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仙尊死后被宠上天(53)
突然就叫他莫名其妙地去死,去牺牲。
片刻后,萧遂年脸上展开笑容道:“如果是为了救别人,我的死有意义的话,我会去做。”
就像是突然释怀,不去想这个问题的目的和动机,只去想这个问题带来的好处和结果。
师尊这么问,肯定是有他的道理。
萧遂年这么想着,也心安理得地接受了他的命运。
“愚蠢!”
一巴掌落在萧遂年的脸上,他呆呆看着抬起手的白囚衣,石化一样,僵硬地立在那里。
为什么他都愿意付出性命了,师尊还是不满意。
白囚衣道:“遂年,别人的命是命,你的命难道不是命吗?成全别人而牺牲自己,这么伟大,你是要成佛吗?”
白囚衣挡在萧遂年身前,执剑向着其他门派的掌门,阁主,誓死要护萧遂年周全,不惜和众人为敌。
沈苔霖动容,咬牙道:“仙尊,加我一个。”
“老妖婆,你不是他们的对手,耍小性子也要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崔裴玉横琴护住沈苔霖,“没有我,你可活不下去。”
萧遂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无比清楚地认知到,他的命可以救人,而且白囚衣不希望他去救,不希望他死,为此白囚衣要和拿他命去救人的掌门们对抗。
萧遂年凄婉一笑,眼里有万分哀恸,他道:“师尊,可是你的命不也是命吗,不要弟子去做牺牲,可是自己上赶着去当圣人。”
听到此话,白囚衣眉头一拧,在他和萧遂年的相处中,萧遂年给人的感觉一直是很乖的一个孩子,甚至有些怕生。
有读书人的文雅在,也很听话,叫萧遂年做什么,这孩子也是乖乖去做,绝不会违背白囚衣的话。
百依百顺地像是没有脾气的家猫,可是他忘了家猫也有锋利的爪子和牙齿,只不过藏在柔软的肉垫和温顺的性格下。
这种人,生气起来比枫纳这个傻大憨还要难哄。
白囚衣急忙回头,生怕萧遂一个不注意自己跑去范老那边,乖乖地让人给他放血,然后安静地等着血流光,一命呜呼。
不但是枫纳接受不了,白囚衣想想就觉得后怕。
白囚衣抱着死也要萧遂年活着,沈苔霖抱着死也要白囚衣活着,崔裴玉抱着死也要沈苔霖活着的想法,紧张地看着眼前的几个人。
范老乐呵地笑道:“谁说要这位弟子去豁出性命了,老夫什么时候说过让这个弟子去死。”
白囚衣:“?”
沈苔霖:“??”
崔裴玉:“???”
那他们弄得这般壮烈,您老也不早点解释解释,是他们先入为主了不错,可是范老就干看着他们误会,干看着他们笑话呢。
搁这半天,到头来还是他们想多了。
沈苔霖讪讪笑道:“不放血啊,那好说。”
“不,血还是要放的,但是在此之前还有一件事要验证 。”
沈老看向没有意识,浑身释放着黑气,酷似魔族的人道:“他有他的价值。”
是替代品
萧遂年的血滴在长角,异瞳的男子身上,黑气肉眼可见地浓了一倍,顾清越看势头不对,一剑捅穿男子胸膛。
第三方势力已经知晓了,这个鬼族留着也没什么用。
白囚衣独自和范老留了下来,妙音阁,合欢宗还是顾清门的掌门都被遣散回去,萧遂年也在谈话中大致理清了头绪,遥遥地望去白囚衣和范老两个人站着。
他们在林里说了什么,没有人知道,萧遂年带进坟墓里也不知道,只是记得那天风特别大,将白囚衣隐在树荫里,渺小如尘埃。
萧遂年什么都不言说,但是萧遂年知道,白囚衣可以护得他一时,护不了他一时。
“师尊,我走了。”
萧遂年欣然接受自己的命运,他是个药人,他也是当知道的,恐怕在村里白囚衣扎破他的手指时就已经知道了。
语气寻常,仿佛他只是出门替白囚衣和枫纳买晚上所需要的食材。
白囚衣瞥了眼萧遂年说遂年,师父永远都在。
萧遂年第一次听除了父母外的人这样跟他说话,枫纳还是需要他照顾,依赖他的家人,但是白囚衣早就把他当成了家人。
他想什么时候一定要给师尊做一次拔丝地瓜,做一次最好吃最香甜的地瓜。
萧遂年忽然朝白囚衣的方向深深一鞠躬,把眼里的眼泪忍回去。
“师尊,我也有点用吧。”
他终是从白囚衣和枫纳的身后走出来,他不想再被两个人保护了,这次他要自己做主。
萧遂年跟着顾清越出秘薛林,路过云清堂,可是此时三个人都不在,枫纳在安顿燎杏镇的人,云清堂多搭了一处灶台,专门供两个弟子烧火,捧上一碗热汤,吃上一口热乎饭,两个弟子坐在一块用食,天真的以为这样的生活会延续下去。
萧遂年无声地停下,强忍的泪水终是肆意地流淌满脸,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沾湿了衣襟。
萧遂年是甘愿被关住的,白囚衣听到时萧遂年年已经在地牢里了,硕大的铁链捆住羸弱的四肢,阴寒的地下寒气凝固血液,侵入骨髓,饶是个身强体壮的人在这里待上一刻钟都受不了。
顾清越跟他讲他的血可以救人,白囚衣叫他把自己的命当成命,可是若是一条命可以救千条万条的命呢。
他拢拢衣服,一只熟悉的修长的手出现在视线里,轻轻地给他披了一外袍。
“遂年……”
这叹息的声音一出,萧遂年先是睁开眼睛,把来人的模样看清,干涸的泪再一次涌出。他像是某天晚上,梦到萧家灭门后,惊厥醒来,把脸埋进自己的臂弯,蹲在地上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