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门娇媳(62)
邱氏嗤之以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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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霁自科举高中之后,就一直在刑部任职。如今不过三四年功夫,便就升任到了刑部郎中的职位,可见他政绩斐然。
查案子,破案,追踪,侦察……这些都是他的强项。
所以,差人去悄无声息的调查些有关邱家的事儿,对薛霁来说,还是易如反掌的。
自那日之后,两房间相安无事。
大爷没再差人过来继续进一步表示歉意,苏雪摇这边听了薛霁话后,也没再把心思放在那件事上了。
原以为,这件事就算是这样平平静静着过去了。
却没想到,这一日,薛霁突然找去了薛扼书房。
兄弟二人间平日里并无过多来往,就算路上遇到,也只是点头之交而已。若非是国公爷那儿有什么要事要商议,这兄弟二人间是不会主动登对方的门的。
多年来皆是如此,早成了种默契。
所以,薛扼见胞出兄弟找上门来,第一反应也是是不是父亲那儿找。
“可是父亲找?”薛扼直接问。
想着自去岁夏时起,临安城发生了几十年来难遇一次的水患后,朝堂上便众人各执一词,对此颇多暗斗和争议。如今,半年过去,可临安城那边还是什么进展也无,不但天子震怒,朝堂上也是一片沸议。
年前朝中有关此事的争议还没这么沸腾,自过完年开朝后,每日早朝,几乎日日都有臣子对此弹劾。
京中勋爵人家,也都人人自危,生怕此事闹得太大,会殃及到自己。
“为临安城之事?”薛扼又问。
最近临安之事的确闹得沸沸扬扬,但今日,薛霁却不是为这个而来。
但薛霁也没明说,只是道:“的确是找兄长去父亲跟前说事的,至于所为何事……兄长去了就知。”
倒也没有多余的废话,撂下这句后,薛霁转身负手而出。
原为之前道歉却不领情一事,薛扼就很恼火。他当时因苏雪摇的态度,就已是更对这个胞弟有成见。
而此刻,又见他如此狂傲,一向也清傲的薛扼,心中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若非有所克制,怕是得唇枪舌战一番。
自然父亲为大,薛扼极力压制住内心的火气,只默声着也出了门。
但薛公爷并未找儿子们,突然瞧见一向不睦的长子和三子一起找来,他心中是既意外又欣喜。
“难得今日你们兄弟二人能一起主动找过来,为父心中甚是宽慰。都坐吧。”薛国公说。
而此时此刻,薛扼却是听出了端倪。
他眼锋朝一旁薛霁扫去一眼,问自己父亲:“不是父亲叫三郎喊儿子过来的?”
薛国公错愕了会儿,倒是如实说:“为父没有。”
薛扼立刻就面露嘲讽之意,嘴角也略勾了下,语气间不乏阴阳怪气的意味,道:“三郎来儿子书房找儿子,儿子问可是父亲找,三郎并未说不是。原来,倒是三郎说谎,哄着儿子来了父亲这儿。”
等他说完后,薛霁才慢条斯理说起:“大哥别急,好戏还在后头。”
兄弟间的言语机锋,薛国公自是听出来了。这会儿,他脸上再无喜悦之色,只是一脸凝重的端坐那儿。
薛霁看向父亲:“父亲,儿子想宣个人进来。”
俨然一副,把他这里当成了公堂,他要办案的架势。
薛国公神色冷厉,没说话。
既如此,薛霁就自作主张了。
“传那名郎中进来。”这句话,自然是吩咐的候在门外的自己身边的贴身小厮东升的。
薛国公书房的门开着,屋内是什么动静,屋外的人大概能知道。
三爷此番不但在寻大爷的错,也有些在挑衅国公爷了。
未得国公爷准允,他竟擅自做主就传那郎中进门来……东升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额头也是冷汗直冒。
但主子下的命令他不能不听,且又未见国公爷阻拦,东升便应了声“是”。
薛扼也蹙眉,并不知他这会儿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等东升去传那郎中的功夫,薛霁也没耽搁功夫,索性说了:“前几日,大哥房里的邱姨娘称家中老母病倒,她擅自出府归家,可有此事?”
绕来绕去,原还是为的那件事……薛扼心中一阵冷笑。
薛扼:“那日之事,的确是邱氏失礼在先,因此而耽误了弟妹要事,为兄心中也深感歉意。所以,当时便差了福全带着礼去了弟妹面前表达歉意。可弟妹未肯收礼,只打发了福全回来。”
薛霁:“既是邱氏之错,又何必大哥来道这个歉?”
薛扼:“邱氏乃我房中之人,她有失仪之处,乃我管教不严之过,如何不该我代为道歉?”
“那如果并非是无心,而是故意为之呢?”薛霁突然问。
薛扼静默了一瞬后,问:“什么意思?”
薛霁没说话,恰这时候,那位郎中进了门。
他是被薛霁找来的,当了大半辈子的郎中,像这样的勋爵府邸的门,还是头回进。
要说心里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进了门,也不敢抬头东张西望,只默默跪了下来,颤抖着声音给各位爷请安。
薛霁问他:“几日前,可是去过平柳巷的邱家。”
那郎中老实回:“回爷的话,小的去过。”然后主动解释,“说是那家夫人身子不适,小的过去为夫人把脉的。”
“那夫人什么病?”薛霁淡声问。
郎中说:“许是小的学艺不精,才疏学浅,并未看出什么病来。”
“也就是没病?”
“可以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