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衍之灾(468)
堕天阁大魔王的书房中,三人一番密谈后各自散去,袁兆芜暗中与夜枭小队连夜出城,没有告诉魔王城的其他人。毕竟他也是暗部的负责人,谪仙人不在他还得忙明部的事务,长时间不在魔王城才是正常的,他消失几天应该不会引起怀疑。
在大管家与夜枭小队快马加鞭往登洲赶来时,已经出了妄界山脉到达浮都的众人,来到了孙耀他们的住处。朱丹的行踪不明,一行人也不能直接转道去璜洲死域,将周围的联排别墅收拾了一番,就暂时停留了下来。
回到阔别已久的小家,萧霜玉和刘贝贝都是一脸怀念的表情,算起来她们在乾坤秘境中都生活了一年半了,与外面的世界差点脱节。她们一边重新适应着没有人伺候的生活,一边重拾失踪前的人际关系,一连三天都在四处奔波没停。
而只是进山才一周的孙耀其实没必要跟着跑,不过朱丹的失踪让他坐立难安,也趁着时机与两女四处打听消息。这事也是讽刺,半年前两女失踪,朱丹四处找她们,现在她们回来了又要重新找朱丹,都快整了一个轮回。
三人忙忙碌碌,天从影在登洲的暗探也没闲着,先是派出魔物信使给东洲那边送了信,又听从吩咐带着刚出秘境的帝族战士熟悉外面的世界。剩下闲得无事的几人,听闻这个季节的浮都基本都在城外的农田里采收,他们就跑去帮孙耀干农活去了。
隐蔽的农田里,月九玄就像一个普通老农一样,卷着裤腿戴着草帽,手持镰刀将那金黄的稻子割下,熟练的动作让旁边几位很是惭愧。本来现在收割农作物能用术法的都在用术法,可在看到月九玄亲自动手劳作的身影,几人也不好用那样偷懒的方法。
一亩地很快就被收割完毕,月九玄活动了一下肩膀也没觉得多累,原主的身体素质很强,这一点在这些天中她已经感受到了。放下手中的镰刀,她长舒了一口气,一路上的惊奇与混乱在这场专心的劳动下总算得到了缓解。
末世大灾,无底天坑与深渊裂谷,人类施法者与魔植魔兽,城市废墟与扩展的山野荒林。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实,可又实实在在的发生了。月九玄无法想象这个世界到底在经历什么,看起来似乎很是平和,可平和的背后又暗藏着什么危机呢?
“姐姐,你在那边的世界也还在种田吗?”
白发少年的问话打断了月九玄的思绪,看着这个似是而非的弟弟,她有些感叹,为什么在她那个世界线,弟弟怎么就不能这么可爱黏人?更不懂得收拾自己,看看这少年收拾得多干净漂亮,真是弟比弟得扔啊。
“工作了之后一直在城里,不过这手艺从小就熟,重新拾起来也很快。我看你没用那些术法,不也是有模有样的嘛。”在这个大灾后的世界,能让月九玄感到熟悉的估计只有种地了,其他的都是两眼一抹黑,也不知道原主跑到她的世界里怎么样了。
“哼哼,那是当然,毕竟我小时候也跟着姐姐一起干过那么久农活的嘛。”即使知道月九玄不是这个世界线的姐姐,可白无玥还是感到万分熟悉,亲昵的喊着那个许久未唤的称呼,体会到了曾经与‘姐姐’白无哀在一起的时候。
带着些好奇,白无玥一边帮忙扛起一捆稻子,一边问道:“说起来,在姐姐那个世界的我是什么样子的?和姐姐关系还好么?”
“可别提他,跟你差远了,即使工作了也整天只知道打游戏,不修边幅宅在家里动都不动。二十好几的人了都还没交个女朋友,还跟个小孩子一样,虽然我也没资格说他。”被这么一问,月九玄顿时有一肚子槽想吐,这就是亲弟弟与别人家弟弟的差距吗?
听到这话,白无玥心虚的低下了头,他现在其实与另外一个世界线的自己好像也没两样。不,可以说在哥哥的宠爱下,除了外出冒险打架能派上点用场,好像还不如那个自己呢,好歹那个自己还能工作赚钱。
即使横跨了一道世界线,两姐弟聊起来却还是很投机,这场景落入后方魔女眼中,让她一时间不知道那人到底是月九玄还是白无哀,似乎两者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这又让她那深埋的心情开始蠢蠢欲动,要再次破土而出。
“你们几个还不回来,都中午了。”
一道清润的声音远远传来,去了一趟天从影哨点回来的谪仙人一看都快下午了,几个人都还没回。赶到田边一看,好家伙,一个个化身末世前的普通农民,都在那泥水里打滚呢。
“你们不用术法早点干完活回去,怎么还搞得一身泥水?”颜宁雪看到月九玄那一身脏乎乎的模样,顿时将矛头转向了白无玥几人。都是些高级施法者,怎么干个农活还这么磨蹭?
“姐姐就喜欢这样脚踏实地,工作狂你有意见?”已经拿捏了颜宁雪定然不会对月九玄说重话,白无玥稍抬下巴挑衅道。就算现在的人是姐姐,他也不会轻易让颜宁雪得逞的。
果然,一说是月九玄提议的,谪仙人就没了脾气。一边控制着水元素给月九玄清理泥水,一边温声道:“都过了中午了赶紧回去吃饭吧,另外,我已经传信回堕天岛,估计暗星过几天就会到了。”
月九玄看着眼前这个温文尔雅的谪仙人,对于那温柔的态度有些手足无措。在回来的路上她已经听说了,这个谪仙人竟然真的是她男朋友,哦不对,是原主的男友。可是原主是男的吧?仅这一点就能让月九玄感到佩服。
虽然她有从小本本上看到一些蛛丝马迹,但这现实着实有些令人欣喜中又带着复杂。她在暗中为原主得到了一个深爱的人感到欢呼雀跃,又心疼两人才互换情意就被迫分离,而她如今顶替着原主,只能做一个看客,却无法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