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任爱上前任怎么办(15)
羡慕姐瞪了他一眼,说:“说了多少回,我叫李慧,不叫小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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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珊摘下腕表,随手扔到后排。她摇下车窗,长吐一口气,把手指插进夜风里,前后轻轻摆动。
夜风把街边屋檐下的红灯笼吹得摇摇晃晃,像两只眼睛,静悄悄地看着车里的一对男女。
趁等红灯的间隙,童真帮她把靠背调低,让她坐得舒服一点。
童真问:“同学聚会好玩吗?”
“也就那样,女同学比美,男同学吹牛,无聊得要死。你没参加过吗?”
“我也觉得无聊。所以他们找我,我也不去。”事实是,他从来没有收到过邀请。
想起刚刚看到的一幕,一个高大成熟的男人亲密地揽着林珊,童真忍不住问:“那个穿黑大衣的男同学,以前和你关系很好吧?”
林珊扭头看了一眼,童真目视前方,一本正经。
“你吃醋了?”
“才没有。”
“我明明闻见酸味儿了。”
童真不响了,气鼓鼓地瞪着前方一个横穿马路的行人,用力踩了一脚剎车。
“他呀,是我最讨厌一种男人。连PE(市盈率)和PB(市净率)都搞不清楚,还敢夸夸其谈。屎壳郎趴在花朵上,自以为有多美。我就是被他恶心吐的。”
“真的嘛?”
“西西让我妈带一个晚上,今晚咱们回家睡。”
最后半句话,林珊的语调变了,像蘸了蜜,甜甜黏黏糊糊的。于是,童真的心情像烧开的热水,“咕嘟咕嘟”冒起泡来。
回到家。
童真洗完澡出来,走进卧室,愣住了。
林珊靠在床头,浴袍松松垮垮的,泄出一大片春光。她妩媚一笑,拿起遥控器,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两度。
童真原地杵着,脑子里似乎有群蜂飞舞,迟迟没有理解她动作的深意。
“愣着做什么?还不过来。”林珊拍拍身侧的床,朝他勾勾小指。
像失魂的傀儡,童真被她勾到了床边,又被她轻轻推倒在床上。
浴袍松开。
太过耀眼,童真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见他扭捏得像个童养媳,林珊忍不住笑了:“睁开眼,看着我。”
童真睁开眼。他用手指点了点她的左胸,问:“这里咋有块疤疤?”
“长了块胎记,红红的,不好看,我做手术祛了,”林珊附身嗅他的唇,低低轻喃,“别岔开话题,认真点。”
童真重新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微颤。他暗自督促自己集中精力,脑海却像走马灯,划过一幕幕不相干的场景。最终居然停留在那个夜晚,韩东临在烟花之下画画的场景。
林珊的手抚摸过的肌肤,留下一片战栗。唯独那处,一直萎靡不振。
童真急得心里直打鼓。
“咚咚咚……”
再仔细一听,原来是天花板上的动静。
楼上三个小混蛋追逐的脚步声从这头到那头,又从那头到这头,像犁地一样来来回回。
林珊翻到床的另一边,拢紧浴袍,脸上像八月十五云遮月般扫兴。
“我上楼去教训他们!”
童真立马穿好衣裤,拿起一根擀面杖,推门而出。
上楼砸了两下门,里头就安静了。
童真一步一步往下走,看着紧闭的家门,忽然没了进门的勇气。他调转脚尖,干脆跑到楼下。
小区唯一的保安老全,坐在岗亭里,披着军大衣,头一点一点的,正在打瞌睡。
童真敲敲玻璃,探进脑袋,晃晃手里的烟:“老全,陪我抽根烟。”
老全睁开眼,搓掉眼屎,笑眯眯地接过烟。
岗亭里弥漫着混合了脚臭头油的烟味。童真在里头呆不住,站在门口,和老全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老全看了一眼他脚上的拖鞋,问:“被老婆赶下床了?”
童真怒道:“铲铲!老子雄风永不倒。”
老全担忧地看着他,说:“憨戳戳,漂亮的女人都不安分,眼馋的人多了去。你可得多上点心。”
“林珊才不是这样的人。”
老全笑笑,没接茬。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地吞云吐雾。
一枝烟罢,童真仰头看看自家的窗户,灯还亮着。
“老全,我上去啦。你可得精神着点,别又把贼偷儿放进来,这回我可不帮你抓喽。”
老全不服气,厚厚的嘴唇噘得老高:“瓜娃子,老子的招子塞过猫头鹰!”
回到家,林珊还没睡。
她坐在电脑前,一脸严肃地在键盘上敲敲打打。见童真回来了,合上电脑,转身回卧室,顺手把门反锁上了。
童真的心比脚底板还凉。他蜷缩在沙发上,勉强对付了一夜。
情人节
初五一早,童真无精打采地拎着垃圾袋出门。
门推开,童真一脚踩上一个鼓鼓囊囊的塑料袋。
袋子爆裂,汤汤水水溅得鞋上全是酱黄的点子,馊臭气钻进鼻子。
童真猛然抬头,楼梯扶手上三张狡黠的小脸迅速消失。
“大年初五,迎财神,吃嘎嘎!哈哈哈哈!”
见童真中了埋伏,三胞胎唱着凯旋之歌,嘻嘻哈哈钻回自己家。
三步并作两步,童真离弦的箭一样冲上楼。
门早已闭上。
他把防盗门拍得“哐哐”响。
里面的人装聋作哑,硬是不开门。童真改为脚踹,踹得门框上头的墙灰“扑簌簌”地掉。
“日你仙人板板!管不好瓜娃子,有本事就别生!小心老子给你跳个加官儿哈!”
隔壁的门开了一条缝,露出一双看热闹的眼睛。
童真:“瞅个铲铲!没见老子在发火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