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这案很难办(64)

白沐笙瞥了她一眼，蹙眉轻“啧”一声，蹲下身，语气毫无起伏：“一副神经病的样子。”

女子：“……？”她顿在原地，浑身发颤，闭上眼，不敢直视白沐笙。

白沐笙：“？？？”

干嘛！我很可怕吗？！

“睁开眼。”还未待白沐笙说话，身后便传来一道清冷人声，毫无情绪，深入潭水的眼眸盯得人脊背发寒。

闻言，女子睫毛轻颤一瞬，大叫一声，抬手挡在自己面前，大喊道：“别杀我！都是她威胁我的！我只是拿钱办事！拿钱办事！”

动静似乎吵到了大夫：“这是病人？如果不是，别那么吵。”

空气凝固一瞬。

终是白沐笙一声嗤笑打破这道宁静。

他托腮，饶有兴致的凝视眼前的女子：“谁说要杀你了？说说，沈夫人都跟你说了些什么，至于你搭上命来偷袭我？”

女子蜷缩在角落，似乎是缓了很久才继续说话：

“我是个孤儿，无父无母。那时候，沈家家主找上了我，于是，我就去了沈府。”

她垂下眸，声音越来越低，略微含着几分失落。

“去了沈府以后，我这十多年来过得日子还算可以。小姐出嫁那天，我随她一同去了府里，之后就一直跟着她。”

说到这，她又一顿，手指蜷缩，泪水逐渐占据眼眶。

“后来，少爷失踪了，小姐发了好一阵子的疯……我知少爷与小姐情感深厚，没敢多说……”

刚说到此处，白沐笙抬手示意她停下，垂下头细细思考。

……少爷？

他抬眸，沉声问：“那位少爷，是不是沈之初？”

一阵风扫过，吹得女子神色凝固，愣得找不回神。

许久之后，一滴冷汗滴到手背上，她才回过头，强压心中的震惊，点了点头。

还真是。

白沐笙扯了扯嘴角，起身，往谢廷青身旁一坐，抬手搭上谢廷青的肩：“沈夫人的弟弟失踪了，发了好一阵子的疯呢……”

刚说完，他又深吸一口气，问：“这些年，沈夫人是不是一直都在找沈之初？”

谢廷青的目光一直在女子身上来回打量，迟迟不语。

府邸里的婢女，沈家于她而言，还有救命之恩，也难怪会出来卖命了。

他低低一笑，看向女子的眼神里都带着几分嘲讽。

只是这命，卖错了。

似乎是听到了笑声，女子攥着衣领的手又紧了几分，略显局促。

白沐笙盘坐在他旁边，听到笑声，干脆一拍谢廷青的脑袋：“笑什么笑，严肃点，问正经的呢。”

谢廷青垂眸不动了。

“是……这些年来……小姐的确是一直在找少爷……只是……”说着，女子的目光逐渐移开，有些犹豫的抿了抿唇。

白沐笙眨了眨眼，道：“说啊。”

许是清风扫过，将那份惶恐不安送出门外，女子终于咽下一口唾液，说道：“只是小姐近年来终于停下动作。不知道是她终于死心了还是什么的……自从她不调查那日起后，就总是频繁的去药房，也不知道去干什么……”

女子刚说完，就察觉到室内格外的安静，眼前两人都垂头不语，面色阴沉得难看。

她不敢说话了。

白沐笙一拍手：“哦——”

那之后，沈夫人去药房，日日煎所谓的“药”给地主喝，直至地主惨死。

只是说来奇怪，这事儿跟地主有什么关系？

那声“哦”又顿住了。

百思不得其解，这下还真不知道在“哦”个什么了。

“沈之初失踪这件事之前有去报案过吗？”身旁清冷人声忽地想起，转头，就见谢廷青的目光落在女子身上，眼中透出几分漫不经心，似乎是在思考着方才女子所说的话。

闻言，女子顿了顿，眼眸转溜，过了好一会才想起来：“报了，只是……”说着，她垂下眸，面上流露出几分失落，轻轻叹了一口气：“只是一直没找到人……这件事最后只能就此作罢……”

她又接着说：“后来小姐又去找了少爷好一段时间，多少年了……根本没有头绪。”说罢，叹息声一阵又是一阵。

得，还真是件悬案。这下子，白沐笙头都大了起来。

他像是泄了气一般摊在床上，死气沉沉：“行了行了，知道了。一会你跟我们会暗阁里。”

张大娘所说的那件悬案，本就毫无头绪，无人知晓，现在再来一个悬案，白沐笙生无可恋。

第一件悬案，唯二能得知的是：这案子十有八九和地主有关，第二，主人家名叫程时宇。

除此之外，就连暗阁的记录也看得毫无头绪。

可惜，程时宇失踪了，否则必定能从中问出些什么。

墨玄九端着药走进来，看见女子，眉头轻蹙：“之前没觉得什么……看你倒是越看越熟悉了……”

边说着边把药端到谢廷青面前，叮嘱谢廷青把药喝下去后，又蹲下身查看女子面容。

可惜刚看到墨玄九女子就把脸紧紧捂住了。

这下墨玄九眉头蹙得更紧了：“真是个奇怪的人。”

想到这人与沈家有关系，他便不再多想。

想来应当是在沈之初那见过她吧。少年这么想的，带着几分怀疑缓缓走出去。

53.逮捕

谢廷青和白沐笙盯着墨玄九的背影，纷纷面露诧异。

熟悉……？

这俩人以前见过？

白沐笙又缓缓转头，看向女子的目光更加疑惑了。

沈家下人这个身份在他的意料之中，但墨玄九认识她……可就不是意料之中了。更何况，“沈之初”这个人，也是半路突然得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