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仙尊死后被宠上天(51)
靠着意志混战几个小时,沈苔霖精疲力尽地躺在地上,全身灵力用尽,红纱遮不住身上细密的血痕,一具尸体张开嘴对着她的脖子就要咬下去。
沈苔霖紧紧地抓住尸体的头发,脑袋一昏,额头撞了上去,视线迷糊了片刻,眼前千花万叶地宛如万花筒旋转。
重重迭迭的人影中 居然有一具尸体站在她的面前,沈苔霖晃晃脑袋,眨了眨眼睛,眼前渐渐清明。
哪里是尸体,分明是妙音阁阁主崔裴玉。
“王八,是你啊。”
“不是我,谁会来救你这个老妖婆。”崔裴玉不是泛泛之辈,不像顾清越一把年纪了才做到掌门之位,他是年少有为,内定的下一任阁主。
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妙音阁阁主,一把天仙琴大杀四方,运用得惟妙惟肖,人见躲,鬼见愁,仙见怕,横扫四方,征战无数。
沈苔霖见崔裴玉玉指抚琴 ,坐在万千尸首之上,以他为中心,琴声所到之处掀起一番热浪,瞬间焚烧无数尸骨,污秽不堪的场景里,崔裴玉一身白衣,干净得不染纤尘。
血污倾洒,唯有崔裴玉脚下是一片净土。
“骚,真骚。”
“崔货,我先走了,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下辈子再找我哈。”
比起丢了性命,沈苔霖竟是更怕崔裴玉问她讨要这份恩情,可她带出来的百来号人已然是合欢宗最强主力,门派里也就只剩下些还未及笄的女孩,实力弱的和打杂的,难道还要她以身相许不可。
想起要嫁给崔裴玉,沈苔霖一个激灵。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光是想想,她就接受不了。
事态严重
合欢宗差点灭门。
“仙尊,我们顾清门绝不会重蹈覆辙,有我顾清越在的一天就绝不会被灭。”
白囚衣点头,他明白了,顾清越是一定不会拿顾清门的生死存亡开玩笑,骨子里是个烂人,但是顾清越对顾清门绝对忠心。
红玉剑握在手里,就像拿着最平常的灵剑,白囚衣没有觉得这把剑有多独特,然后他把剑递给枫纳和萧遂年,红玉剑也没有出现异常。
抛开萧遂年和白囚衣的体质不讲,就算枫纳在开灵力护体前接触过一段时间的村民,但是也被喂了血液,之后也用最醇厚的灵力护体,因此是不可能染上瘟疫的。
带上来的燎杏镇人们挨个拿剑后,在没出现任何问题后,每个人都松了口气。检查完毕后,顾清越暂时安顿好燎杏镇的人们住在顾清门。
他看向白囚衣道:“仙尊,瘟疫一事兹事体大,还请跟我来。”
枫纳和萧遂年急道:“师尊,别去。”
白囚衣道:“不会有事的”
现在顾清越不会害他,如果要下手,他们一回到顾清门就会被安上莫须有的染上瘟疫的罪名,立刻被顾清门弟子捕捉,连检查这一步都省了。
况且对白囚衣动手,也会失去一大主力,这对于对付潜在的第三势力是一大损失。
顾清门离不开顾清越,但也不能失去白囚衣。
白囚衣好像杀不了顾清越,为了顾清门,他也不能杀了顾清越。
然而这一辈子,他都杀不了顾清越,甚至还会为了顾清门去救顾清越。
这简直是太残忍了。
对白囚衣太残忍了……
不能手刃杀害师父的仇人,还要忍气吞声地在仇人手下,为仇人卖命。
可他真的恨顾清越吗?恨他的师兄,恨他的哥哥吗?
师父死后他不是就只有这一个曾经对他好的人吗。
白囚衣随顾清越走在林子里,顾清越走在前头开路,白囚衣跟在后面,师父在时,他们也是这般,师父牵住白囚衣的手,顾清越边回头嫌弃两个人走得慢,边拨开路边的杂草和树枝,为两个人护航。
这时,师父总会拦腰抱起白囚衣的腰部,跃上树梢,两个人大笑着超过顾清越,树木快速倒退,风刮过白囚衣的耳畔。
顾清越追上两人道:“喂,你们,师弟就算了,但是师父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大弟子。”
“当然,阿越也是我最喜欢的徒弟。”
师父眼里一直都有顾清越,一直都有,一直都……
“仙尊,我们到了。”
顾清越停下脚步,他们停在一处废墟,似乎是在秘薛林的中央,只不过与上次的湖畔不同,这里的水凭空蒸发了,一扇破旧的木门立在中间的泥土里,门对着他们关上,没有门栓,门框在微微颤抖,似乎里面有什么活物在撞击,每次震动都落下簌簌的木屑,但仍然没有被撞开。
门外站了一圈人,见他们来,纷纷转过头。
全是老熟人。
沈苔霖,崔裴玉,以及范老还有光头和尚,全都一脸凝重。
“你们来了啊。”范老拄着拐杖,用拐杖轻轻地点在门上,一个硕大的圆盘刻画着各种符号,白囚衣认出这是一个封印。
然后木门渐渐变透明,门的一边不是秘薛林景色,而是荒芜一片,阴沉的黑气张牙舞爪地冲击木门。
暗无天日的黑气比屹今为止见到的还要凝实,如果让里面封印的东西出来,后果一定不堪设想。
光头和尚道:“这处封印,恐怕封印着上一届戒律司的阁主曾提起过是和鲛人一族一起消失匿迹的鬼族。”
万物都有执念,亡故之人渴望回到人界,回到阳光下生存。
但是鬼活着,以人的寿命为食物,二者不可共存,是以人族以封印将鬼族困在鬼界。
而这个封印竟然就在顾清门,就在白囚衣的眼皮子底下。
沈苔霖摊手道:“可为什么可以确认这场瘟疫是鬼族发起的,即使他们正在迫不及待地冲破封印,而不是怀疑魔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