?”
秦随然边吃边说:“这个点都快中午了,不过怎么还这么多人。”
老板手上动作没停,“现在还不算多,你是没看到凌晨五六点的时候,那人才多呢,忙的我焦头烂额的,现在轻松了不少,你们这是要上班去啊?”
秦随然思考了会儿,觉得这也算是上班吧,便说:“算是吧。”
“这个工作好啊,早上九点才去。”老板包了不少馄饨,便收拾收拾忙别的去了。
时觅注意到景宿雨的新手机了,“换手机了,姐。”
“嗯,昨天刚换的。”景宿雨回答他。
“早该换了。”秦随然喝了口豆浆,“手机都卡成什么样了,硬是拖到充不进去电才换。”
景宿雨尴尬一笑:“那我不是没钱嘛,我要是有钱我早就换了。”
秦随然毫不留情的拆台:“得了吧,你就算有钱也不舍的换,房子租的也是特别便宜的,你攒钱干嘛?”
景宿雨也不知道,只是她物欲极低,根本没什么想买的东西,就存着了,至于房子,能住就行。
几个人吃完,就到了这附近的公交车站,从老城区到心城中心区的公交车很多,一会儿来一辆,根本就不需要等。
几个人又都有公交卡,刷完就上车。
他们走进拍摄场地,跟着记忆来到昨天的那个空地,一到就看到了节目组搭建的台子。
已经来了不少的乐队了。
现在去九点五十,估计还有十分钟导师就来了。
他们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
华棋医打着哈欠,往右边挪了挪:“怎么现在才来?”
景宿雨刚才根本没注意到他,“你来了?”
“早来了。”华棋医说,“看错时间了,在这等四十分钟了,给我无聊死了,你们可算是来了。”
“哦。”景宿雨也有些无聊,“没说规则?”
“没。”华棋医说,“得等导师来了才知道,瞒的挺深。”
“不深不就不好玩了。”景宿雨说,“跟开盲盒一样。
“那倒也是,开什么盲盒,我抓娃娃都抓不到。”伸了个懒腰,“困,昨天太激动了,根本睡不着。”
“我睡着了。”景宿雨漫不经心。
华棋医:“我没问。”
“我知道。”景宿雨回头对上他的目光。
华棋医:“……”
他不知道他们两个这是在聊什么,驴唇不对马嘴的。
“你知道啊。”说到后面声音都小了。
炽音
华棋医:“?”
旁边听到他们讲话全部过程的雨季乐队,枫叶乐队的成员都在憋笑。
华棋医看了他们一眼,带着警告的意味。
那四个人立马收敛笑意。
熊阙摆摆手,示意他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