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病态反派下药的炮灰(142)
她说的真话,但谷荷和顺子这些人显然不信。
顺子在一旁帮腔:“唐姑娘,你是高手,给我们露一手长长眼罢。”
一群人欢呼高喝。
唐袅衣拒绝不了他们的热情,捏着条子想,以前父亲是如何教的。
似乎是……手旋转独楚,待独楚着地,以手中条子抽之。
唐袅衣本以为也会和他们一样难抽动,谁知地一抽便使之旋转,熟练得当真是从小玩到大。
这些人研究许久,都没有抽动独楚,唐袅衣一至便使独楚传出呜鸣声,长久不停。
谷荷得意笑道:“看罢,我就说袅姐是高手,你们看,她的手法都和我们不同。”
顺子看去,发现的确和汴京的人不同,赶紧蹲在地上,一眼不眨地仔细学。
唐袅衣也诧异自己竟然还会独楚,抽玩了一会儿便放手了。
顺子接过她手中的条子,挠着头道:“唐姑娘你也教教我们,刚才你这手法罢,其实前不久送独楚的僧人教过我们这么玩,但是我们忘记了,好像就是你刚才的玩法。”
唐袅衣自然不藏着,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浅笑晏晏地道:“你要这般,身子微微弯一点,力气不要太大了,虽然是石制,但……”
一群人围在她的身边,尖着耳朵,目光全神贯注地看顺子。
顺子在众人的眼中,紧张得手中渗出汗,按照唐袅衣在一旁指点的方法,对着独楚抽去。
方法对了。
那些人见顺子都会了,一窝蜂地前去要学,谷荷也跑上去争。
唐袅衣双手撑在膝上,眸含浅笑地看着他们玩。
这些人越玩越起劲,唐袅衣靠在一旁,身子被暖和的太阳晒着,耳边是蝉鸣鸟叫声,渐渐泛起了春困。
她与谷荷说了一声回去休息。
谷荷和这些人玩得正上兴头,自然没有挽留。
唐袅衣独自一人往回走。
刚才还热闹的抄手游廊,现下已无三两人。
下了游廊,行进石子道上。
还没走几步,她忽而看见前方,懒散屈腿靠在梧桐树下的男人。
墨发高竖,五官深邃,被斑驳树荫柔和了周身的凶煞。
他像是在等什么人,漫不经心地低头,修长指尖转玩着精致的匕首。
看见陆朝央,唐袅衣下意识转身,但脚尖甫一微转,他冷凉的目光便扫来。
陆朝央似笑非笑凝看她的动作,手中的匕首脱出,擦过她的鬓边,割下一缕青丝,稳当当地钉在她面前的树上。
看着眼前插进树中的匕首,唐袅衣都脚也挪不动一步,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身后传来脚步。
陆朝央停在她的身后,伸手握住她面前的匕首,用力抽出。
唐袅衣压住紊乱的心跳,转头行礼,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央王殿下万福金安。”
陆朝央淡瞥她绿鬓松松的发髻,漫不经心的将匕首插进鞘中,没有说话。
周遭送来的暖风,含着一股子危险的压迫之意。
陆朝央用匕首抵起她的下颌,墨眸垂下,视线落于她轻颤的睫羽上。
少女白净的脸庞上,是对他的掩饰不住惧意,每每遇见他,皆好似被抓住后颈的雪白怯兔。
唐袅衣被迫抬起头,掌心发汗攥住裙摆。
“见本王就跑,嗯?”他唇角微翘,乜斜她的紧张,漫不经心地命令:“笑。”
唐袅衣神态一滞,遂在唇边荡出浅浅的梨涡,髻上排簪垂下的两颗珍珠,随着摇首的动作,碰撞出清脆声,“回央王殿下,没有。”
闻言,陆朝央冷笑两声,又往上抬了抬她的下巴,问道:“既然如此,本王给了你玉佩,为何不来找本王。”
他又不说明,唐袅衣哪知是要拿着玉佩去寻他。
闻言,她不由得暗忖,他让自己去找他,是为何事?
陆朝央与季则尘之间向来不合。
如今她随行跟在季则尘身边,他在此时将她围堵在这儿,还说此等莫名其妙的话。
难道是……
唐袅衣心下微定,试探地道:“央王殿下是想让我作甚?己所能及之事,必定肝脑涂地。”
话音甫一落,她便窥见陆朝央的眉心微蹙,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唐袅衣以为自己猜对了,刚才的慌张散去。
反正她原就是话本中的炮灰,当一人之炮灰也是,当两人的也一样。
“央王殿下,我愿投效您!”唐袅衣垫起脚尖,试探从他抵着下巴的匕首上移开。
见他没有任何阻止,她转过头,唇边的梨涡越发深:“殿下要我做什么,现在我就在少师的身边伺候。”
她隐晦地表示,现在自己下手很方便。
陆朝央面无表情,漆黑的眼盯着她脸上露出的坏,收起匕首。
“本王要你日后见到本王不必要躲,然后来本王这里伺候。”
唐袅衣表情一僵,一时不知是自己听错了,还是他真的说了这样的话。
这话,似乎听起来有些暧昧。
她以为听错了,扬起笑:“留在少师身边,我更能帮央王殿下……”
“唐袅衣。”陆朝央乜斜一眼,神情冷淡:“本王不喜多说重复的话。”
“本王,要你。”
他手中的匕首再次出鞘,猛地插在她身后的树上,极具侵略的将人圈在怀中,冷森森地盯着她。
他的脸上没有一丝玩笑之意,全是认真的神情。
“本王将玉佩丢在你脚边,你当真以为本王身边的人看不见吗?随手就丢了?”他冷笑,伸手掐住她的下巴。
“只看上本王的玉佩上的金子,给你的银子是不够吗?还拿去典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