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江枝头月已昏(52)
“到时京城的守卫会派出去一些,你调你的暗卫营前去营救。”
上官简:这才像人话。
“我懂了,调虎离山,不过你确定这样行?”上官简觉得风险还是很大,万一被一网打尽了呢?
季淮将军和曹毅将军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道:“末将愿为主上分忧。”
上官简这才想起来还有两个人在这里,为了考虑周全便说:“季将军一人相助便可,两名大将,不能折在上官容轩的诡计里。”
聂桑宁沉思了几秒,突然想到刚才在关卡处碰到的那个自称是方乘安的人,他的武功高强,说不定会为这次行动添上很多胜算。
“我知道一个朋友,他也许能帮上忙。”
上官简觉得不可思议,聂桑宁这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人,也能交到朋友。
“可靠吗?”
聂桑宁一本正经的回:“说不准。”
上官简:“……”
他现在算是明白十八岁的聂桑宁到底有多气人,二十三岁的他可从来不会开这种玩笑,明明是一个非常温柔冷静又稳重可靠的人。
现在是不是有点???
有点什么来着?
是聂诀啊
聂桑宁又轻松一笑,“好了,反正给我的感觉是不会害我们的。”
上官简很无奈,但是仔细想想,像聂桑宁这种人,能从他嘴里说出来,说明应该会很放心。
不过他忽略了聂桑宁现在的心理年龄只有十八岁的事。
聂桑宁:“我出去一趟,晚些再行商议。”
上官简应了一声,只当他是去联系那位朋友了,这里敌军防守弱,再加上周围还有他的亲信,不会出什么大事,便放任他出去了。
聂桑宁没告诉他,其实他根本不知道方乘安在哪里,不过出去碰碰运气也是好的,既然方乘安找上了他,应该不会走太远。
看那人的眼神,像是专门来寻他的一般,况且这个小镇还没巧到谁都能遇见的地步,那人来这里绝对不是巧合。
刚才和上官简的暗卫离开的时候,他像是知道些什么,只是没点破。
……
皇宫。
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内,轻纱隔着一层又一层,在这些轻纱背后,有个身影端坐于塌上,手脚都缚着锁链,只能在床榻附近活动。
这时有人从门外走进了这座宫殿,塌上身影听着动静微微一颤,情绪如同洪水般涌了上来,“皇兄!你将我关至此处到底有何居心?”
“你这些天为何不见我?”
“容清,是我。”来人脚步顿了顿,一道熟悉的男声响起。
那人行至她面前,隔着纱帐与她相对。
上官容清瞳孔微缩,止了声,眼里透着泪水,终究还是忍不住抬起双手捂住半张脸,轻声哭了起来。
“是你啊…”她轻声呢喃。“是你。”
聂诀看着她,双手紧握成拳,眼里满是心疼,但是他又无能为力让她逃离这里。
该死,要不是被皇帝辖制,他也不至于落此境地。
上官容清强忍泪水,道:“他拿我威胁你,是与不是?”
聂诀平常的气焰此刻在心爱的人面前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从一只凶恶的随时散发着戾气的犬变成了温顺的有些无措的犬。
聂诀张了张干涩的唇,“是。”
“但是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上官容清抬起头来,满脸泪痕,眼里却仍然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若你为难,要是哪天坚持不下去了,就放弃我吧。”
“他是我兄长,不会让我真的死的。”
聂诀心里来了点火气,上前了几步,离她更近了,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膀,“他要是真在乎你就不会这么对你!”
“他把你日日夜夜囚禁于此,不准任何人探视,他除了利用你可有半点心疼你!”
“你要是再说让我放弃你这样的话,我现在就离开,不碍你的眼。”
上官容清仰视着聂诀的脸,那张因为她而生气的脸,但她好像没有办法生气,因为她知道这个人是在关心她,心疼她。
她的心上人在她眼里,从来都是一个嘴硬心软的人,他只是不会表达自己。
聂诀脸色臭臭的,还想说些什么,却又僵住了。
此刻,上官容清已经站起了身伸手环住了他的腰,脸贴在他的胸膛,柔声细语道:“谢谢你,阿诀,一直陪在我身边。”
“我知道,你是除了我母后以外最不希望我出事的人了。”
聂诀突然沉默下来,那些火气莫名就消了,他只是轻轻伸出手,给了她个回抱。
好像这个世界只有这么一个人是他的底线和妥协。
茶馆碰面
门外又传来脚步声,聂诀皱了皱眉,放开上官容清,眼神凌厉地看向来人。
那人一身玄衣,进来后,脸上面无表情,嘴里却吐着威胁人的话,“聂公子,要是你再无法破解那图纸的奥秘,我家公子不介意提前让你感受一下我们巫师大人的新实验。”
“或者说,您更愿意看聂夫人从城墙上坠落的场景,还是乔姨娘,您的亲生母亲?又或者等聂桑宁自投罗网?容清公主…”
上官容清皱眉,没成想皇兄自己成长至如此心狠手辣,所有人都可以是他手中的棋子,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皇兄吗?
聂诀有些咬牙切齿:“够了!你回去告诉他,我这几日一定想办法。”
如果只是寻常的工匠铁匠,根本看不懂机关师绘制的图纸,总有那么几个精妙的地方,会在关键的地方出差错,制作出来也是个废品,这也是为什么机关师这么得上官容轩以及上官简看中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