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徵依旧是一身夏天的衣服，他感觉穿太厚不太舒服，反正他有用不完的灵力。

又过了一个月，正是冬天。

快过年了。

“要不要我陪你过年？”

“你过完年再来就是了！年三十那天你还是在无印门过吧！”

“那好！”

落了雪的无印门，好看多了。

弟子和长老们都回家了，无印门里只有叶珂和林徵。

“我们好久没回村了！”林徵轻轻地说。

叶珂的母亲早已经去世了。

自那以后，叶珂也没回过村了。

那些看着他们长大的人也大多去世了，现在村里记得他们的人不多了。

但是他们还记得他们的村子，就该是回去看看的。

小村在雪里有些不显眼了。

叶珂家门前，都长草了。

他们一路走着，路上还挺热闹，但这个时候已经没人认识他们了。

看过那曾经无比熟悉的房屋和小路，好像眼前乱跑的孩子就是他们一样。

村落的尽头是一个荒废了的屋子，但不知道废了多少年了。

“咱们还是去师父那蹭饭吧！”叶珂笑着说。

“正有此意！”

于是两个人这个时候想起了他们的孤家寡人一个的师父。

“呦！一起来了？少见！现在拜年早了吧！”

“啊？咱们是来和你过年的！”

师父沉默了一会儿，说：“空着手来的？”

他俩忘了。

叶珂笑着说：“瞧师父说的！都是一家人！”

“那人家儿子回家和爹过年还捎东西呢！你们俩这是想白吃啊？”

“那人家儿子成家了当然要带东西了！”

师父笑了笑，然后让他们进屋了。

“哎，话说你那么大年纪了怎么没想着娶妻生子啊？奇了怪了！为师可没把耍光棍的本事传给你啊！”

林徵笑叶珂。

叶珂有点尴尬。

“你笑他做什么？你不也是光棍一个吗？”

林徵不说话了，虽然他不是，但在师父面前只能是了。

“光棍和光棍一块过年不行吗？这，天经地义，不然又不能和寡妇过！”叶珂一屁股心安理得的坐在椅子上。

林徵也坐下了，虽然他也想和北阙念熙一起过年。

毕竟就三个，其实可以是两个，也做不了多少饭，也不急。

他们又絮叨了之前过年的快乐时光。

“那师父为什么耍光棍？”林徵笑着问。

叶珂点头，也想知道。

“啧，我都那么大年纪了你问我这个？”

“那怎么了？难道因为你是老光棍就不让我问了？”

师父抬手要扇，林徵为了不让师父有落差，还是起身避开了。

“难为你们还能想起我，也不能说比闺女差多少！”

“你说什么呢？你光棍怎么可能有闺女？”林徵在师父打不到他的地方站着说。

师父气得指着他说：“你今天别吃，我都不给你碗！”

林徵笑着没说话。

其实他们也没有太多的话想说，就是太久没在一起过了，只是想看看彼此。

林徵第一次喝酒。

味道真说不上好！

饭后，是两个掌门聊着无印门的大小事务，因为没多少，所以几句话就结束了。

“我们走了！”

“行！”

他们又回到无印门，空荡荡的无印门。

“唉！羡慕师弟，他们爹娘还活着呢！身体也可以！”

叶珂说完笑了笑。

“嗯！挺好的！这几日大家应该都挺忙的，就咱俩闲！干点啥呢？”

叶珂也想了想。

“咱们去玩玩吧！你平时也没什么机会出去玩！”

“也行！”

叶珂想走一走无印门的石阶，林徵也有点想走，毕竟也已经很久没走过了一样。

石阶上积了挺厚的一层雪，踩上去会有声音。

几十年前，在山下的测试后，他们能进无印门了。两个人被发了一个小木牌，说收拾收拾就可以上山了。

他们一级一级的，背着他们的小包袱上山了。

也是实实地踩在这些石阶上的。

他们一直走到了山下，看着石阶上他们的脚印，好像也正有两个小孩在比着谁能先上山一样。

林徵带着师弟去了一个繁华的地方地方，鞭炮声响不断。

街上人不少，很热闹。

“我能知道前世，这你听说过吧！”

“嗯！所以传说是真的？你能知道前多少世？”

“就前一世！知道那么多也没意义了！”

“我觉得知道多少都没意义，上辈子的事关这辈子什么事？又不是说你这辈子本来就记得！”

林徵没说话，心想自己该早和他说这个事的，不然他说不定就把自己劝动了。

“怎么突然说这个？你现在才知道？”

“怎么可能？早知道了！就是你这么一说，那我可不得沉默一会儿？”

叶珂笑了笑说也是。

“你猜上辈子咱们是什么关系？”

叶珂愣了。

“啊？我那么倒霉啊？”

林徵收了笑脸拍了他一下，说：“你什么意思？我上辈子是你爹！”

“不可能！要真是那样你不可能和我这样相处的！而且一点变化都没有！别扯了！”

“上辈子是你哥！”

“当你师弟已经够委屈了，上辈子还当你弟，那我过得怎么样？”

“我又聋又哑，是你在照顾我！”

叶珂也沉默了一会。

“那你这辈子还不感恩？”

“我已经够感恩了！你都没看见我对讨厌的人什么样呢！”

“……要我说，过去的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