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但被万人迷穷追不舍(143)
那巴掌来的太重,就连口腔里都破了皮,使得满嘴弥散起浓烈的血腥气。
“证据是怎么回事?!啊?留下这么致命的证据,你告诉我怎么办?!”
薛母并不解气,她掐住薛怀臻的下颚,拖着人的脑袋,强迫不言不语的儿子和自己对上视线:“少给我摆出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又不是真的艺术家,怎么也学着有什么精神病了是吗?”
“我是您的儿子吗?”
薛怀臻没有回答,他沉溺在自己的世界中,自顾自地反问:“我是人吗?”
“还是您所需要的展览品?”
薛母皱眉,她的眼底划过一丝不耐烦,手上的力气跟着加重,长长的指甲嵌入了薛怀臻的皮肤,留下深深的印子。
不过无论是加害者,还是受害者,都毫不在意。
“您明明有更喜欢的儿子,我是什么样子的,重要吗?”薛怀臻掀开眼皮,眼神冷厉的像是刚从冷冻层里取出的冰。
“还是说,只要被打上您的标签,不论这个物件对您来说还有没有用,有没有存在的价值,都必须符合您的心意,充当完美的展览品立在您的人生中?”
第74章 唯一的
薛怀臻想, 他大概是疯了。
不,他早疯了。
只是在过去,他压抑着, 披着正常人的假皮,勤勤恳恳的伪装,充当着一个应当完美的展览物。
如今,桩桩件件接连涌上来,他再也无法忍耐。
“为什么?”
久违的,他感受到了眼眶的灼热感,他嘶吼着,逼问眼前这个雍容华贵,不见半分老态的女人。
“为什么?!”
只可惜, 无论多么激烈的情绪, 在她的眼里斗不过是无关紧要的存在。
她冷笑着,嘲讽他的天真。
“为什么?因为你是我生的,因为你离不开我。”薛母转了转手腕,刚刚那一巴掌扇得太用力, 让她的手腕多少感到了些许不适。
她轻蔑地拍了拍薛怀臻的脸;“你要是真的觉得不甘心,那你走啊, 像叶琮鄞那样, 果断地离开, 有空还能反咬叶城一口,多厉害。”
“可是你做得到吗?你舍得下吗?”
“名、利、权,你什么都想要,又没有足够的能力自己获取, 不过是运气好,投胎到了我肚子里, 才能有今天,又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叫嚣,质问我为什么?”
“荒不荒谬啊?”
薛怀臻:“……”
“不要在我面前摆出这副可怜委屈的样子,薛怀臻,你既然质问的时候,心里就应该有答案了。我不爱你,我也不在乎你,如果你不是他的儿子,我甚至懒得看你一眼。”薛母拍了拍手,擦去指尖不慎沾染到的血迹,“这件事,不管用什么手段,解决好,否则,我可以找到替代你的人。”
她说完,冷哼一声,转身离开,等到了门口,又想起了了什么,回头:“还要,那样大笔的资金转移从你的账户划出去,你是蠢货吗?生怕别人查不到?”
“这件事的尾巴我给你抹掉了,以后再让我发现这样的蠢事,我可不会再管你。”
“哒哒哒”的高跟鞋声渐渐远去,薛怀臻却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
他知道,薛母误会了。
她误以为那笔钱的汇款对象就是将证据发到她邮箱里的人,以为那笔钱是为封口费。
薛怀臻想着,动了动唇角,扯动了脸上的伤,凝固在嘴角的血被扯开,伤口也跟着被撕扯开,带来轻微的撕疼感。
的确是封口费,却不是给同一个对象的。
除了徐汇成,还有谁会知道这件事呢?
薛怀臻垂眸思索,良久,就连脚边的颜料彻底干涸,他才突然想起了一个人。
宋淮意。
过去的每个重要节点,都是因为这个人的出现,导致应该发生的事情产生一次次的偏差,这次,也是他吗?
他慢慢收紧五指。
好像除了宋淮意,的确没有第二个人有这样的能力了。
但薛怀臻想不明白,那些证据中的时间显示的分明是二月份,既然宋淮意在那个时候就有证据,为什么直到现在才拿出来?
不对,他为什么会有那样的证据?
那幅画……
雪山上的青年……
原来是这样啊。
薛怀臻抬头,从窗帘缝隙中透出来的光恰巧落在了眼眸中,长时间处于黑暗中的双眼没能受住这样的刺激,留下刺痛的眼泪。
知道剧情的人不止他一个。
那个不应该出现在他们的牵扯中的人,反反复复的出现,让这个故事出现了不完美的痕迹。
他需要,修正这个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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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张?”
叶琮鄞低头,慢条斯理地宋淮意整理着衣领。
宋淮意摇头,片刻后又止住,改成小弧度的点头。
外头响起如雷声般的掌声,叶琮鄞敛眸,认真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恋人。
抿紧的唇,微微皱起的眉,还有不自觉游离的眼神……从种种微表情上分析,此刻的宋淮意的确是紧张的。
但因为什么而紧张,就不太好说了。
无论这些天里,腻歪在一起的两人做过多少不可描述的行为举止,宋淮意还是不太习惯堂而皇之的索要亲昵的举动,每次总要找这样那样的借口。
即便每次,都会被叶琮鄞抓到机会好好逗弄一番。
不过今天是个特殊的时间,叶琮鄞纵容了宋淮意的小把戏,吻了吻他的额头:“别怕,我在下面等你。”
宋淮意的唇抿得更近了,不知道是不是这段时间被叶琮鄞养胖了的缘故,他总觉得几个月前量身定制的燕尾服变得有些紧了,紧绷绷的,让他有些踹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