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病态反派下药的炮灰(226)
这是一句显而易见的陷阱。
她根本就看不出来他有没有信,若是信了,她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而且他这句话,看似是在确定她梦的真假,实则是在确定她之前说的喜欢,究竟是不是出自真心。
唐袅衣被问难住了,抿唇道:“总之我现在真的没骗你。”
所以之前是在骗他,她根本就不喜欢他对吗?
季则尘凝望她的脸,柔声问:“那你梦见和他结束了吗?”
唐袅衣见他信了,连忙点头:“结束了。”
季则尘也露出浮在表面的如释重负,腔调轻缓地带出一丝愉悦:“那袅娘既然梦见了和他的以后,有梦见和我的以后吗?”
唐袅衣张了张唇,说不出来。
她梦见自己死了,而他在身边。难道和他说,梦见他会杀她吗?
见她说不出话,季则尘没有任何失望,下颌微垂,鼻尖抵在她的脸颊上轻蹭:“没有对吗?可是我梦见了。”
他也梦见了?
唐袅衣错愕地垂眸看他,眼中浮起惊讶。
还以为只有自己能梦见,原来他也梦见了,是梦见了什么?
季则尘睨她脸上的好奇,笑意更浓了,“梦见…以后我们一直在这里,最后在一起老死,你还说最爱的是我…”
他像已经看见了结局,眼底浮起痴迷,温柔地舔着她的唇瓣,手也慢慢地捏着她僵硬的肌肤。
“所以蛊没有了,也没有关系,我们也还是会永远在一起,谁也离不开谁…”
“……”
她不想说了。
他根本就不信她说的,甚至还能编排出更荒唐的话。
唐袅衣握住抚摸在脸上的手,认真地望着他:“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将我放出去就知道了,而且我也已经和陆朝央说了退婚。”
“不行。”
季则尘听她要出去,忽然将她抱起来,下巴抵在她的肩上:“不能离开,你喜欢漂亮的胭脂、衣裙,还有喜欢的书这里都有,喜欢什么,我都能为你找来,唯独不能离开。”
“别离开我,好不好……”他侧首贴在她的耳畔呢喃:“除非杀了我,这样袅娘想去什么地方都可以。”
唐袅衣趴在他的怀里,无措地听着他偏执的话,茫然地眨着眼打量周围。
木柜中迭放整齐的衣裙,妆案上的胭脂水粉、玉簪绢花,还有两侧书架上摆放的,可以用来打发时辰的书籍……
这里面一切看似应有尽有,可她的后背浮出凉意,肩膀忍不住发颤。
安排这么妥当,是不打算将她放出去,真的要一辈子都让她待在这里。
季则尘察觉她的身子在颤抖,不解地抬眼看她眼底的惧意。
分明说爱他,答应与他在一起的是她,为何要害怕?
是因为不想和他永远在一起,也不想爱他吗?
这一刻,他脸上的温柔破碎了,像是金箔塑身的菩萨裂开纹路,漂亮的脸上全是可怖的嫉妒。
他板过她的脸,眼底狂乱,却还在竭力装出温柔,嘴唇抖得比她还要明显:“袅娘怕什么?”
“是不想和我在一起吗?”
“可你不是说过,只爱我,会永远陪在我的身边吗?”
“你在骗我…为何要骗我,为何不能心中眼里全是我?”
他陷在魔怔中,发了痴,发了狂,癫狂地缠着她的唇舌,黏糊地舔上她的眼睫,好似上面沾着蜜糖,引诱着他咬破唇,让血珠争先恐后地冒出来,沾满了她的脸。
唐袅衣吓呆了,颤着长睫看眼前疯狂的青年,半张纯白的脸上全是他的血。
“时奴……”她气息微弱地呢喃唤他。
季则尘停下了,喘息着低眸看她满脸的血,像是在用他的血沐浴。
因为贪恋他,舍不得他离开身边,而杀了他,喝下他的血,吃下他的肉,在用这种方式他永远在一起。
她没骗他,她是真的爱他。
很古怪的感觉,像被猫爪挠了一下他掌心,带出鲜血淋漓的皮肉,但他却不觉得痛,是欢愉。
难以表达的愉悦从胸口蔓延,渗进四肢,生出控制不住的强烈情慾。
他忍不住兴奋地颤着眼睫,慈悲悲悯的玉面和她染血的半张脸紧贴在一起,似舒服又似难忍的呻.吟。
“袅娘,我也爱你……”
如此恐怖又血腥的场景,他竟还能喘得像是在发.情,每一声呢喃都伴随着呻.吟,低沉得丝丝扣人心弦。
她不知道他在兴奋什么。
直到他握住她的手,放在筋脉颤跳上的铁杵上,如同她溺在水中,拼命抓着唯一的浮木一样。
而‘浮木’在求她。
握着她的手,气息凌乱,喘出欢愉的哽咽。
“袅娘。”他眉眼上的缱绻和疯狂揉在一起,如同皮相漂亮的海妖在蛊惑她。
“袅娘,怜惜我…”他动情得眼尾湿润,眼眶里的雾气凝结成雨珠,顺着脸颊滑下,大颗地砸在她的脸上,哭得比谁都可怜。
小玉菩萨被丢弃在雨幕中,那些眼泪都是水,漂亮中带着等着被凌.辱的破碎。
他食髓知味地握着她的手,语气还有表情都在勾引她,让她玩弄他,弄坏他。
弄坏他…
唐袅衣被他叫得喉咙干渴,忍不住握紧掌心,发烫的表皮忽然剧烈地跳动了几下。
一瞬间,他颧骨上潮红晕开,像是被握住了命脉般浑身颤栗不止。
“好…”他说不出话,尾音失声。
唐袅衣以为是抓疼了,吓得急忙松手,却被他握得很紧。
重力地撞来,她坐在他怀中的身子都歪了。
那种头昏脑胀的感觉,还没有完全淡下,原本吻在她侧颈的青年,倏然咬住她的颈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