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这案很难办(24)
谢廷青就站在身旁,都能感觉到他那一身比鬼还重的怨气。
他靠在墙上,转头看向清冷的街道,面上却是毫不意外。
这是意料之中。
他直起身,向前走一步:“没来错,走吧。”
闻言,白沐笙被气得七窍生烟,烦躁的抓了把头发,墨发被抓的凌乱,却也无法解他那烦躁的心。
人都这么没了,总不能直接进人家家门里吧?人没了还怎么问!问人还是问鬼!
谢廷青先他一步走入街道内,独留白沐笙在后头生气。
见谢廷青已经走远,白沐笙抬头时,紧跟其后。
“你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白沐笙跑到他身旁,手搭上他的肩,气喘吁吁的说。
谢廷青瞥了他一眼,脚步稍微放慢了些,淡淡道:“我同你说过。”
闻言,白沐笙有些心虚的目移。
他看了看四周,一片荒凉,往日摆摊的老板们也不见踪影,梧桐树叶落在脚边。
他笑说:“热闹的场景见多了,今日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他眯起眼,朝街道更深处看去——只剩下四五人,行走街道间,左看右看,像是在害怕什么。
白沐笙蹙眉:“……他们在怕什么?”
谢廷青朝着他的目光看去,面无表情,声音冷淡:“应当是知道了什么。”
此处除他二人谈话外,只听得见风的声音。谈话落在空荡的街道内,安静的氛围让人不经脊背一凉。
白沐笙抿唇,回头看去——空无一人。
他松了一口气。
……看来是我多疑了。
谢廷青看见他的动作,轻笑一声,有些嘲讽:“放心,就算前两次的暗袭是想要杀你,但现在他绝对不敢动手。”
闻言,白沐笙没好气的冷哼一声,双手环胸,怀中抱剑,唇角缓慢扬起一抹自信阳光的笑容:“想杀我可没那么容易,小爷这么多年的武功,可不是白练的!”
谢廷青被他这话逗笑:“武功不错,脑子不好使。”说罢,脚步便加快了些,白沐笙落在后头。
白沐笙:“……”
为什么跟他一起每次吃亏的都是我。
他暗暗翻了个白眼才跟上谢廷青。
再往前看时,四五个人也有一两个回家里去了,街道上更清冷了。
白沐笙蹙眉,揣摩片刻:“前一次闹出鬼哭桥那事儿……也没见他们有多慌啊,怎么相思水潭这回,这么多人都闭门不出了?”
实在不解,就连前几日打听消息的茶馆也闭门了,现在若是想打听消息除非强闯民宅。
谢廷青垂下眸,几分漫不经心的模样,接过一片秋叶在手中把玩:“很简单。
人命闹得多了,自然而然就会使人害怕。”说罢,他微微一顿,轻笑一声:“更何况,若是相思水潭的溺死人——就是长明街的人呢?”
若是就是长明街的人,众人如此做法,倒也不奇怪了。
只是令人不解的是,谢、白二人感到时,那尸体漂浮水上,水泡得尸体面目不清,想要从那具死尸身上观察到一点特征都不行。
既然看不清真面目,传播消息的人又怎知是长明街的人?
除非……那人亲眼所见,亦或是……那人亲手手刃死者。
想到此处,谢廷青与白沐笙面面相觑。
这是凶手自己传出去的消息。
但这消息是怎么传出去的,还未知。
若是知道传播途径也好,顺藤摸瓜的找到凶手。
但凶手并不可能傻到直接口头上说。
“这……也行不通……”白沐笙此刻懊恼无比,烦躁的拽了拽自己的头发。
谢廷青瞥了他一眼,嗤笑道:“别把自己头发拔秃了。”
白沐笙:“……”
“我在和你谈探案!!!”
如果可以,白沐笙真想拔剑与谢廷青打一架。
闻言,谢廷青淡淡“嗯”了一声。
傻子。
“那是谈探案么?难道从头到尾,不都是你在问我?”语气中带着几分讽刺。
白沐笙被气得语无伦次,闷哼一声。
二人缓慢游走在街道见。
倏地。
白沐笙感到有一束目光在背后紧紧盯着自己,脊背发凉,难受得发慌。
他猛地回头朝后看去——先是街道,再是屋顶,空无一人。
……没人?
他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但这一次,只好先继续往里走。
……应当是近日来去阴森的地方去得多了,才有的幻觉吧……
他挠了挠头,却依旧感到奇怪。
“既然长明街查不到什么,接下来又该去哪查?”
相思水潭的线索断了,便只能来长明街了。
就算所有线索结合起来,也没几个能相关联在一起的,还当真是奇怪。
看上去七零八乱的线索,可每个线索都缺一不可。
白沐笙思索片刻,迟疑道:“要不……我们再打听打听悬案?”
那悬案给人的疑惑还真是愈发强烈了。
闻言,谢廷青颔首,表示认可他的想法。
只是……无论悬案还是近日命案,长明街虽闹得沸沸扬扬,但每个人谈及这两件事时,都小心翼翼的,点到即止。
若是想要在长明街问出些什么,恐怕还要费些力。
谢廷青反问:“你探查到什么了?”
音落,白沐笙垂下头,仔细回想那日小二对他说过的话。
“当年悬案,地主把一家孩童介绍给土匪,造成孩童失踪……只不过这些都是传谣,不知是不是真的。”
他耸了耸肩,又故作阴森的小声道:“据说啊……那孩子失踪后,那户人家的主人也失踪了,这件事便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