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联姻对象离婚后(2)
再出来时,许飞澜正站在流理台前洗菜。
不需要加班的时候,夏译会让家政阿姨不用过来,自己给许飞澜做晚饭,许飞澜便主动帮忙处理食材。
只是从来没让许飞澜碰过刀——玩乐器的人,手都需要小心保护。
夏译走到许飞澜身后,踌躇片刻,最后还是伸手拥住面前的人,凑近颈间去深吸了一口气,吸猫似的。
“怎么了?”许飞澜有些疑惑。
他今天好像格外粘人。
“没事。”
吃过晚饭,许飞澜去花园里浇花,夏译回书房处理带回来的工作,等到结束一切时已经是晚上九点。
在侧卧洗漱好,回到卧室时,许飞澜也才从主卧的浴室出来,正坐在飘窗旁修剪指甲。
夏译从他手里拿过指甲钳,牵起许飞澜的手,坐在他对面,帮他将指甲修剪成适宜的长度,又用海绵锉细心地把边缘磨圆润。
“然后他会吻我的手腕。”许飞澜这样想着。
他总觉得自己像是被买回家的娃娃,被小心地养着。
果然,夏译握着许飞澜的手,低头吻在手腕内侧,脉搏跳动的地方。
有些痒。
许飞澜握了下手,恰好抓紧了夏译的手指,于是被翻转手腕,十指相扣着压在身后的墙壁上,被凑上来的人吻住唇。
柔软的舌尖扣开齿缝,轻轻柔柔地舔舐许飞澜的上颚。
痒意直传到人心里去了,他轻轻后仰想要躲避,却被纠缠着,被深深地吻住。
呼吸逐渐变得粗重,夏译却皱眉后退,停下动作。
“睡觉吧。”
台灯熄灭,柔软的床上,夏译和许飞澜各自躺在两边,中间仿佛隔出了楚河汉界。
不能拥有吗?
夏译想着,探出手去,想要握住许飞澜的手,还未触及,又颤抖着收回来。
第 2 章
许飞澜听着身旁淅索响起,又渐渐消失的布料摩擦声,只觉得有些奇怪。
夏译总是让他觉得奇怪。
许飞澜向来把自己定位为夏译利益交换得来的战利品。很多人都想将自己揽入怀中,他都知道。
这听起来有些自恋,但无论是自小就听得耳朵起茧的夸赞,还是从青春期开始就不曾断绝的情书与告白,都让许飞澜对自己的魅力清晰明了。
当然,这或许都无关爱情,只是人们对美好事物的渴望。
他们有的甚至不曾了解真实的自己,只是被外貌和家世赋予的光环所迷,于是试图接近,试图占有,然后剥除他光华加身的空壳,套在身上当做胜利的徽章。
而夏译在迫切地与许飞澜缔结婚姻关系后,却不曾炫耀自己的徽章,任由许飞澜将他的存在隐藏。
最开始是在一年前,许飞澜刚毕业的时候……
“今天的演出太棒了!”
“终于结束了,等会儿我要大喝一顿!”
利亚音乐学院的礼堂里,乐手们一边收拾乐器,一边谈论着接下来的安排。
“这是为大家准备的礼物,请不要忘记领取。”许飞澜守在一堆礼品袋旁拍着手说:“等下的派对,需要乘车的人请到礼堂外乘车,司机已经到了。”
音乐学院的毕业生需要在毕业前举办一场音乐会,他学的是作曲,所以雇了乐团来为自己的曲子演奏。
经过几个月的修改与排练,终于在今天完美呈现。现在音乐会结束,接下来就是属于他们的庆功与狂欢。
“我来吧。”许飞澜为乐手递上礼物时,身后忽然响起男人低沉的声音,在嘈杂的外语交谈中,这句来自故土的语言格外清晰。
他回头看,是一个英俊的男人。眉眼深沉,头发被抓成一丝不茍的严肃造型,或许因为礼堂空气闷热,男人解开了衬衫领口的扣子,流露出几分野性与侵略。
是夏译,是许飞澜的丈夫。
丈夫,许飞澜原本明媚的笑容渐渐收敛起来。
“送给你。”夏译眉头微皱,随即又让自己微笑起来,递上手里的花束,又伸手捋捋许飞澜耳侧翘起的发丝,说:“毕业快乐。”
“谢谢。”许飞澜接过花束,包花纸上夏译的温度便急不可待的贴上他的手心,几乎是灼热。
但这是却一束并不热烈的花,以蓝色绣球为底,用蝴蝶兰和大飞燕来装饰,最为吸睛的,是斜插的两只橙色鹤望兰。
“这似乎是不会过时的花材。”许飞澜捏捏鹤望兰鼓囊囊的萼片,心里想着,又有些庆幸,还好夏译没有送他红色玫瑰。
站在两人旁边的同学看一眼许飞澜,又看一眼这个顺手接过许飞澜工作的男人,眼神变得八卦,起哄似的问:“哇噢~Lan,这个帅气的男人是谁呢?”
夏译手里的动作微顿,不动声色地看一眼自己的伴侣。
“好了,这里有我就行,你先他们一起乘车去派对吧。”许飞澜只是笑笑,一只手捧花,一只手推着人的肩膀让他先走。
再回头时瞥到夏译似乎张嘴说了些什么,只是周围实在吵闹,许飞澜没听到,也不在意,自顾自地派送礼物,又问:“爸妈他们回酒店了?”
“嗯,说让我们先玩,回头再和家里人聚。”
“那你要和我去吗?”
“去。”
许飞澜悄悄叹一口气。
他和夏译是一年前联姻结婚的,不是什么值得分享的事,所以也从没在同学面前提到过这位伴侣的存在,他有些苦恼,不知该如何在派对上介绍夏译。
他其实并不喜欢这段关系,不愿提及。
两人来到为举办庆功派对的别墅时,里面的气氛已经被炒热,啤酒香槟摆满桌子,音响开到最大音量,站在花园里就能看到里头肆意狂欢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