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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个太子当外室(46)

虞停鸢眼皮一跳,心里猜到了七八分。

若是之前,她少不得要逗一逗他,看他会不会脸红羞窘。可这会儿,她竟有点害怕他继续说下去。

虞停鸢思绪急转,心想:这是他武举的关键时期,不容有失。其他的,等以后再说。

是以,她直接道:“既是夺魁,那自然是等你夺魁后再说啊。现在说那些,又有什么意思?”

庆祝

顾况垂眸, 根根睫羽遮住眸中泛起的些许失落。很快,他又笑了笑,轻声问:“郡主就不好奇是什么事吗?”

此时两人离得很近,他微微抬眸, 露出一双晶亮的眼睛, 目光沉沉, 能从中清晰地看见她的身影。

虞停鸢心头一跳,下意识避开了他的视线,随口道:“好奇什么?我不好奇啊, 这有什么好好奇的?反正等你大比之后就知道了啊。”

顾况没有错过郡主那一闪而过的慌乱,怔了一瞬后, 点一点头:“也是, 以后就知道了。”

见他不再提此事,虞停鸢悄然松一口气,又伸足轻轻碰了碰他的腿,下巴微抬:“我要吃石榴,你给我剥。”

“嗯。”顾况应下,果真拿起一个石榴, 认真剥起来。

只见他先用刀子在石榴顶上开了个口, 露出里面的果肉, 将石榴轻松切成相连的八片,复又用勺子不轻不重敲击几下, 晶莹剔透的石榴籽尽数脱落在白玉碟中。

干净清爽,手上一点很近都没沾染。

顾况收起了刀子,将石榴籽向郡主跟前轻轻一推。

虞停鸢轻“咦”了一声, 笑道:“看不出你还有这本事。”

心里却想,他的手可真好看。

因为次日就要参加内场文试, 虞停鸢晚间依然不让顾况近前,只叮嘱他早些休息。

而她自己也早早躺下。

内场文试所考的范围很大,内容也杂,有策论,有兵法,甚至还有火药器械的制作和使用。

顾况早有准备,并不觉得有多难。几场考试之后,只等数日后的放榜。

同时,郡主府里另有大事发生。

八月下旬,老田等人从边关回来,带回了少将军虞停骁的亲笔书信。

他顾不上休息,匆忙求见郡主。

一见到虞停鸢,老田就单膝下跪,呈上信件,微黑的脸上满是自豪:“见过郡主,老田幸不辱命!”

“快起来,这一趟真是辛苦你了。”虞停鸢眼睛一亮,忙虚扶起他,又拆开信封,快速浏览。

虞停骁这封回信倒也简单,只说来信收到,种种迹象来看,李定所言之事未必全是造假,这两年他也在查当年旧事……

看到这里,虞停鸢不由眼眶一热,心脏咚咚直跳。

大哥也觉得,母亲可能还活着吗?

虞停鸢勉强稳一稳心神,继续看下去,越看神色越古怪。

她素知长兄顽皮,心眼子多,没想到他如今做了将军还是这般。

原来,虞停骁在信上说,事涉母亲,不可置之不理,但也不能真的因此就任人摆布。他派了几个擅长查探的高手回来,若能顺利找到母亲并将其救出,自是最佳。若是不能,不妨先虚与委蛇,答应下求婚。

只要妹妹能见到母亲,虞停骁就有本事救她出来。至于所谓的婚事,没什么可怕的。

大不了一家人远赴边关,再不回京。

……

虞停鸢“噗嗤”一声笑了,心想,大哥的一些想法和她还挺相似的。

她快速收起信,转头问老田:“和你们一起回来的人呢?”

“一起的人?”老田摇头,神色纳闷,“没有啊,没人和我们一起回来。”

“嗯。”虞停鸢心想,大约此事隐秘,是悄悄来的。

其实这段时日,她也一直让人查李定。

按照常理来说,若是藏了个人,总会偶尔接触一下吧?或是使人接触。

偏偏此人生活轨迹格外正常,根本看不出丝毫异样。仿佛那番话都是他信口胡说一样。可是,这世上又有谁会去编造这样一个一戳就会破的谎言呢?

虞停鸢幽幽叹一口气,也不知道大哥派回来的人能不能查到些什么。

……

武举的内场文试放榜那日,顾况早早就去等榜。

尽管他已有十足的把握,但是在看到位于榜首的“顾况”二字时,他仍是勾起了唇角。

如今武试已过,文试第一,只等大比定名次了。

对于武艺,他很有信心。

顾况从人群中挤出来,大步向郡主府行去。

刚行得十来步,忽听有人在身后唤道:“阿况!”

女声清脆,甚是耳熟。

顾况下意识回头,神情立变:“姐?”

面前之人约莫十七八岁,一头乌发梳成了堕马髻,相貌温婉,眸中含泪。

她是与顾况做了十七年孪生姐弟的顾凝。

去年出孝后,顾凝远嫁晋城,是顾况背着她上的花轿。

后来顾况身世暴露,被赶出顾家。

算起来,两人已有将近一年不曾见面。不料,竟在此地相逢。

“真的是你……”顾凝快步上前,从上到下地打量,不知不觉间已满面泪痕,泣道,“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没一个人告诉我。你当真不是顾家的孩子吗?”

街上人来人往,不是说话的地方。

顾况只得就近找了个茶楼包间,与姐姐叙话。

顾凝稍稍止了眼泪,令丫鬟先退出去,再一次问:“真不是他们陷害你吗?”

顾况默然。

证据确凿,无可抵赖。他确实不是顾家的血脉。

顾凝擦拭了眼泪,也知道自己问的愚蠢。只是母亲去世后,她一直以为还有个同胞弟弟,没想到竟然也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