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不回来的候鸟(57)

顿时，楚黎霎时清醒，他一个翻身下床穿衣服。季韩被他的动作吵醒，“怎么了？”

“我母亲出事了。”

两人赶到医院的时候，医生将楚黎叫到了办公室。

“徐医生，我母亲怎么了？”

负责陆曼芸的还是之前的主治医师，徐晔。

他看向楚黎，面色有些难看，“你母亲之前做的肝脏移植手术之后产生了并发症，”突然，徐晔抬头看了眼楚黎，“你母亲是不是没有按时服用抗排斥的药物了？”

“这...是有一段时间没服用了，她说自己好的差不多了，就没在吃了。”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做完手术之后，病人是需要长期服用药物的，不然会引起并发症，这个很严重的。你怎么会疏忽这个问题。还有，我检查过你母亲恢复的状况，是很不错。不过突然爆发可能是受了什么刺激。”

“徐医生，那我母亲现在情况怎么样？”

徐晔扶了扶眼镜：“情况不太好，需要住院观察，你去办住院手续吧。”

楚黎很自责，因为自己导致陆曼芸出事了，他只有这一个亲人了，要是出了什么事，他该怎么办。季韩抱着他，安慰他。

“没事的，我会用最好的医生最好的医疗设备救伯母，你放心。”

“谢谢你，季韩。”

办理所有的手续后，楚黎和季韩来到了陆曼芸的病房，担心病人情绪的原因医生建议只让楚黎进去，季韩则在外面。

在看到陆曼芸之后，楚黎的胸腔犹如被什么撞击一般，令他恐慌和害怕。

病床上的人，被管子插满了全身，面色苍白。

楚黎坐在床侧，紧紧握住陆曼芸的手，“妈，对不起，我错了，你醒来好不好，不要吓我，我真的知道错了。”

几乎是哽咽着说出。

这一守就是好几日，楚黎白天工作，一下班就马上来医院，几日来的操劳，他看着疲惫不少。

季韩每日也来，但是昨天，因为公司的事宜被叫去了。

静谧的医院，晚上的走廊总是安静的吓人，只有仪器设备发出的声音听的令人心慌。

人类在死亡面前总是显得那么渺小，那么无能为力。楚黎从外面打热水回来的时候，陆曼芸醒了过来，不过状态不是很好，靠着呼吸机勉强的出气进气。

才短短几日，陆曼芸瘦了不少，而楚黎也憔悴不少。

“妈，你终于醒了。”

这一声，喊尽了心酸，也喊尽了自责。

陆曼芸目光紧锁在楚黎脸上，她顿了口气，语气微弱，“儿子，你跟他分手好不好，以后过个正常的生活。我知道我的身体，我只是不想下去之后无法面对你父亲，对不起楚家列祖列宗。”

这句话，如同剜了楚黎的心脏，鲜血淋漓。

“妈只有你这一个儿子，我想看你结婚生子，想看你找到一个照顾你一生的人，所以，你能不能答应母亲最后这一个愿望。”

亲情，爱情，该如何抉择。这个问题，无论发生在任何人身上，都是一个痛苦的选择，因为二者都是自己最珍贵的东西，缺一不可。

可往往在面临抉择，和外界不可抗的压力下，选择与否将是最后的一根线。

该有取舍了是吗，这根线若是绷得太紧，会四分五裂的。可选择，就算遍体鳞伤，也要给出答案。

楚黎脑海中闪现过他与季韩在一起的画面，在脑海中无限回放，他不想和季韩分手，可是他也不能不顾生养自己的母亲。

终于，望着窗外的目光由远及近，楚黎犹豫下定决心一般，重重出了口气。

“妈，我答应你。”

Chapter 50

“楚律，这些资料我帮你已经分配罗列好了，已经放你办公桌上了。”

站在楚黎面前的这个女生叫谢绾绾。

是楚黎律师事务所的同事，刚来报道不久，被分配给楚黎让他带她。最近楚黎在跟一个案子，所以叫谢绾绾来帮忙。

这个女孩年纪不大，但是却是懂得人情世故，做事也干脆利落，尤其是对案子的理解透析方面可谓是万中无一的天才。因此深得不少人的赞赏。

自然，楚黎对她也是很欣赏，毕竟，在律师这个职业，需要的就是做事果断，对案子的分析更是需要强大的头脑逻辑理解。

作为她这样的天赋新选手，在这个行业发光是迟早的事。

“好。”

谢绾绾，人如其名，温文儒雅，长得秀气，更是由内而外的散发着书香名媛的气质。

站在一群人中，好似她就是那个主角，其余人都成了陪衬。不过，她的个子很高，一米七左右，因性子活泼开朗，大家都很喜欢她。

“楚律，一会下班了一起吃饭吗，我最近的饭搭子好像都有事，不能陪我了。”

谢绾绾笑着看向楚黎，主动提出了邀请。

楚黎将手里的几个案子签字收拾好放在桌上，他微微抬眸对上了谢绾绾亮晶晶的大眼睛，他微微一笑，看了眼时间，差不多也该吃饭了，刚好自己也是一个人，刚好一起。

“可以。”

之前，楚黎基本上很少有人能将他叫出去吃饭，但是因为最近的事情，一个人独处的时候他总是喜欢胡思乱想。

既然这样，有个人陪也是好的，至少这样，他就没有时间想那些事情。

吃饭的地点是谢绾绾选的，可能是考虑到楚黎口味的原因，点菜时女孩特别照顾他。

这也让楚黎对这女孩更加欣赏。

“菜还有一会才上，楚律喝点饮料垫垫肚子吧。”谢绾绾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