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后被主角攻缠上了(186)
桑回院里的掌事嬷嬷双手叉腰,骂骂咧咧看着忙进忙出的下人们,嗓子都喊的沙哑,“都利索点,世子要有什么差错你们可掂量掂量自己脖子上那东西可还能不能保得住!”
屋里的下人进进出出,每个人都各司其职,可若是仔细看就能发现角落里有个人与这忙碌的气氛格格不入,管事嬷嬷余光瞟到此处,脸上顿时闪出几分鄙夷和嫌恶。
淮云蹲在角落里,眼神黯淡,虚无的停滞在空中,大家的注意力此时都聚集在桑回身上,无暇顾忌他这个身份卑微的瞎子。
他安静的坐在那儿,消化着前不久发生的事。
短短半天,像是做了一场很长的梦,以至于他现在都没能缓过神来。
耳边的嘈杂仿佛来自很远的地方。
谢鸿之赶来时就看见淮云垂丧的靠着墙,一副痴态,他不着痕迹的颦眉,大步从中迈过去。
仆人们顿时停下动作,惶惶不安的低下头。
谢鸿之一个眼神都没多给,直接问:“人在哪?”
嬷嬷赶紧回:“世子在里屋,乏的不行已经睡下了。”
谢鸿之一言不发,径直抬步进去,说“不必跟来。”
端着热水的丫鬟停住脚步,退回屏障外等待。
掀开床帐,桑回安详的躺在床上,裹粽子一般被丫鬟们里三层外三层裹的彻底,可就是这样,他的嘴唇依旧白的吓人,止不住的颤抖全然没了血色。
也是,几场大雨下来,外面阴冷的厉害,两人将近中午出的门穿的比较单薄,这么晚回来自然是受不住的。
谢鸿之用指尖点在桑回的太阳穴,随着一道灵力的注入,他的脸色也越发不好。
失明并非病理性造成的,这是被人下了降头。
普通大夫根本治不好这病,解铃还须系铃人,要想恢复就必须得找到下降头那人。
至于该如何去找。
谢鸿之缓缓直起身,将被角掖回去,沉声下令:“跟着世子那人带到后院去,我有话要问。”
话音刚落,几个身手利落的下人应了声,三下五除二便将待在角落愣神的淮云粗鲁的拽出去了。
众目睽睽之下,仆人们看着被拖出去的淮云感到一阵后怕,在国师府做事久了,他们对于谢鸿之处置犯错下人的手段很是熟悉,雷霆手段,残酷刑法单是听着就让人不寒而栗。
剎时,殿内安静的像是一座坟墓,丫鬟吹灭油灯,听着世子均匀的呼吸声悄悄叹了口气。
一旁的同伴奇怪的瞟了她一眼,小声提醒,“世子还在这呢你就敢叹气,不要命啦?”
丫鬟连忙捂住嘴,轻手轻脚的放下床帐,一同退了下去。
直到走出寝殿,她才心有余悸的拍着胸口长长呼出一口气。
同伴将用过的水往地上一泼,随即便凑过来询问:“你怎么了。”
丫鬟摇摇头,“你有没有觉得国师大人对桑世子好的有点过分了,我还从未见过他对这般关切。”
同伴不以为然:“这有什么,桑世子可是咱们国师唯一的亲传弟子,这可是多少人挤破脑袋都得不到的殊荣,想必肯定有什么过人之处,大人在意也是说得过去的。”
丫鬟:“不对,我觉得不对。”
同伴被她这副神神叨叨的模样搞得很困惑,不禁问:“你怎么了,自从来世子这边伺候就一直神神叨叨的,该不会是发癔症了吧。”
丫鬟仿佛听不见她说话一般,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回忆。
“不对,像,太像了。”
同伴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像什么啊,大晚上的你别吓人啊。”
丫鬟也惊觉自己说错了话,立马闭上嘴任同伴如何询问都不肯在吐露一个字。
“哎呀,你要不就干脆不说,说一半吊着我又算怎么个事?”
“…………”
她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引得同伴更加好奇,国师府里的人一心修行,她们这些下人平时除了做活就是听清心咒,生活乏味的要死,对于其他的‘八卦’就像是嗅到肉味的饿狼,好奇的要死。
“你要是不说,今后也不必再来找我说话了!”同伴气哼哼的扭头,佯装要走。
“哎别啊,好妹妹,我说还不嘛?”
周围静的可怕,下人们都四下散开了,除了她们两个外见不到一个人影。
但丫鬟还是警惕的将同伴拉倒墙角,用比气音还小的声音徐徐道:“之前我偶然得了个机会去大人书房里送茶水,因为我的脚步比较轻,当时大人并未注意到我进来正专注在纸上描画着什么,我不敢出声打扰于是就想着悄悄将茶水递过去随后抓紧离开,可谁知我刚放下茶,国师就立刻将手下的画卷收起来,很突然的,我吓的魂都没了。”
丫鬟说的很投入,仿佛那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同伴只是想象一下,就忍不住打哆嗦。
她默默把自己抱紧,还是忍不住追问:“那后来呢?”
丫鬟一只手捂住胸口,“虽然大人收的很快,不过我还是不小心看到了画上的内容。”她深深吸了口气,迎着对方疑惑的目光,“是人像,上面画着一个绝色的姑娘!”
“嘶——”
同伴倒吸了口凉气,“是国师的心上人吗!?”话刚说出口她又立刻止住,推翻之前的言论:“不对啊,据说大人修的无情道,不应有七情六欲,更不该会有心仪的女子啊!”
许是内心受到巨大冲击一时缓冲不及,同伴激动的差点喊出声,毕竟国师虽不近人情,可长相却实在是风华月貌,清风霁月,再加上滔天的权势和法力,府里的小丫头们几乎都幻想过高冷仙尊爱上自己的戏码,这类话本更是在京城卖的火爆,至于写的活色生香,辞藻旖旎的更是重金难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