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江枝头月已昏(56)
“哦我想起来了,他是不是那个…”
方乘安一把把她按回去,“我这阵法只能困住他们一刻钟,快走啦。”
朝朝:“哦。”
等等,她刚刚要说什么来着?
逃出生天
虽然不知道这只受伤的狐貍从哪里出现的,不过既然恰好遇到了,聂桑宁想着就救了。
被抱着的谷夜玄身子微僵:……
他尝试着动一动,就牵扯到了身上的伤口,于是干脆不挣扎,乖乖趴在他怀里了。
聂桑宁一手抱着他,一手吃力地打妖怪和追兵,一边回头和方乘安说话,“从哪里走?”
方乘安也忙的不可开交,头都是大的,“你问我我问谁啊?!”
“上官简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来之前怎么不说这里还有巫师坐镇,看前面!”
“那些巫师可不是这些普通的追兵可以比较的,他们会破我的阵法。”
聂桑宁没说话,他相信上官简不会让他们陷于危险的境地的,这种纰漏不应该出现在他身上才对,他心思细腻,也最是…
——最是在意他的神明——
是什么?想不起来了。
前方一片乌压压的群众向他们袭来,为首的就是几个巫师。
方乘安有些着急,索性想把手里最后一张符箓给打出去,他总共就两张,一张传送,一张攻击,还是她耗费仙力给他保命用的,现在大难还没临头呢,事一个比一个多。
聂桑宁伸手压住他的手腕,“别急,再等等。”
看这群巫师,看来这天下所有的巫师都被上官容轩给招揽了,巫师这类喜欢用阴邪术法的人,本就不应该留存在世间,他们的术法总是伤害到无辜百姓。
方乘安心说,皇帝不急太监急啊。
这会功夫,巫师已经把方乘安所布下的阵法给破除了。
那群追兵越来越多,也越打越凶狠,为首的更是放言道:“活捉聂桑宁,其余者,杀!”
“是!”
聂桑宁看着天上乌云密布像是要下雨的样子,觉得哪里怪怪的。
方乘安:“大不了我们杀出去!”
还不等聂桑宁说什么,前方朱雀门便开了,射进来无数支毒箭,一些未曾反应过来的士兵全部命中而亡。
朱雀门前出现了一群身影,为首的就是上官简身边的曹将军,他手里拿着一块令牌,上面刻着简字。
只见曹毅用他雄浑的嗓门喊道:“聂公子,末将来救你了!”
“……”
聂桑宁心里忍不住叹气,好像也不用这么大张旗鼓。
这架势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上官简的人。
不过他心里还是有疑问,这京城,有这么好进吗?
但是他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快走。”
聂桑宁抱着狐貍和方乘安朝朱雀们外奔去,有曹毅为他们开路,但是顺畅很多,没过多久,就到了门外,曹毅派人撤退,将大门关上,带着人迅速撤离。
被关在门外的巫师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个问道:“还追吗?”
另外一个则回答:“不追了,虽然破这门也用不上多少时间,但是既然逃出去了,门外方圆百里必有大军坐镇。”
“上头要是怪罪下来,只说是对方有援兵至。”
“反正这也是事实,上官简那个老狐貍,没想到上官容轩登基这么久了,朝中竟然还有叛变的,看来抓奸细的事还是得上上心。”
“不然我们跟着上官容轩,也没好日子过。”
商量了一会,众人觉得可行,便停住脚步,等上官容轩来的时候,发现人犯已经逃跑了,气的又是发了好一顿脾气,立马下令要严查奸细,而且不日后要踏平它西南角的地界,一统天下。
抚摸
出来后,聂桑宁和方乘安跟着曹毅将军撤到京城外一个小城的一个营地。
曹毅将军带他们进了营帐,里面却空无一人,“聂公子,你们就在此稍作修整,我去请医师来为你们包扎伤口。”
聂桑宁看了看身上,现在好像才反应过来,自己身上也落了不少伤,不过小狐貍伤的更重些,还好后来没让它受伤。
方乘安倒是无所谓这些伤,他现在比较欢心的是别的,他拦住曹毅,问道:“我那盆花呢?”
曹毅没反应过来:“啥?花?”
他想了一会,恍然大悟,“你是说你那盆快枯萎了的草啊,我给放隔壁营帐了。”
“不过你说你救人就救人,带着一盆草多费事啊?”
方乘安听他说那盆花没事才放下心来,“那盆草,对我来说,很重要。”
“我这条命就算赔进去了,也要救她出来。”
曹毅心说这真是个怪人,为了一盆草豁出性命,不过他还是说道:“好吧,我走了。”
“不过这里只能待一夜,我们就要赶路了,这营地本来就没多少将士,等那狗皇帝大军杀过来,命都没了。”
“去西南角核心。”
曹毅说完就抬手掀开帐篷出去了。
聂桑宁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垂眸看着怀里不知道什么时候闭着眼睡着的小狐貍,鬼使神差地用手试着轻轻去抚摸狐貍的头。
刚碰到一下,狐貍似乎被吓得一哆嗦,直起身子睁开了眼睛,看着那只悬在空中的手,又看了看罪魁祸首,“……”
聂桑宁只以为它是被刚才的场景吓到了,还没缓过神来,脸色都比寻常温柔许多,“没事了,不用怕。”
他很喜欢这种毛茸茸的东西,同样对这种东西很有耐心。
谷夜玄有种说不清的感觉,这时候的聂桑宁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温柔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