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这案很难办(22)
向来是如此。
谢廷青勾唇一笑,靠在一旁,眼底几分漫不经心:“是吗?”
白沐笙不再搭理他,而是寻找出去的方法。
他尝试攀爬——最后爬到一半滑了下来。
他尝试用剑,最后剑在石壁上刮了好几道痕,无济于事。
谢廷青就在一旁静静看着他东捣鼓西捣鼓,嗤笑道:“不可能?”
白沐笙:“……”
话说早了。
“上来。”倏地,一根粗绳抛到二人面前,仅剩的一点斑驳光影被遮挡。
抬起头,那人血色眼眸神情淡漠,一只眼被绷带缠住,面无表情。
正是疯子少年。
白沐笙微微一愣,转头,四目相对,谢廷青对他点了点头。
他抓住绳子,一股力量将他向上拉。
少时,他爬上地面,拍了拍灰,又抛下绳子。
把谢廷青也拉上地面后,白沐笙才松了一口气。见疯子少年在一旁一动不动,他擦了把汗,有些奇怪的问:“你怎么了啊?”
少年不说话。
意料之中。白沐笙心想:好歹帮了自己一把,说声谢谢吧。
“今日……多谢你了。”说罢,白沐笙站起身,回头看了一眼谢廷青,又道:“喂,走了。”
闻言,谢廷青淡淡“嗯”了一声,拍了拍手中尘土便站起身。
离开了相思水潭,那么线索又断了。
仅靠着这些线索,还不足以查到真凶。
少年走在最前头,脚步有些快,不知不觉,便脱离了二人的视野。少年一向神出鬼没,离开视线后,白沐笙也就没再管过他了。
他偏头去看谢廷青,只见谢廷青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他微微抿唇。
自然也是知道相思水潭之后线索又要断开,可他们不能坐以待毙,否则——更多人的生命会流逝。
断断几天的时间,竟已有四件命案。
更需思考的是,那“四”和“十二”,正与字条上的字迹一样,凶手明晃晃的把这些信息摆在他们面前,是想要做什么……
亦或是,这是什么重要信息?
秋叶落在眼前,清风袭过,又带来一种不祥的预感,扰人思绪。
白沐笙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拍手,问:“相思水潭的那根手指,是溺死在水中的那人的手指,还是地主的……”
斩下手指……这凶手还真是狠毒。
想到此处,白沐笙不由面色一白。
闻言,谢廷青思索片刻,才开口:“以我所见,应当是地主的。”
白沐笙挑眉:“怎么看出来的?”
“那根手指略长,却与地主府邸房中的手指骨骼一般,以我所见,应当是中指。”
若是溺死人的,骨骼长相应当会不一,面容上看大概,应当是位瘦弱人。
白沐笙一身鸡皮疙瘩被激起:“好狠毒的心……”
闻言,谢廷青轻笑一声:“是该去问问沈夫人,收尸时……那手有没有被截去了。”
作为报案人,亲眼见证尸体,不会不知道死者的模样。
“万一她说谎怎么办?”白沐笙道。
谢廷青颔首,若有所思。
可现在,若是想要获取更多的线索,要么从之前的线索顺藤摸瓜找过去,要么去问街中百姓。
白沐笙懊恼的呼出一口气,把手搭在头上,少见的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看那小二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估计也不能从他身上打听到什么了。”
“无妨,静等几日,看看凶手还会闹出些什么。”谢廷青道。
白沐笙叹了一口气,“你说这凶手杀怎么多人,图什么呢……”
图什么,谁又知道呢。
连起四案。
孩童,地主,吊死人,溺死人。
谢廷青垂下眼睑。
玉佩,手指,悬案,疯子少年……
白沐笙撇了撇嘴,抱怨一句:“还有那少年,怎么总是神出鬼没的?”
先是在幽林中碰到他,又是在鬼哭桥,还有今日的相思水潭。
问话也半天憋不出一句。
“那疯子,是关键。”谢廷青沉声道。
16.梦境所言
夜晚,清辉落地,凉爽的秋风踏足屋舍。
屋舍内点了根蜡烛,火光映照在墙面上摇摇晃晃。谢廷青坐在桌前,手中拿着一支毛笔,记录今日所见。
白沐笙刚沐浴完,发丝间还留着水珠。他瞥了一眼谢廷青,缓缓走到桌边,凑到他身旁。
水珠沾在衣袖上,谢廷青不经蹙起眉。
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白沐笙叹气一声又道:“明日去长明街问问有没有人失踪吧。”
谢廷青点头。短短几日,连续四件命案,简直是闻所未闻。
白沐笙目光一移——只见桌边摆放的恰是几日前那名陌生男子所提供的玉佩。
他面露一丝诧异,伸出手去拿玉佩。冰凉的玉料碰到指尖,他摩挲着那被割裂的部分,又拿在指尖把玩。
男子明确指向的,与疯子少年八分相似。若是拿着玉佩到疯子少年面前,那少年会不会产生反应……
白沐笙抬起头,把玉佩摆到谢廷青面前问:“你把这玉佩给那疯子看过吗?”
谢廷青垂眸,仔细看着那枚玉佩,拍开白沐笙的手,冷淡道:“没有。”
闻言,白沐笙挑眉:“你没想过去试探一番那疯子?”
谢廷青你也有失算的一天啊。
他在心中暗暗偷笑。
谢廷青放下手中毛笔,从白沐笙手中拿过玉佩,眼底冰冷,他嗤笑一声,把玉佩抛回给白沐笙。
“哎哎哎!你摔它做什么!”白沐笙将玉佩接下,紧紧握在手中,瞪了谢廷青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