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这案很难办(10)
这好像真的是被逼疯的。
可究竟是被谁逼疯的……
白沐笙被他这副模样逼得有些急了,在原地跺脚:“这能这么办啊……这么多天了,除了那点线索就没再获得其他信息,这怎么找啊?”
他烦躁的捉头发。
谢廷青不慌不忙,在原地思索片刻,勾唇一笑,弯下腰哄孩子一般:“没关系啊,在这里,又好吃的好玩的,放心,不会有人害你的,我们都是好人啊。”
他的声音有些轻。
反常的样子让白沐笙头皮发麻。
这家伙今日被鬼上身了?
少年怔愣一瞬,但随即却是更加疯疯癫癫:“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啊啊啊——”
谢廷青直起身,面容恢复往日清冷疏离,他冷声问道:“那么鬼哭桥,你可知是何处?”
幽林走了如此远的路程,却连一条河的身影都没看到,又有哪来的桥呢?
少年被他冰冷的眼神吓得瑟瑟发抖,哆哆嗦嗦:“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别来问我了……”
如此看来,从这少年口中是问不出什么的。
但并不排除这家伙就是凶手的嫌疑。
满口的“不知道”,亦真亦假,真真假假,谁又分得清到底是真还是假?
白沐笙有些不耐烦:“这一看也问不出什么。”
“他知道。”谢廷青淡淡道。
闻言,白沐笙差点被气笑:“你怎么知道他知道那些东西?你是万事通啊?还是说你能一眼看穿人心?”
谢廷青冷眼凝视少年,语言嘲讽:“问问便知,这疯子的由来。”
长明街数十户人家指不定有那户会知道少年的来历。
“怎么问?”白沐笙挑眉问。
谢廷青瞥了一眼他,嘲讽:“你当长明街家家户户都是哑巴?”
06.悬案
也是……既然从少年口中问不出什么,那便只能问问他人了。
“那鬼哭桥有没有可能根本不存在?”白沐笙思索片刻问道。
找了这么就连个桥的影子都见不着,无论是少年还是沈夫人的回答都是不知道。
闻言,谢廷青摇了摇头:“总得问问才知道”
他垂下头仔细思考。
若是鬼哭桥不存在,那相思水潭也不一定存在。
白沐笙:“……也是。”他吐出一口气,眉头紧蹙。
他忽然想到什么,猛的抬头,拽住谢廷青的衣角问:“那个手指,是死者的?”
那日天太黑……完全没观察那根手指的模样,还有孩童……
对!孩童是全尸,只要从房梁上取出尸体,也许能观察到一二线索。
趁现在天还亮。
谢廷青笑了下,像是看穿了白沐笙在想些什么:“不算笨。”
他抬手示意人将少年带下去。
少年临走前深深的看了二人一眼,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什么,又颤抖着身体转过头去。
白沐笙问:“那我们现在去?”
毕竟是白日,若是到了夜晚,可就不好观察了。
闻言,谢廷青笑了笑,轻声道:“不急。”他走到一旁,执起毛笔,在纸上洋洋洒洒的写着什么。
白沐笙凑上前看,只见墨在纸上晕染开——
先是暗袭,再是黑影少年,于是是沈夫人……
一直到将少年带回暗阁。
谢廷青收起毛笔,将纸迭起,收入囊袋中。
白沐笙满脸疑惑。
这家伙记这个做什么?
谢廷青瞥了一眼他,心底自然也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淡淡道:“整理线索。”
“那你整理出什么来了?”白沐笙问。
比比划划的,也没说怎么个事儿。
谢廷青沉默片刻,又将纸拿出,平铺在桌面上。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着第一个“暗袭”,“两次暗袭,遇到了——”他又指向“鬼哭桥”与“相思水潭”,继续:“这两样。
而鬼哭桥,你我找了将近一个时辰,一无所获。”
幽林就是沈夫人所指出的,一无所获,但这纸条是谁发射的,还是位置。
两者的关系,可能就在于沈夫人装疯卖傻,而发射箭矢的人也赌定了他们不会知道鬼哭桥,所以便放心、大胆的将这一线索给予他们——将他们一步步引入陷阱。
只纠结于鬼哭桥,是不可能获得什么的。
天空一片乌云,倾盆大雨,“轰隆——”一声,电闪雷鸣,闪电的光芒照在桌子上,恰巧就能看见那枚玉佩。
白沐笙拿起玉佩仔细端详,倏地在玉佩上看到一个细小的裂痕。
“这是逃跑时太慌忙了,摔在地上裂开的?”白沐笙仔细瞧着那裂痕,疑惑道。
听见他的声音,谢廷青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呆愣一瞬,握住白沐笙的手腕,把玉佩从白沐笙手中拿出,眉头紧蹙,面色愈发凝重。
“……你干嘛?”白沐笙见他大惊小怪,被口水一噎。
谢廷青拿在手中观察,良久才道:“这不是摔的。”
白沐笙:???
他目瞪口呆。
这不是摔的?!那这痕是从哪来的?!
谢廷青将玉佩放在手中把玩,道:“那男子的话,可疑啊。”
“……你不是说谁的话都可疑吗?”白沐笙讽刺道。
其中自然也有提供证据含糊不清的。
但若是想知道真正有用的证据,去问与此案毫不相干的人是最好的选择。
白沐笙把头埋在谢廷青肩上,死气沉沉,烦躁的说道:“啊——究竟谁的话是真的谁的话是假的啊?”
“别急。”谢廷青任由白沐笙在他身旁唉声叹气,指尖捻着那枚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