饲养怪物的男妈妈[克苏鲁](381)
还防备似的关上了门。
被关在外面的男人合上手上许久没再翻过一页的书,将其放在床头柜上。
五分钟后重新洗漱并穿好了衣服的青年出来了。
他一点不客气,走到丰绅和卓面前,说:“喂,拖鞋脱给我穿,地板沁!”
他说得理直气壮。
如此无理的要求,男人也只是挑了挑眉,脸色未变,且二话不说脱下拖鞋,还弯下腰亲手提到他的脚边。
这动作,叫青年愈发的娇纵,试探性地抬起一只脚丫子,男人竟真帮他穿好,复又抬起另一只脚。
被天潢贵胄伺候着穿鞋,庭深心里终于舒坦了。
其实昨晚骂了人,睡一觉过后,早上醒来他已经不怎么气了,只是刚刚在卫生间里,看到自己屁股上有指痕,想起被揍屁股,又有点儿不得劲。
现在才算彻底舒坦。
看着穿着自己大一码衣服,袖子还要挽起来一点的青年,不知怎么的,丰绅和卓心情出奇的好。
“走吧。”他站起来,“下楼吃饭。”
“嗯。你现在不坐轮椅了吗?”庭深问。
“不坐了。”
“行吧,省得我推你。”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走衣帽间的旋转楼梯下了楼。
庭深注意到,丰绅和卓的脚步还是有一些迟缓,不过他奇形怪状的右手已经恢复了正常了。
这僵尸是又变异了?庭深腹诽道。
餐厅,胖女仆过来做好了肥肠粉和锅盔,摆在桌上,正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她人已经走了。
庭深一点儿不见外,快步跑过来坐下,也不等人,自己先开动。
丰绅和卓慢一步过来,懒得说他这不等人就直接吃的猴急样——对小鸟要求不能太高。
“罗妈也是僵尸对不对?”庭深问,“你和所有的仆人都是。”
丰绅和卓点点头:“是。”
现下再隐瞒,没有任何意义,还会破坏本就岌岌可危的信任度。
丰绅和卓可没忘记,昨晚上这鸟装睡的事情。
要是他全然信任自己,怎么会装睡?
丰绅和卓观察了一夜,小孔雀昨晚在鸟笼里睡觉时,真的是站在架子上睡的,和普通的鸟儿没有区别。
所以昨晚刚开始,他变成鸟,却蜷在床上睡,分明就是故意的,是打定了主意要装睡。
还要长期相处,真正的信任必须建立在诚实的基础上,想明白这一点,丰绅和卓打算一会儿和小鸟好好谈谈,讲清楚。
早餐时光还算温馨,与庭深非常四川的早餐不同,他的早餐是非常京城的豆浆油条。
丰绅和卓奉行食不言寝不语,但庭深问他一些话,他还是会答。
外面依旧是阴雨密布的,天刚亮那阵有一点儿霞光,现在又恢复了阴沉,并且雨还在持续下。
下得小,但不停。
庭深转头看了会儿窗外,发现那水位线依旧没有降低。
昨晚上上楼的时候,在窗户的一半,现在还是那么多。
丰绅和卓主动解释道:“半夜的时候就小了很多,但一直没停,应该不会停了。”
“为什么?”青年脑袋歪了歪,试探地问他,“这雨,是不是和你有关系呀?或者和昨晚上的怪物有关系?”
听见他说怪物,丰绅和卓夹甜蒜的手顿了顿。
倒不是他反感庭深叫弟弟怪物,弟弟现在本来就是怪物。
而是,他既然知道他是怪物,为什么昨晚又说那是他儿子?
到底小孔雀和谁有过孩子?
“小鸟。”丰绅和卓敲了敲桌子,拍板,“吃完早餐我们谈谈,我想,我们有必要彼此坦白一些事情。”
敲桌子这种大男子主义十足的、充满专制味道的动作,在丰绅和卓不装蒜、不装光伟正的时候,其实是相当有魅力的。
起码庭深一下联想到了昨晚,一些那几根修长手指做过的事情。
瞬间脸红。
“知道啦。”他低下头啃脆脆的锅盔,“那就谈谈吧。”
呆毛还不受控制地竖了起来。
庭深早就发现,这半穿戴皮肤并不完全受他控制,当情绪特别明显的时候,皮肤就会自动穿戴上。
就比如现在。
他当然知道他冠羽长出来了,也知道自己脸红了,那滚烫的热意让他怎么敢抬起头?
只希望认真用餐的男人别注意到。
丰绅和卓和他对面而坐,怎么会注意不到?
起先,的确不明白小鸟在脸红什么。
但他是多么七窍玲珑的人?
青年面色通红,耳根都红了,低着头不敢看自己,眼睛却左右乱瞟。
丰绅和卓就算不知道他具体在想什么,也能猜到,小鸟恐怕又在发骚了。
还是对着自己——这让丰绅和卓有些许的微妙的愉快。
他在心中暗自比较,无论小鸟是否以前有过别的主人,起码现在自己一定是他非常依赖的人。
是主人,也是某种意义上的男人。
丰绅和卓只是未经人事,他还活着的时候,人生每一个恰恰好的重要阶段,都有更重要的事情打断成家安排——或是出征,或是亡命天涯,以至于到三十岁死的时候,他也没有迎娶王妃。但这并不代表他什么都不懂。
如果说昨天早上的事,是帮“懵懂”的爱宠疏解欲望。
那么晚上,在明知道小鸟不是处鸟后,把人抱在腿上,那样的事情,就不能再说帮助了。
是有意教训,是顺势为之,是看到他那样的情态故意欺负他。
丰绅和卓没办法否认,即使自己并没有与青年交/媾,没有身体器官的纳入和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