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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个太子当外室(21)

远远看见他平安无恙,虞停鸢松一口气,随即又皱眉:“你去哪儿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顾况微微一怔,他今日出门时,郡主只点一点头,并不发问。他以为她不在意,就没刻意早回。所以她是在担心他吗?

“我出去走了走,一时忘了时辰。”

虞停鸢不信,狐疑地问:“出去走走?走这么久吗?”

就算忘了时辰,肚子也会饿的吧?

想到这里,她微微眯了眯眼睛:“你到底做什么去了?”

若是在平日里,虞停鸢大概言笑晏晏。但她今日因为太后的口谕,心情着实称不上好,神情语气中也不自觉带上几分不快。

顾况犹豫了一下,自怀中取出一个荷包,几步走至院中石桌旁,打开荷包,“哗啦”一声,将荷包中的事物尽数倒了出来。

竟是大小不一的碎银,白得晃眼。除此之外,还有几张迭好的银票。

顾况转头看向郡主:“我筹钱去了,不过,只得了这么一点。”

他的话语透着些许遗憾。

虞停鸢挑眉,甚是意外。她快步走过去,细细看了看,颇有几分不可置信:“这么一点?”

这些碎银至少有一百两。还有数张面额不一的银票,加起来,零零碎碎,已有近千两。

“你,你从哪儿得来的?”虞停鸢惊讶极了。

先时两人一起出门,他还分文全无。这才几天光景,就凑了这么多?

顾况眸光微闪,沉默了一瞬,才回答:“我去斗武场和人打架了。”

他语气平常,似乎在说自己今天吃了什么东西一般。

虞停鸢一双眼睛瞪得圆滚滚的:“你,你很缺钱吗?怎么去那种地方?”

她知道斗武场,和斗鸡、斗狗一样,双方比试,观众下注。区别仅仅只在于,斗武场里斗的是人。

听说斗武场的双方在比试之前,是要签订生死状的。下场之后,生死不论。顾况是身手不错,可拳脚无眼。万一有个好歹……

“我不缺钱。”顾况抿了抿唇,“但是这个来钱快,还能顺带活动活动筋骨。”

他想早点把那四千两银子还给她,也想还她一支簪子。——那天在首饰店,他就想买了。

虞停鸢深吸一口气:“以后不准再去了,没钱用和我说,我会让账房支给你。你再去那里,哪天被人打死,我可不去给你收尸。”

她语气不善,顾况却只轻“嗯”了一声。

既然郡主不允许,那再想别的法子。

虞停鸢看他一眼,没好气问:“受伤没有?”

“没,他们打不过我。”顾况微微一笑,英俊的面容上露出几分属于少年人的得意。

虞停鸢愣了一下,突然回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时的情形。虽然才过去不足一个月,可就像是过去了很久一样。

“顾公子。”她扭头看向身侧的少年,轻声道,“太后口谕,我和陈二公子的婚期定在下个月十九……”

“什么?”顾况头脑轰的一响,嘴唇翕动,却没能发出任何声响。

他听见清平郡主柔婉明澈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所以,你陪我去再找个面首吧。”

失控

顾况面色发白,不知过了多久,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郡主,陈家……”

他原以为,她很快就要解除婚约了。届时他不方便在她身边继续久待,所以他要尽早筹钱还她。

居然没能退婚成功吗?

虞停鸢笑了笑,不甚在意的模样:“陈家来请期,太后直接给定下来了。既然不能退,那我就不折腾了……”

清平郡主说的轻松,可眉梢眼角还是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了些许失望。

顾况心里一紧,只觉有浓浓的酸涩萦绕在心头。他有心想安慰她几句,但张了张口,最终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这种时候,无论什么安慰的话语,都只会显得苍白无力。

“……干脆再找个面首好了。”虞停鸢双手负后,脸上已看不出一丝失落,“你饿不饿?赶紧吃点东西,等会儿陪我一起出去。”

“郡主!我……”顾况唇线抿了抿,一时间心乱如麻。他自然不希望她养面首。可是,规劝的话语,又怎么说得出口?

何况她一早就已表明,还是会继续养面首的。他该有心理准备的。

再说,他只是还她恩情。她养不养面首,本就和他不相干。

顾况心里乱糟糟的,哪里还有心情吃东西?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陪着郡主出的门。

直到马车行至大街上,顾况才勉强找回心神:“郡主,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公主府。”

顾况愣了一下:“公主府?”

“是啊。”虞停鸢点头,“论养面首,整个京城有谁能比得过长公主呢?”

婚期定在下个月,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内,她再找合心意的面首显然并不容易,还不如直接走条捷径——求教长公主。

郡主神情坦荡,顾况却是心尖一抖,他嘴唇翕动,咽下了到嘴边的劝阻,尽量告诫自己:不要多言,照办就是,郡主的事情不是你能左右的。

……

天还没完全黑,公主府就已灯火通明。

清音阁里,隐隐传出丝竹声。

几个风格各异的美貌郎君或抚琴、或吹箫,另有两个红衣少年相对起舞。行动之间,他们脚踝上系着的铃铛相互碰撞,发出“叮铃叮铃”的声响。

长公主斜靠在软榻上,正在闭目养神,任由那个叫文彦的清俊男子按捏肩头。听闻清平郡主来访,长公主有些意外地挑一挑眉:“那就请她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