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这案很难办(39)

四周沉寂，独留风声。

烛火之下，二人面面相觑。

但不管如何，只要鉴定这药是毒药，沈夫人就逃不过进暗阁接受审判的结果。

那疯子的来历还没搞清楚，兴许还有用。

只是……若是沈夫人是凶手，其他案件的线索，难不成也是她故意给出来的？

谢廷青若有所思，橘黄的烛火照在面上，一阵阴风吹过，扰乱思绪。

那么……先前的玉佩……难道也是沈夫人的？

这答案，居然出乎意料的明显。

谢廷青揉了揉眉心，深吸一口气：“明日早起，先去你师父那里。”

白沐笙颔首。

他伸了个懒腰，打算上床睡觉。

“吱呀”的一声，阴风吹过门，踏入室内。白沐笙蹙眉，上前想要关门。

这风怎么鬼里鬼气的……

刚要推开门，就见一个黑影走在月光下。

白沐笙心下一惊，赶忙拿出一旁的剑，拔剑，快速朝外袭去。

黑影朝前走了一步，看清面目时，才看到，那是疯子少年。

但脚步已经止不住了。

忽地察觉腰间一只手将自己拦住，白沐笙回头看时，谢廷青将手松开，蹙着眉，月光拂照下，眼眸凝视少年，脸色有些阴沉。

白沐笙松了一口气。还好这位师兄武功也算高强，否则他这一剑下去，不得给人捅成串串。

少年怔怔的看着二人，差点跌倒到地上。

此时的少年，似乎神志清醒，不似初见时，疯疯癫癫的模样。

白沐笙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道：“对不起啊……你没事吧？”

少年摇头。

谢廷青双手环胸，歪着头，有些漫不经心，他冷声问：“有事？”

夜晚漆黑，这人不在自己房中……跑来此处做什么？

少年被他的声音吓到，抬起眸，小心翼翼的看着谢廷青，咽了一口唾液，小声说：“能……能不能进去说……”

白沐笙与谢廷青对视一眼。

少年应当没有恶意，加上二人武功高强，就算想要偷袭也没可能。

想到此处，白沐笙点头，朝屋内走去。

少年跟在他们身后，进了屋舍。

三人坐在桌前，显得有些拥挤。

白沐笙一手撑着头，懒洋洋的抬眼：“你说。”

少年小心翼翼的开口：“沈夫人……似乎打算继续害人。”

白沐笙心下一惊，双目都不由睁大。

猜对了？

真打算继续害人？？？嫌我们处理的案子还不够吗！

白沐笙在心中默默把沈夫人骂了个千百遍。

谢廷青垂眸思考，细长的手敲在桌面上，声音清冷：“继续说。”

少年把手放在桌面下，似乎有些别扭，他小声开口：“我……可以问你们一些问题吗？”

“啊？”白沐笙先是愣了一瞬，又道：“你说。”

少年扣了扣手，面露慌张，声音有些颤抖：“这附近，你们有没有听说过姓程的人家？”

闻言，白沐笙“嘶”了一声，眼球一转溜。

他原本出声的家就在这附近，上山不过几年，在家里生活的那段日子里，的确没有见过姓程的人家。

他摇了摇头。

少年面上伤过一丝诧异，他抿了抿唇：“这些天……抱歉啊……给你们带来了麻烦，我装疯卖傻是有原因的。”

闻言，白沐笙来了几分兴趣：“什么原因？”

装疯卖傻还装得挺真……

少年似乎有些局促，深吸一口气，才说：

“我有段时间……刚醒来就在一个林子里，那时候有个黑影告诉我……我的名字叫做——程允。

那天太黑了，我没看清他的脸，他告诉我，日后要装疯卖傻，还把刀抵到我脖子边……

于是我听了话，我不想死，我忘了自己是谁，忘了自己叫什么，甚至不知道‘程允’这个名字到底真不真切……”

程允越说，声音越发颤抖。

回想起那日的场景，他不经浑身一颤，刀的冰冷锋芒仿佛还在眼前。

闻言，白沐笙愣住，少时，朝谢廷青看去，希望谢廷青能想出些什么。

良久，谢廷青才开口：“现在怎么不装了？”

程允眨了眨眼，弱弱的说：“我看你们都会武功……又一直调查这件事，所以……”说着，他有些莫名的心虚。

白沐笙蹙起眉。

姓程的人家……

看来还得去打听一番了。

烛火摇晃，照出少年脸上的慌张。

毕竟不再装疯卖傻，总该害怕那人会来杀自己。

一片沉寂，无人言，三人心中各怀心事。

许久，少年的声音终于打破寂静，他的目光落在白沐笙的手背上，面色凝重：“公子……这抹红，千万不要叫旁人见了，再过段时日自会消去。”

说完，他愣了愣。

我是怎么知道的……

他记得，印象里，除了白沐笙以外没再见过这种红印。

31.普通治风寒的药

夜已深，程允回到自己的屋舍，次日清晨，谢廷青与白沐笙前往山林，寻求白沐笙师父帮助。

——

总门前。

一片荒凉，门前看不到弟子，大门紧锁。

白沐笙面露诧异，他挠了挠头，“嘶”了一声：“闹……闹鬼了？”

闻言，谢廷青挑眉：“哦？那你进去看一眼，鬼长什么样。”

白沐笙：“……”

神经病。

他向前踏出一步，咽了一口唾液，抬手就要推开门。

“砰！”

门被打开。

白沐笙被强风吹了一脸，发型都有些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