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任爱上前任怎么办(30)
又说:“漂亮的女人沾不得,尤其是林珊这种漂亮又聪明的女人,你们睡不着一个炕。我这么做,也是为你好。”
童真气得说不出话来,举着菜刀撵得大康到处乱窜。
外婆的梦话悠悠地从隔壁传过来:“狗撵兔子喽,好多兔子呦……”
大康瞅准时机钻出大门,一溜烟消失在夜色中。
脑壳里面轰隆隆作响,思想如火车一般脱了轨。扔掉菜刀,童真捂着头,一步一步走向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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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边的天际线隐约透着白,鸟也慢慢醒了,树林里叽叽喳喳有了动静。
童真将大白停在隐蔽处,绕着庄园的围墙走了一圈,最后停在一棵树下。他观望了一阵,像一只猫悄无声息地爬上树,小心避开围墙上的铁箭头,灵活地落进院墙里。
庄园还在美梦当中。一路走到大门,没有遇见一个人。
用茍胜利的门禁卡刷开大门,他蹑手蹑脚地溜了进去。
沿着旋转楼梯向上走,先到了画室。
翻开堆在角落的一摞画,童真的心越发破碎——每一幅都是女人的裸体。
身体的线条扭曲、乖张,风格各异,像天使,也像魔鬼,但唯一不变的是,每个女人的左胸,一块红色的胎记耀目夺人;还有一双肖似林珊的眼睛,栩栩如生,好似画布上抠出两个洞,背后站着一个女人,含情脉脉地偷窥一样。
一路找到顶层的露台。一个白色的人影倚着栏杆,眺望东方。
山风不小,童真拉高羽绒服的领口,还觉得冷。而韩东临浑身上下只着一件白色浴袍,小腿光着,像个木头人一样呆呆立着。
童真悄无声息地走到他的背后,盯着他的后脑勺,一个惊悚的念头流星似的划过脑海。
一阵风吹来,那股若有似无的熟悉的味道飘了过来,让童真瞬间回到童年里,从干草垛上醒来,望见初升的太阳的那一刻。
童真暗恨:这样阴险可恶的人,为什么偏偏会有这么温暖的味道?
鬼使神差地,童真将手伸向韩东临的后背。即将碰到他的一瞬间,韩东临忽然蹲了下来,将自己的脑袋埋进膝盖,身体一颤一颤的。
童真愣住了。如果他没听错,韩东临是在哭?
哭声一开始是压抑的、细碎的,很快变成困兽般的哭嚎。
背后脚步声响起。童真闪身到一架沙滩椅后头躲起来。
明仔抱着一条毯子匆匆跑上来,裹住韩东临。韩东临挣扎着要跳开,被明仔紧紧搂住。此时,另一个佣人端着托盘上来。两人合力喂韩东临吃下几粒白色药丸。
韩东临的情绪渐渐稳定,眼神迷离,魂不守舍的样子。
明仔和佣人扶他下楼。
童真悄声跟下去,躲在走廊的拐角处,看着他们把韩东临送进卧室。
过了一会儿,佣人和明仔从房间里走出来。
佣人捂着青紫的眼圈,抱怨道:“隔三差五都要闹这么一出,半夜睡不好也就算了,还要莫名其妙挨打,这份工作也太难搞了。”
明仔朝房间里望了一眼,说:“嘘,说话小声点,好不容易睡下了,记得让老方晚点做早餐。他本来有病,今天又是夫人的生日,晚上睡不着也情有可原。”
佣人不置可否,气鼓鼓地跟着明仔下楼。
童真溜进卧室,随手反锁房门。
韩东临抱着一个枕头,弓成一个虾米的形状睡在床上。他没盖被子,不知是佣人没给他盖,还是盖好了被他踢掉了。
童真坐在床边,借着窗外的月光,仔仔细细地观察他。
他和吸血鬼一样苍白、消瘦,一节一节的脊椎轮廓清晰,几乎要刺穿皮肤。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也和吸血鬼一样标致:饱满的额头,笔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窝,流畅的下颌线。
在他脸上,童真似乎看见了西西长大后的模样。
抱着火炉吃海椒,里外都在烧。童真越看越恨。
从衣帽间里翻出几条领带,绑住他的手脚。
韩东临睡得很死,被他这么摆弄也没有醒。
童真拿起床头的水杯,将喝剩的半杯水泼到他的脸上。
蝶翼似的睫毛颤了颤,迷蒙的眼神从缝隙里溢出来。
韩东临的眼睛花了很久的功夫才聚焦成功。他的表情有点呆:“你怎么在这里?”
童真将一根领带束在他的脖子上,问:“你和林珊什么关系?”
韩东临歪头问:“哪个林珊?”
童真收紧领带,勒得韩东临差点翻白眼。
“想起来了?”
韩东临咳嗽了两声,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笑,说:“有本事你再来一次。”
压迫后的声带让声音更加嘶哑低沉,飘荡在仅有稀薄晨光的晦暗房间里,莫名让人心跳漏了一拍。
手指的肌肤微凉细腻。童真被烫着似的缩回了手。他后撤两步,心神慌乱地看着韩东临单薄的胸膛起起浮浮。
“我想起来了。林珊的左胸口有一颗红痣,平常是粉色的,但高潮时,它会变成深红,就像熟透的樱桃一样诱人,”韩东临盯着童真被震惊和愤怒扭曲的五官,嘲笑道,“天哪,你居然还没见过?真是太遗憾了。”
童真上前,朝他的脸挥手就是一拳。
韩东临头一歪,吐出一颗牙齿,笑了。血将他的嘴唇染得殷红。乌发、白肤、红唇,在这寂静的黎明,如同鬼魅一般蛊惑人心。
“狗日的仙人板板,老子要杀了你!”他跳上床,掐住韩东临的脖子,慢慢收紧虎口。
韩东临的身体像刚入锅的虾子般弓起,一下一下蹭着童真的腰肌。生命力像沙子一样从指缝流走,他的气息越来越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