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病态反派下药的炮灰(244)
他无声地弯眼,涣散的眼瞳定定垂下,视线她累得泛出虚弱的脸上。
似察觉到他看自己的眼神如同饥饿许久的人,她慌乱得再次伸手去扶,眼里水光盈盈,嗓音都有些走调了:“我……我再试试。”
“呃…好…”他纵容地颔首,忍得眼眶周围的红痕,爬上了冷淡的瞳仁,险些就要伸去握她的腰的手还是忍下了。
唐袅衣颤抖着错过几次,终于知道匕首是如何放进剑鞘中的。
可顿悟后失败次数过多,导致她没有防备,最后那一下力气用得太重了,竟直径紧贴得严丝合缝。
两人也同时昂起脖颈,两声齐齐的延长喟叹,让室内原本露出一条细缝隙的窗牖,也被风吹得蓦然阖上。
从背脊涌来酥麻让她直不起腰,长发凌乱地瘫在他的怀中,面若桃李,樱唇微启的柔声吐息。
雪白的妆花暗纹被褥皱巴巴的,与她跪坐在腰侧的腿如同两堆雪。
缓和呼吸后,她还没有忘记自己在做什么,又勉强撑起发软的身子继续。
少女泛红的眼眶含着碎裂的泪珠,目光虚迷,居高临下地睨视下面的青年。
他像被摔弃在了地上的玉瓷神像,昳丽的眉眼是染上缥缈的雾气,好似在宽容她犯下的罪孽,漂亮得引人产生坏心的破坏感。
这般多看几眼都是亵渎的面容,却被情慾折磨得脖颈青筋乍起,颧骨浮着不正常的潮红,呼吸炙热得能将雪融化。
唐袅衣眼前蒙了一团水雾,抬起又无力落下。
烛台上的烛火噗嗤摇曳,泉眼被搅得作响。
才几下罢,就是水波荡漾,莲花抬起带出的湿泞如露珠落下。
她这样的上位者姿态,和虚弱的体力不相匹配,刚开始累了还要趴在他的肩颈上歇息,待恢复一丝体力便又开始。
可一直持续没多久,她便开始敷衍了。
“好了吗?”她又累又爽地埋在他的侧颈撒娇,娇媚的声音带着些许哭腔。
这次她是真的后悔了。
早知晓他累了,她就让他歇息,没必要非得要急于一时,其实暂时不出去也可以。
季则尘没有回答她的话,敛下的眼睫颤了颤,握住她双膝的掌心微紧,脸上的冷静早就消失了,好似被放在翻腾的沸水中,带着随时都会崩溃的紧绷。
没好。
这样太慢了。
他压抑不住渴望,还是伸手握住了她的腰,脸上的神色沉似看不见底的幽潭,连同被眼睫挡住的淡色都被暗光掩盖。
很危险。
唐袅衣隐约察觉后,撑起身子想要起身离开。
可刚起身便被他用力按住,原本唇齿间小声的嗯哈被破了一道口子,失控声从唇边溢出。
她骤然扬起纤细的脖颈,神色涣散地启唇呼吸,额上渗出淋漓的香汗。
还没有缓过神,她的后颈又忽地被叩住压下,还没有看清他脸上的神情,周围的景色在眼前天旋地转地划过。
待她再度回神,已经躺在妆花暗纹锦缎褥上,香汗布满的身子被青年高大的身躯圈在怀中,只剩下一双搭在他臂弯的腿悬空着。
这种压迫的姿.势让她很慌乱。
她颤着眼睫想要开口,却被他俯身咬住了唇,舌尖用力抵开唇齿,亟不可待地往里探,肆意地横扫唇壁,吮住最嫩的一截舌尖疯狂吸。
他如同一只伪装被撕破的艳丽鬼魅,露出压抑在里面的贪婪,要连皮带骨地吃下她。
唐袅衣被他吻得很窒息,尤其是足尖无力地晃出残影,喉咙的哼唧声也支离破碎的。
某个时刻,骤然来一阵风兼雨,他动情得彻底,疯狂得淡色的瞳仁都被猩红的慾望充斥。
不远处的青玉五枝灯在她眼中晃出残影,她再也忍不住发出毫无顾忌的尖细嗓音。
整个人如同似被欺负得太狠了,花容至玉足皆像是浸泡在水中,泛着漂亮的湿粉。
压抑的数声喘吁如烛火噗嗤地跳着,甜腻的气息不断蔓延。
长夜不止,竹林的叶子被风吹得簌簌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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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入秋得比南江稍晚,像是一夜之间树叶便黄了,风吹黄叶,今日的天色倒是正好。
一辆并不打眼的马车,从热闹的街道行驶而过,缓驶在听书阁后院停下。
因为提前被安排好了,周围一个人也没有。
马车中的青年撩开帘子,抱出被帷帽从头至尾都罩住的少女。
他低头在她耳畔窃窃私语,怀中的少女抬了抬头,恹恹地隔着帷帽上遮挡的薄纱,双眸含情地嗔怒他一眼。
来得早,此时书阁没有人,待进去后过了一会儿才慢慢开始热闹。
大堂中,说书人学做口技者,引得堂中众人开怀大笑。
三楼窗前,唐袅衣神情无言,侧耳听下面的热闹,心中颇为恼。
又被骗了。
“袅娘要喝水吗?”季则尘坐在她的身边,将趴窗沿上的她抱在怀中,贴在她的耳畔亲昵厮磨。
唐袅衣怪嗔他一眼,别过头继续佯装对外面说的书感兴趣,连发丝都透着一丝不欢喜。
季则尘轻笑,温柔地捏着她的手:“怎么还在恼?”
唐袅衣轻哼一声,仍旧不搭理他。
男人在床上讲的话全是鬼话,一个字都信不得。
说是要带她出来,却还是将她藏着掖着,甚至出来看戏都提前来,让她一个人都碰不上。
唐袅衣越想越是担忧,这么久了,他还是没有没有要让她出来的念头。
季则尘察觉她并未专心听下面说的书,伸手关上窗扉,随手取下她头上的兜帽往旁边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