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胃的我和绝美死对头干柴烈火(109)
就这么过了将近一个月,开春了。
时宇潇把工作处理得井井有条,H牌那边也有过两次线下拍摄,发挥稳定。他用一副职业的态度面对所有人,只有在回到家里独处时,才会恢复那张疲惫且木然的脸。
中间章睿博回盛城,约着吃了个饭。他丝毫不避讳地问:“你和英见画吵架了?”
“我被他渣了。”
“他睡了你,提起裤子不认人?”
“差不多吧。”
一只大手拍上肩头,“兄弟,就是再难过,也不能造谣啊,还是造自己的谣。”
时宇潇总感觉哪里不对,想了半天才想出个所以然来:“你是怎么知道的?”
章睿博推了推眼镜,只回答两个字:“周亦。”
这俩人越走越近了……但时宇潇当下没有心力再去顾及朋友的八卦,他自己的感情还一团乱麻。
英利群还在和他联系,时常问他有没有好好吃饭,休息得怎么样,言语里透露的不仅仅是关心,还有生怕时宇潇不耐烦的小心翼翼。
每当这种时候,时宇潇就恨不得把英见画摁在床上,变着花样惩罚他。
都怪他,不负责任,渣男!搞得自己情绪低落,体弱的老父亲还要为他们担心。
断联时间越长,时宇潇就越觉得,也许他们真的已经断了,只是自己还沉浸在曾经的甜蜜与感动里,没有醒来。
可梦境之谜至今未有答案,小郑依然不知所踪。这两件事情成了压在时宇潇心上的两块重石,在他因为感情本就苦闷的当下,更是喘不过气。
当英利群拜托他去家里帮忙时,哪怕心里甚至有些惧怕回到那个同时承载了甜蜜与争执的屋子,时宇潇心想,他怎么开得了口拒绝一位对自己如此照顾的长辈呢?
确实没想到的是,书房还是他搬走之前的模样,甚至更加混乱——没收进柜子的书散落一地,不似之前摞在一起的模样,像是有人拿它们撒过气。
时宇潇低头去看,发现乱的都是英见画的书,角落里英利群那堆还好好的。他心想,可能只是不小心碰倒了吧,这些数学书可是英见画的宝贝,没人舍得也没人敢动。
“小宇啊,画画标的这些,我不会认,你帮我看看好吗?”
时宇潇对着检索码,告诉英利群该怎么标,怎么摆。东西不多,两人一块儿收拾,很快就理得整整齐齐。
一本旧相册吸引了时宇潇的注意,包边和封面早就发黄,上面印着老式的花纹,他拿在手里,正反看了看,问:“叔叔,这本相册,我可以打开看吗?”
“当然可以,你看吧。”
说着,英利群也凑过来,“这本相册专门放我在厂里的旧照片。喏,这是我进厂以后,拍的第一张照片。18岁高中毕业那年,我没考上大学,父亲干脆办了病退让我顶替,成为一名钢铁工人。”
时宇潇从没听他提起过这些,聚精会神地聆听起来。
“从小我妈就不在,进厂之后不到两年,我父亲病逝,从那以后,我也是一个人过。一个人的日子,不容易,不过好在有份稳定工作,还交了些朋友,你看,这是我跟你提过的,总是梳大麻花辫的姑娘,还记得不?”
照片上,一个个头中等、穿着一身白底碎花衬衫和藏蓝色长裤的姑娘,和英利群并排站,两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带着那个年代二十出头年轻人专属的朝气。
英利群继续往后翻,边怀念边给时宇潇讲每张照片背后的故事。一本相册,就是一位普通中国钢铁工人的青年时代,时宇潇听得津津有味,过去一个月以来困扰他的情绪暂时被放到一边。
“这本相册全被我贴满了,后来搬进新家,我取了几张出来,用相框装着,放在茶几、书柜上,哈哈,每次一看,都提醒自己老咯!诶……怎么少了一个相框?”
顺着英利群的视线望去,时宇潇看到书柜玻璃门后,摆着两个相框,上面一张是英见画小时候的全家福,还有一张很新,应该就是这两年拍的,是英利群和另一位大叔在湖边钓鱼时的合照。
时宇潇帮着英利群到处找,每一个抽屉都拉开看,发现其中一个抽屉上了锁。
右眼皮突然没来由地跳动,时宇潇用力眨了眨眼。就在这时,他突然回忆起曾经和英见画在书房的那段对话:
别在我爸面前提他,不是什么好人。
心头漫上一股莫名的慌张,只是一张老照片而已……一张老照片而已……
“叔叔,”时宇潇最终还是无法忽视那股莫名的不安,在其驱使下,他问:“您有备用钥匙吗?”
“噢,有的,等我找找。”
英利群很快回到书房,用备用钥匙轻松打开上锁的抽屉,“哈哈,果然在里面!”
他兴高采烈地将照片展示给时宇潇看,“你看,这就是当年,我们一起被评为优秀青年职工的五个兄弟!”
在看到照片的那一刻,时宇潇双腿发软,差点就要瘫坐在地。
这时,英利群的手机铃声响起,他把相框放在桌上,便出去接电话。
时宇潇的视线死死锁在五人其一的一张平平无奇的脸上,像是要用目光把玻璃瞪碎,把照片瞪穿。
他是……时宇潇那些可怖骇人的梦境里,被折磨凌辱的男孩。
第53章
照片上看,男孩比梦里显得成熟些,如果说梦里是中学生,那参加工作后,也还是一副大学生模样。
他的脸上洋溢着骄傲的笑容,和英利群互相搭肩,把奖状举在胸前,看上去很是为这份荣誉感到发自内心的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