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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任爱上前任怎么办(75)

作者:风木之之 阅读记录

马经理回转了一口气,神智不清地说:“要不是你年纪太大,没啥价值,你甭想走出这个大门。”

“各退一步。”贾东拍拍老伍的肩膀。

老伍不甘心地去拽项链,嘟囔道:“这明明是我的项链。”

“放屁,这是我花三十九万买来的。”

两人揪来扯去。项链断了,钻石四散而落。

贾东捡起蓝宝石坠子,条件反射似的摁下一个小机关,坠子像蚌壳一样分开两瓣。

女人的微笑,比蓝宝石的光更加耀眼。

仿佛有一只利箭刺破琥珀色的瞳仁,刺入大脑的混沌深处。韩东临被一阵山崩地裂般的头疼所击中。他的脸白了,身体像震动的手机,开始不停地颤抖。

比疼痛更难以让人忍受的,是一股无以名状的悲伤,裹挟着黑色的记忆浪潮朝他一波一波涌来。

他扔掉坠子,踉踉跄跄地往外走。

没挪动两步,他瘫倒在地上,看着白色的天花板。视线慢慢朦胧,耳边出现哭声,天花板上燃起熊熊的火焰,和十岁那年,一模一样。

寻人

找不到韩东临,童真连呼吸都有气无力的,何况是颠勺。

他把店门闭了。

下午,他躺在韩东临睡过的钢丝床上,昏昏欲睡。

睡眼朦胧间,有个黑影站在身旁。那人低头看他,在他耳旁小声呢喃。童真闻到一股很好闻的、类似干草垛的味道,这让他的意识陷得更深。一阵风吹过,人影化作无数碎片消失了。

童真猛然从床上坐起来,空荡荡的,四顾心惘然。

韩东临没有回来。

他是不是想起了什么?因为恨自己骗他,所以才走得这么决绝,什么都没有留下?

一想到可能再也见不着他了,童真觉着自己的难过好像被判了无期徒刑,在春天和初夏的希望里,感受到晚秋和残冬的绝望一样。

冯靖的来电,让他心头一震——莫非是有了韩东临的消息?

-

警察局里。

老伍缩在角落,像一块馊掉的咸菜。脸上红绿青紫,比韩东临的调色盘还丰富。

童真在他面前晃晃手,老伍脖子一缩,哀哀道:“不要打我。”说话有点漏风——牙齿被打掉了两颗。

“他怎么了?”

冯靖耸耸肩,无奈道:“在垃圾堆里发现的,好心群众把他送到这里来。问他啥也不答,周围也没有监控,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我先送他去医院。”

从头到尾做了一遍检查,看着骇人,但伤势不重,主要是软组织挫伤。童真给他办了住院手续。

医生表情凝重,说:“初步诊断,病人患上了阿尔兹海默症,记忆紊乱和缺失是常见的症状。”

童真:“能痊愈吗?”

“只能减缓发展进程,无法治愈。接下来,病人的生活可能无法自理,你要提前做好准备。”

老伍躺在病床上,半张着嘴睡着。童真忽然发现,老伍怎么这么瘦?从被子的起伏上都看不出里面躺着一个人。

“项链,歪人,还我项链……”老伍说着梦话。

童真叹气,都到了这个时候,念念不忘的还是这些身外之物。

挂了半瓶水,老伍被尿憋醒了,哼哼要上厕所。

童真扶他去小解,老伍羞红了脸,说:“小玉,咱俩还没结婚呢,让外人看见,对你名声不好。”

说完,自己拄着吊瓶杆子,一瘸一拐进了卫生间。

童真暗暗观察。

掀马桶盖,冲水,洗手,最后还不忘把马桶盖盖回去,看起来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

但一开口就不正常,硬是把童真叫小玉。小玉长,小玉短。

他摸摸童真的手,说:“小玉,你的手咋这么大?”

童真:“我是男的。”

“喔!”

隔了一会儿,他又摸摸童真的头,说:“小玉,你的辫子喃?”

童真重复:“我是男的。”

“喔!”

再过一会儿,他又拽拽童真的牛仔裤,说:“小玉,我觉得还是裙子好看。”

童真忍无可忍:“老子就喜欢穿裤子!”

老伍委屈地缩缩脖子,说:“都听你的嘛,结了婚,你想穿啥就穿啥。”

说了小半天的话,老伍有点乏。他打了个哈欠,躺回床上,半眯着眼睛,说:“小玉,我有个外甥,亲亲的外甥。他脾气有点坏,还窝囊,但心眼是一等一的好。我以前犯浑,耽误了他,咱们以后可得对他好点。”

童真给他揶揶被子,说:“好的,以后我会对他好的。”

老伍满意地勾了勾嘴唇,又说:“我还有个朋友,叫阿东。他长得靓,会画画,跑得快,还会打麻将,能连糊十把清一色一条龙!”

猝不及防听见别人提起韩东临,童真喉头梗住了。像是终于找到一个人倾诉似的,说话带着点哭腔:“阿东走了,不见了。”

老伍摇摇头,说:“瞎说,我昨天还见着他。”

童真将信将疑:“他在哪里?”

“和我一样,也在医院里喃。”

老伍正要脱口而出,脸色忽然像便秘一样——话都到嘴边了,忽然想不起来了。

“你带我去找他。”童真强行把他从床上拽起来,给他穿衣服、换鞋。

“小玉,我好累哦,不想动。”

“不带我去,我就不嫁给你了。”

“小玉,我一点也不累,真的!”

童真开车带着老伍,在郊区兜着圈子。他们来到一片新建的产业园区,路灯稀疏,巨大的厂房像一个个黑色的巨人伫立在宽阔的马路两旁。入驻的产业太少,四周空空荡荡的,半个小时也遇不上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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