饲养怪物的男妈妈[克苏鲁](461)
要是、要是不小心把花盘从胸腔里拽出来了……
科俄斯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
他尝试叫庭深松开他的手,这样他能更好进行工作。
可他还没开口,只是右手稍微挣扎了一下,立刻就被更用力地握紧了。
青年发出一声委屈的呜咽——闭着眼睛,隐约体会到当年死亡漩涡时候心情的庭深,绝对不要放开援手。
科俄斯知道,和明显情绪不对劲的庭深商量是行不通的。
他只能想别的办法。
但叫一个右撇子,用左手进行非常精细的工作,还没有着力点,手腕和手肘都是悬空,这样怎么可能不出意外?
到底要怎么办才好呢?
要是有别的使得上力气的部位就好了……科俄斯突然灵光一闪。
他想到了什么。
不是只有手可以用力的。
在手无法用力的情况下,干脆用手做支撑,他可以左手支撑在青年的一侧,用嘴来剥离果实。
这样,还更安全。
科俄斯打定主意。
他迅速调整了姿势:右手依旧与青年的左手紧握,然后爬上床,左手撑在床上,然后低下头——
男人用嘴巴衔起几粒瓜子,并不咬断,而是后脑勺一仰。
就这么轻轻一用力,瓜子就脱离了花盘。
科俄斯把嘴里含着的瓜子,吐在盆子里,然后继续。
如此熟练之后,他动作也快了不少,再也没有出现不小心撕扯到叶片的情况了。
只是偶尔,他近期才养成了剃胡子的好习惯的下巴,会蹭到一点属于人类的细嫩皮肤。
科俄斯注意力都在脱粒上面,自然不太在意。
而庭深还沉浸在幻视的后遗症里面,也无所谓这一点小小刺痛。
以至于,当一切工作完成。
科俄斯看着盘子里两捧瓜子,很有成就感。
他转过头来,又看那已经完成了采摘,露出了嫩嫩的浅绿色内芯的花盘,心里简直不能再柔软了。
他刚刚完成了一项非常艰难、必须要打起十二万分专注力的工作。
完成得还不错。
唔,既然没事了,那该好好哄哄他,把他叫起来了。
也就是在这时,科俄斯终于注意到了他工作之余,似乎造成了一定的损坏。
青年原本白皙细嫩的皮肤,被他下巴上的胡渣摩擦,给弄成了粉红色。
是那种类似于皮下出血,真皮层已经有擦伤的透着血的红。
还有一点肿。
总之,不是很妙的情况。
尽管以男人的审美来看,漂亮得简直能让人原地升旗。
但,受伤了就必须治疗。
刚刚的采摘工作就没用上手,科俄斯的手肘现在还撑着呢。
只能延用刚刚的办法,只不过要更加小心,并换一个部位了。
于是……
啾咪。
·
“不是,什么情况,怎么连声音都没有了?”黑寡妇蜘蛛少女嘀嘀咕咕道。
刚刚还好好的,能从对话里面听出,妈妈是密集恐惧症犯了,伊阿珀托斯出去叫人,换科俄斯进来接手。
顺便还把小宝贝也轰出去了。
治疗植物对自己造成的密集恐惧症,虽然听起来很离谱,但事实正是如此。
还能听到背景音,塔维尔大人的一些温柔的安抚话术和拿东西的声音。
但是怎么突然一阵水声之后,连声音也给屏蔽了?
怎么回事?
小龙人想了想,告诉黑寡妇蜘蛛少女:“虽然我没有经验,但是我推断现在正在消毒。”
“消毒。”
“对,就是酒精、碘伏、双氧水什么的。你仔细想,妈妈才刚刚经历了一场瓜子剥离手术,被摘除了植物的一部分零件,肯定是要术后再次消毒才不会感染的。”
小龙人说得煞有介事。
就好像他也是植物似的。
黑寡妇蜘蛛少女将信将疑。
她觉得小龙人说得有一点道理,但是又觉得好像哪里怪怪的。
这就上手术了吗?就用上专业性词汇了吗?
一旁,草皮怪翻了个白眼。
他当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他到春天,也要掉落草籽,有屁的感觉。
风一吹,草籽就被刮走了,什么叫做手术?
真用上酒精碘伏和双氧水,才是要出草命。
但他没长嘴巴,他说不了。
只能不停翻涌,表达内心对这些张口就来的动物的不屑之情。
小pony和其他幼崽在他身上,一下被拱得人仰马翻的。
而看到这闹剧的超级吗喽微微一笑。
“你在笑什么?”西伯利亚大野猪问。
超级吗喽摇摇头。
“我啊,我在想,无论克莱因想做什么,他都不可能有机会的。”超级吗喽说,“尽管没有记忆,妈妈和三位大人的相处还是和很久以前一模一样。”
·
受伤的地方被好好安抚过,颜色已经恢复如初。
不过,却有另一种原因造成的轻微红肿。
庭深一直紧闭着眼睛,他陷入了玄之又玄的感觉中,精神饱受折磨。
庭深完全不知道,那些瓜子,是被怎么剥离花盘的。
但后面,就有感觉了。
并且不止一个地方有。
他知道,现在正在发生什么。
“科俄斯,不可以……”
“深深,昨天我们在平原上约会,看到了壮丽日落下的恐龙大迁徙,你说你很快乐,我向你要求回礼,但是你忘记了。”
“……”
“刚刚我再一次帮助了你,所以现在,谢谢款待。”
大概又过了几分钟,治疗的一些后续清洁工作才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