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傀儡他总想以下犯上(38)
“伍师兄,好久不见,”还未等伍剑反应过来,谢殷的剑已经架上了他的脖颈。
伍剑被迫仰起头来,稍稍后退,靠在竹干上。
“师弟,手下留情,”伍剑向下看去,那刀刃在月光下闪烁。
“他派你来干什么?”
“……”伍剑转着手心的剑,正想趁谢殷不注意时反击,却被谢殷掌风一劈,他手腕一抖,掌心的剑掉落。
“都到这了还想逃?”谢殷轻笑着将剑又压近几分,“你说出来,我说不定还会饶你一命,”
伍剑脖颈刺痛,渗出血丝,心底泛起害怕,着急忙慌开口道。
“慢,慢着……门主,就说要监视你们,要抓到那个神女,师弟,我可从没想过要对你赶尽杀绝,只是为了抓那个神女而已……啊──”
伍剑话还未说完,长剑就已经划破了他的脖颈。
“师弟,你……”伍剑眼底只剩下绝望和怨恨。
“以前,师兄可从未对我手下留情过,”谢殷冷眼看着他一点点流血,一点点咽气。
饶了他?痴心妄想。
更何况,他们还想对大人下手。
谢殷收剑入鞘。
他在晟剑派费尽心思偷学功法,便是为了能在此时用上。
【伍剑,二十又五,天和三十年,除夕,窒息而死】
黎念拿着卷轴,正欲动身前往晟剑派常日殿,却发现卷轴上的“窒息而亡”四字化为浮光散去,“失血而亡”重新显现出来。
就连地点也变了,就在青竹院外。
世间万物大多计划赶不上变化,大体的决策并不会变,但这些小细节有时变动倒也不奇怪。
黎念挽上红色绸带,在院外看见了伍剑的魂魄,却发现那魂魄在看见自己时,又吓晕了。
她只得在茶水屋内等他醒了才给他喝下前尘水。
……
除夕这几日,死者并不算多,黎念也算清闲了下来,和他们一同庆祝。
天界并无这种过新年的习俗,天界一日,人间便是一年,倘若天界过年,只怕是每日都要庆祝一次。
但下了凡间之后,黎念发现,这些重大节日往往象征着百姓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融入进去倒也是件美事。
“谢谢大人!”小粉红抱着新得的衣裳乐开了花,怀里的霓裳是嫩粉色的,上面缀了珍珠,像是皇宫里的公主穿的。
黎念每年,都会给手底下的傀儡送些礼物,在身边的便会精心挑选适宜的,不在身边的也会用红线递声问候。
“这是阿彪的,”黎念递给阿彪一副皮革手套,内里是上好的狼毛,极为柔软暖和,冬日砍柴,他总冻得满手生疮,却总是硬撑着,从未说过“苦”字。
云柳期盼的目光落在黎念身上,黎念无奈,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礼物,“你回来的倒是好时候,此乃窥筒,便于你观星,”
那窥筒细长,两端由玻璃制成,从一端望去,便可将远处的东西放大,看个清楚。
这玩意难寻,云柳早就想要一个了,她抱住黎念的藕臂,撒娇道:“大人,你比我会算,没你我可怎么活,”
谢殷的目光避开,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却竖起耳朵听她喊自己,等了半晌,总算闻见了那清冷温柔的声音。
“谢殷,这是给你的,”
谢殷抬眼望去,一个方正的木盒被递到自己面前,木制的盒子看着并不算起眼,唯一的特点是大。
他压下疑惑接过,却感受到木盒在轻轻晃动。
谢殷低头望去,瞳孔一缩,顷刻间,酸意爬满眼眶和鼻腔。
木盒内,一毛茸茸的小东西正扒着木盒边缘,两个刚冒尖的耳朵竖起来,浑身白毛,嘤嘤嘤地冲着谢殷叫着。
竟是一只小狗,与自己儿时捡到的那只极为相像。
谢殷抱住木盒的手臂都有些颤抖,“……多谢大人,”
“好可爱的小狗呀,”小粉红跳起来去看,一时几人都围在木箱旁边,逗那只初来乍到的新成员,唯谢殷的目光落在黎念身上。
“它还没有名字,既送给你,便由你来取名吧,”
喉头哽咽,他应了声“好……”
“你手怎么了?”黎念眼尖,注意到他端着木盒的指尖有划痕。
“没事,”谢殷将受伤的手朝身后一放,嘴角勾起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弧度。
第 23 章
晟剑派,常日殿内。
纱帘被拉上,落在窗边,遮住照进来的日光,殿内昏暗,唯有高台上点着一盏烛火,泛着黄晕的光。
“门主,伍师弟貌似失联了,”吴文禀报道,前几日便是既定回禀的日子,但他却迟迟未见伍剑,就连一封信件也没有,实在是可疑。
高台之上,金色的座椅宽大,上面垫着羊毛,谢柏延撩开衣摆坐着,而他大腿上躺着的,是沈褚。
“派人去寻了么?”谢柏延没看下面的人,而是望向躺在腿上的女人,撩拨开她额前的刘海,拿着细长的铅条,在她眉上描着。
“已经派弟子去寻了,”
侧门外,有弟子急匆匆跑来,压低声音在吴文耳旁说了几句话,吴文脸色微变。
“怎么说?”谢柏延抬眼瞟了一下。
“回禀门主,在,在苍羽峰脚下的竹林里,发现了师弟的尸体,”吴文正色道。
“废物,”谢柏延大掌一挥,掌风一过,掀翻了底下的桌案,砚台砸在吴文的额头上,血流滑下。
“警惕性还挺高,继续派人盯着,”
“……是,”
“下去吧,唤人抬冰棺来,”
“是,”吴文不敢动弹,回话后便连忙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