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仙尊死后被宠上天(4)
甚至愿意帮他寻找魂魄。
先天魂魄不全的人,容易无时无刻眼前一黑,陷入梦境,变得嗜睡。
有时白囚衣正和萧遂年说着话,白囚衣能噗通一声栽倒在地,甚至吃着饭也会睡着,枫纳特地请神医看过,说他活不到八岁。
而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全他的魂魄。
行至两三公里外开外,枫纳引着他们进入法阵,迷雾散开后才见秘境全貌,一座木屋屹立在桃林里,周围桃花掩映,芳草鲜美,漫山遍野的灼灼芳华,不似人间更似仙境。
“师尊,以你的魂魄为引子,我们要穿到过去的人身上,感知到你的魂魄,引魂入体。”枫纳大致南风解释缘由,他在白囚衣平躺的周侧点燃一圈蜡烛,示意萧遂年开始打坐。
“遂年,你我是回忆里的一部分,此禁术你我又是不可或缺的,但是也只是睡一觉。”
枫纳在这几年逐渐掌握禁术的精髓,动用顾清门的财力和人脉集齐所有需要的材料。
天旋地转的眩晕感慢慢减弱,白囚衣定定地看着熟悉的街道,是和顾清门同样的季节,飘雪的冬日里穿着单薄的乞儿白囚衣,双手围住怀里的一块馒头,几个照样穿得褴褛的孩童围住他,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在几个孩童开口索要前,白囚衣一口将馒头狼吐虎咽地塞进嘴里,囫囵入腹,吃完后他冷漠地看着几个傻眼的孩童。
见状,几个孩童没有抢到馒头,顿时恼羞成怒,一把将白囚衣推倒,对着白囚衣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打了半个小时,几个孩童才放过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白囚衣。
冰冷的雪地侵蚀着白囚衣的意识,他想要是有人能不打他就给他一口吃食,他愿意为那个人做任何事。
白囚衣宛如死狗躺在雪地里,过路行人神色匆匆,没有人会注意到在街边死去的乞儿。
“枫纳,你看这里好像有人受伤了。”
脚步声渐近,白囚衣费力地睁开眼睛去瞅,他看见穿着棉袄的萧遂年以及他背后为他打伞的枫纳。
萧遂年蹲下来探他的鼻息,枫纳的伞微微倾斜盖住萧遂年的头顶,也盖住了白囚衣上方的雪花。
“枫纳,拿些热粥过来。”
萧遂年让白囚衣枕在他的膝盖上,汤勺盛着香甜可口的瘦肉粥,他吹散粥的热气,神色怜悯地拿着勺子送到白囚衣嘴边。
眼底传来湿热,白囚衣偏头把脑袋埋进萧遂年的怀里轻声哭泣。
“小道士,我来吧。”
穿回小时候的枫纳这才知道,先前他在街头救济的乞儿是白囚衣,是他高高在上,不染纤尘的天衡仙尊。
心情一时复杂,枫纳第一次来到顾清门,白囚衣坐在明堂上不可一世,他局促地冲白囚衣微笑,白囚衣仍然不茍言笑,他以为是白囚衣不待见自己,目空无人。
可如今依偎在他怀里,舔舐着热粥的也是他孤傲清高的仙尊。
白囚衣看上去可怜极了。
喂完热粥,白囚衣缓过来些,萧遂年掏出点银两放在白囚衣的手心,漂亮的眸子里都是愧疚和担忧,一侧枫纳撑着伞全程打着伞。
热粥暖洋洋地驱散体内的寒气,白囚衣坐起身子,望着枫纳亦步亦趋走在萧遂年身后,为他打着伞良久回不过神来。
他果然还是最讨厌冬天了。
意想不到
这边过去的回忆结束,枫纳得到身体的控制权,他折返回来,目光在行人和地上搜索,很快他的视线就锁定在一个落寞的身影上。
其实白囚衣很好找,穿得最少的是他,步履最蹒跚的是他,形单影只的是他。
枫纳追上去,将手里的外套递给白囚衣,白囚衣错愕地接下。
奇怪,他的记忆里没有这一段,记忆里萧遂年和枫纳施舍他之后就离开了,并没有回来。
“小道士叫我来给你送件衣裳。”
枫纳躲开白囚衣的视线,他就是觉得白囚衣很可怜,此时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白囚衣是当事人,因此在他未知的地方发生的人和事,都可以暂时不受他回忆的控制,枫纳轻咳一声,眼神游离。
“这样啊,那就谢谢小公子了。”白囚衣没有多想,只当自己是记性不好。
枫纳舒了一口气,师尊,看着清冷不好接近居然是傻乎乎的。
黑影挡住了他们前头的光亮,顺着动静,二人齐齐回头去看,只稍一眼,枫纳眼眸骨子里就冒出可怖的森然,青筋暴起,拳头捏得嘎吱作响,他死死地盯着顾清越。
不好,白囚衣下意识去看枫纳,猛地反应过来,不是他记性不好而是枫纳有问题。
而顾清越就像是没有看见枫纳,径直走向白囚衣。
他们只是白囚衣记忆里的已经发生过的人物,枫纳没有折返,白囚衣在回去的路上,正巧遇到化形为普通人的顾清越。
紧接着白囚衣就听到了和记忆里重合的话语。
“小友,我看你天资聪颖,颇有慧根,可有兴趣同我回顾清门修习仙法?”
顾清越朝白囚衣伸出手,化形的老头白发鹤颜,一副和蔼可亲,慈眉善目。
同时,枫纳也拽住白囚衣的胳膊,眼睛里闪着坚决不放手的决心。
当真是任性妄为极了。
如果白囚衣没有随顾清越回去,要是当初带他走的是那个施粥的少年,一切会不会又不一样?
他们三个可以一起成长,平凡地过完一生,可是这只是白囚衣的记忆,而记忆是无法改变的。
“师尊,不要跟他走。”
枫纳加强手上的力道,他很自私,自私到希望白囚衣会为了他放弃自己的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