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病态反派下药的炮灰(20)
看他的的眼洇潮,脸也白得透出些许粉感,比被关囚笼中的小兽,都更能唤起人的怜悯之心。
季则尘忽然倾下腰,冷白修长的手指似是好奇地触碰她的眼睫。
她僵着身子,双手捏紧裙摆,不明白他为何会做出这样亲昵的行为,眼睫却如蒲扇般疯狂扑闪。
眼睫扫在指尖,传来的快感让他耳垂敏感地红了,颤着湿润的眼睫,殷唇轻扬,如在含笑。
原来她真的是独特的。
想触碰更多,触碰过她的肌肤似在无声地嘶吼、叫嚣想要更多,如同渴望春雨的幼苗。
那种古怪的感觉让他从心底,升起从未有过的喟叹与满足。
力道往上,唐袅衣被蓦然拉起,脚下踉跄地撞进他的胸膛。
还来不及抬头,便听见一声古怪的呻.吟。
季则尘下意识弯腰,下颚抵在她的锁骨上,冰凉的唇瓣微侧,就贴在了颈项跳动的经脉上。
这种程度的触碰很舒服。
他无声地笑了,眼底压抑着迷乱,气息有些灼热。
唐袅衣茫然地攥住他的衣襟,清晰地闻见从他衣襟中传出来香雪兰的幽香,忘记了挣扎,身子却在轻颤。
这样的姿势让她一瞬间想到了,刚才在外面偷欢的那两人。
因为他近得给她一种不应该有的错觉,似他稍微抬头就能含住耳垂,然后用尖锐的犬齿啮齿着脆弱的皮肉,用温热的舌尖去舔、去吮吸。
而他又的确如同狂热又冷静的猫奴,抓住了喜欢的猫,脸埋进猫儿柔软的颈上,窒息般疯狂地呼吸。
她就是那只小猫。
捆住
月亮隐入云层中,氤氲的院中,身形颀长的青年弯着腰紧紧地圈着娇小的少女,偶尔抬起的脸,似醉酒般潮红。
那种迫切想要触碰更多的渴望,并未得到缓解,反而越发浓烈。
浓得他想要将她做成傀儡,永远在他身边。
过了许久,季则尘抬起洇的红眼,忽视感觉如常般牵着唐袅衣,步伐稳健地往回走。
最后停在假山石前。
他转身神色温和地乜她,“坐上去。”
唐袅衣摇摇晃晃地挣脱他的手,爬上石榻如同醉得神志不清般瘫着。
他没有让她松手。
掌心的手被抽出,他心中微不可见地泛起涟漪,温驯地半跪在她的面前再次握住她的手,用红线捆住纤细的手腕。
她很乖,没有半分挣扎,迷茫地盯着他的唇,舌根分泌出馋意,思绪涣散地闪过一个念头。
想尝一口。
红线缠绕最后一圈,系上活结,少女被勒红的手腕透着稍用力就能被割断,然后无声的糜烂。
季则尘抬首看她,目光如他人一般柔,红唇啮齿的情意仿若与情人窃窃私语:“别担心,我会给你选最好的身体,然后一直留在澜园陪我。”
身、身体?
什么身体,是和澜园那些古怪的傀儡仆一样的身体吗?
唐袅衣混沌的脑子蓦然被蛰了,混乱的意识逐渐清晰。
她清醒第一眼,看见眼前似菩萨低眉拈花的青年,头皮一阵阵发麻。
尤其是当看见手腕被红线束缚得无法动弹时,更是惊悚得汗毛浮起。
季则尘将她捆起来了!
唐袅衣大气都不敢喘,佯装没有清醒地垂着头,心中疯狂盘算如何从他手中逃出。
季则尘低头看了她的手许久,然后抬头环视周围,忽然想起被单独放在锦盒中有一只木雕。
他站起身,转身欲去拿。
刚往前走一步,身后便传来一股暗风,少女的声音明媚怯软。
“表哥——”
他转过头,女子柔软的身子蓦然撞进怀中,熟悉的软让他双手下意识抬起环住。
她身高只堪堪到他的胸口处,力道也小得可怜。
唐袅衣直愣愣的把脸埋在他的怀里,脸上的表情僵了。
本是想趁机扑倒他,然后用被束缚的双手圈住他,迫使他放开自己,谁知竟然没有扑倒季则尘,他甚至连后退的动作都没有。
她真的想骂人了。
头顶传来轻笑声。
季则尘微低首,温和得似随口训诫不听话的小宠:“同样的方法用一次就可以了,再多,会惹人生气的。”
唐袅衣脸贴在他的胸口,感受胸膛一下下地震动,怒气过后古怪的羞耻从耳廓蔓延。
他说的是上次,她因合欢花神志不清时,也这样扑过他。
难怪他反应如此迅速。
无论怎么样,得从他手中保住命才重要。
“表哥其实我刚才的话是骗你的。”她扬起小脸,下巴尖尖,漆黑居多的瞳仁显得无害,尤其她此时作出的表情,使人时常会生出于心不忍。
“哦?”他似诧异抬眸,淡色眼眸在黑夜中近乎透明无色,像是没有瞳仁的鬼,肌肤亦是同皮肉腐烂露出的白骨一样白。
被他这样直勾勾地盯着,她无端心跳如雷,口中的话也变得哆哆嗦嗦。
“我、我是,爱慕表哥,所以才会趁夜里无人前来望院解相思,碰巧遇见这只小家伙…”
唐袅衣以为女人对男人说爱慕,正常男人可能会无动于衷,至少不会想杀她。
可忘记了,眼前的青年并非正常人。
他似对她说的爱慕很是诧异,眉尾扬起,清冷悲悯,天生的好人脸。
一看就似能听信她的话,从而怜悯她。
“爱慕?”他呢喃。
唐袅衣见他温柔的面容,点头似捣蒜,重重地颔首:“对!表哥我已经知错了,回去便忘记表哥。”
她说得可怜。
季则尘待她说完,含笑摇头:“喜欢很珍贵,不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