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但被万人迷穷追不舍(149)
只是和寻常的打工人并不相同,他们到家后没有好好休息以迎接第二天的工作,而是在床上反复折腾,直到天明。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卧室厚重的窗帘将外头刺目的晚霞遮盖的很好,没有泄露出半点光亮来打扰他们的睡眠。
宋淮意昨晚累坏了,即便被挪着从叶琮鄞的怀抱中离开,回到了枕头上,也没有半点苏醒的意思。
叶琮鄞坐在床尾,略略掀开被子,看到了各种红紫交加的痕迹。
昨晚太过火了。
不听警.告不断点火的人到后面自然是受不了,拖着软的根本没有力气的双腿往外爬,眼看着终于要逃离着方寸之地,却在最后关头被人握着脚踝,一点点地拖了回来。
宋淮意全身上下没有任何一处没被开发玩.弄,哑着声音求饶,什么“好哥哥”、“老公”、“琮鄞哥哥”、“宝贝”之类的称呼层出不穷。
可惜了,叶琮鄞的良心的确不太多,毕竟他养了好几年的狗儿子都能直接丢到爷爷奶奶家,让它成为留守儿童,这会儿在兴头上,更不会放过哭的又软又漂亮的恋人。
不过清醒之后,叶琮鄞看着被单下青红交错的皮肤,多多少少有些心虚。
他抿唇,仔细检查了一番。
天亮的时候他才抱着意识不清的宋淮意去清洗。
柔软的小腹出现了微妙的弧度,看的叶琮鄞格外的眼热。
不过眼热归眼热,叶琮鄞倒没有那么丧尽天良。
等他将人重新洗的干干净净、香香软软的时候,宋淮意早就睡着了。
于是他只好轻手轻脚地给宋淮意上药,生怕自己动作稍稍重了一点就会将人吵醒。
好在最后宋淮意也没有醒来,也还好虽然直到现在仍旧是肿的,但并没有受伤的痕迹。
叶琮鄞放下心来,重新拉过被子给人盖好。
公寓的钥匙就放在鞋柜上,他带上钥匙出了门。
虽然叶琮鄞很早就开始在外头独自生活,但并没有和宋淮意一样习得一手好厨艺,以前也不过是勉强将速食食品丢尽锅里煮熟,确保吃下去不会进医院的程度。
宋淮意“被迫”着辛苦了那么久,叶琮鄞就算再没良心,也做不到让人醒来吃他做的那些没滋没味的东西。
傍晚的彩霞很美,天边被太阳的余晖烧红了,洒下一缕缕肉眼可见的金色光辉,遥遥望着,仿佛一条条通往天上仙境的道路。
叶琮鄞没忍住多看了两眼,如果是以前,他大概会仔细挑选角度好好拍摄几张,以便作为画画的素材。
现在么,他惦念着家里的人,即便被眼前的景色稍微经验了那么一瞬,却也没有过多逗留,转身就走。
他记得小区外头有个华人开的餐馆。
他心里想着宋淮意如今的情况适合吃些什么,全然不曾注意到小区外蹲着个人。
“琮鄞!”
嘶哑的嗓音出来的一瞬间,叶琮鄞下意识地回头,只是他没能看清对方长什么样。
那人大概是等了很久,蹲久了,脚早就麻了。这会儿突然站起来,血液流通不畅,不仅腿脚不听使唤,眼前也是一片漆黑,强撑着还没走到半步,就踢到了不知道什么,直接面朝下摔了个狗啃屎。
即便只是旁观,叶琮鄞也能感受到这样毫无防备的一摔有多疼,他微微皱起眉,却没有上前将人扶起来的意思。
虽然没能看清楚……但从对方的身形上来看,他隐约能猜到是谁。
趴在地上的人约莫也是摔迷糊了,好半天都没爬起来,就连保安都没忍住探出头来问了一句。
叶琮鄞摇头:“不认识。”
保安闻言,不免有些犹豫,毕竟这人要是真的在小区门口前出了什么事,对他的工作而言可不是好事。
万幸的是这个仿佛有些什么毛病的人到底是没有真的出毛病,终于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薛怀臻其实没有力气站起来了。
如果面前的人不是叶琮鄞,他大概会放纵自己坐在地上不挪窝——他本来也不是多要脸的人,当然不在乎这点不体面的行为。
但眼前的人是叶琮鄞。
薛怀臻撑着膝盖勉勉强强地站起来,他知道刚刚那一摔已经足够丢脸了,但他还是想要在叶琮鄞面前留一点体面。
他抬手抹了抹脸,脸朝地的摔法磕坏了鼻梁,现在不断往下淌着鲜血,这么一抹泥土和血混在一起,显得更加不堪入目了。
只是薛怀臻不知道,他故作漫不经心的笑了笑,拿出了当初等在病房门口的演技,可怜兮兮地说:“我等了你好久。”
叶琮鄞没动,也没说话,唯有眼神一点点的冷了下来。
薛怀臻浑然不觉,自顾自地往下说:“我凌晨的时候到的,马不停蹄地就过来找你,可是这里的保安不认识,也不让我进去,我怕会错过你,所以只好一直在外面等……”
“薛怀臻,”叶琮鄞没有耐心再听下去,打断了他令人作呕的卖惨,“你这次又想要什么?”
薛怀臻扮作可怜的脸僵住,他的眉眼还在努力往下撇着,这会儿突然失去了肌肉的控制,伪装出来的凄惨顷刻间被阴鸷取代。
和薛怀臻认识了二十多年,这是叶琮鄞第一次从他的脸上看见这样的神情。
出乎意料的,叶琮鄞并不觉得陌生,反而生出果然如此的了悟。
“我‘又’想要什么?”薛怀臻咀嚼着重复,眼中的情绪几番变化,最后归于一种近乎与天真的疑惑与茫然,“你为什么这么说?”
叶琮鄞失去了同他交谈的欲望,他收回目光,抬腿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