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黑莲花徒弟缠上了(74)
杨盈心脑袋转了一会,然后说,“你是说她确实不是普通内门弟子,而且我父亲也知道?”
王言点头。
“那为什么不告诉我!”
王言指了指自己的锦袋,“就像宗门在这里给我们的最后一道防护不会告诉我们一样,也许朝月师姐就是掌门派来保护您的,为了不使您产生依赖心理,因此才隐瞒着,只是我不明白,如果是这样为何会出现在云徙师弟身边?”
被王言这么一点,杨盈心总算明白。
王言不知道云徙是魔种才费解,她是彻彻底底想明白了,一定是云徙两次意外后她师傅让父亲派宗门一位长老伪装来监视云徙的一举一动,防止他再出现意外!
那之前种种不合理之处都说得通了。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你明白了?朝月师姐为何会接近云徙师弟?”王言问。
“这个就不方便告诉你了。”杨盈心挥挥手,“反正朝月肯定不是坏人,你只要知道这个就行了!”
王言:“……”
另一边。
海风将帆鼓起,旗帜猎猎,船只破浪一路疾驰,昨晚狼藉已经被打扫干净。
船头甲板上空空荡荡,只有几个修士在,云徙也在其中,云朝昭散步,正好看到一个女修从他身边离开。
她在装作没看到和上前打招呼选择了后者。
“云徙师弟。”
他似乎是想离开这里,闻言停住了脚步,“朝月师姐。”
“你也散步?”
他迟疑着轻轻嗯了一声,“有些事情想不明白,所以出来透透气。”
云朝昭轻挑眉梢,“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事,以至于拒绝一位貌美女修的邀请?”
她本来只是上来打趣他的,没想到被反将一军。
他微微垂首,眼神凝视着她,“师姐,很在意这个吗?”
她愣了愣,一时分不清他说的这个,是指哪个,是在意他所思之事还是在意他拒绝女修邀请。
她到底经历非凡,很快镇定下来说道,“是有点好奇你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事。”
他岔开了目光,两人走到清净无人处,云徙开口,“我想不明白,我已经榜那些人争取到拒绝的权利了。”
可是并没有什么好转,他们依然按照明褚所言的去做。
不是不愿意吗?不是会哭的吗?……哭,应该是很难过的意思。
“师姐,你可以告诉我吗?他们为何不拒绝?”
云朝昭看着他蔚蓝清澈,好像小溪下的琉璃彩石,两尾黑色隙鱼懒懒游曳其中,享受夏日清凉的妙境。
若是能碰上一碰,
……打住。
云朝昭回过神,他脸上困惑求解。
寻求一个答案,一个他不理解的答案。
她走向一边,淡淡说道,“因为他们不能拒绝。这不只是一场游戏那么简单,还有游戏外的整个人生。修者也无法摆脱世俗,也有资源之争,利益之争,地位之争。所谓的自由,也只是相对自由,所谓的天地畅游,当你御剑到世界尽头,会发现天地也是有边界的。”
“我好像明白了……”云徙说:“是因为他们不够强大,才会任人摆布吗?”
“嗯,这是弱肉强食的世界,如果否认这一点,就会变成天真可悲的猎物,一边摇旗吶喊的要求权利,一边被吃的骨头都不剩。”
“可是那个明褚也不强……”云徙还没说完,他就把眉头一皱想明白了,“因为他是帝君的子嗣,身后有依仗。就像王言不敢得罪小师姐,因为她是掌门的女儿,是仙尊的弟子,可是小师姐不会强迫别人做不愿意的事。”
“你已经了解了一点规则。”
云朝昭转而问他一个不相关的问题,“假如有一天你变得比帝君仙尊还要强大,可以像明褚那样肆意蹂躏别人的尊严和□□,想让别人做什么就做什么,你会这么做吗?”
他的表情显得有些诧异,“想让别人做什么就做什么……是什么意思?”
“唔……应该怎么解释,”云朝昭拿起他的手贴向自己的脸,“就像这样,你可以随便打我骂我,而我不会反抗你,只会乖乖屈从。”
说是会乖乖屈从,可实际情况却是她在一步步紧逼,而他一步步后退。
云徙无所适从的身体靠在船围杆,像一只被驱赶到角落里的白羔羊。
“就是这种情况,你会吗?”
云徙头脑一片空白,很努力的在脑海里想象着,可是完全想不出。
“不会……”
“你是说你不会成为这样的人?”
“不。”云徙说,“我是说你不可能不反抗。”
“哦?”云朝昭放开他的手,“详细说说看。”
云徙看着自己刚才被握住的手,心跳又变快了,只要遇到这样无法预料的突发情况就会……
什么时候才能像仙尊一样不管面对什么情况都能够镇定自若呢?他有些苦恼地垂下手回答,“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变成那样强大的人,也不知道到那种时候会不会强迫别人做不情愿的事……”
“但师姐说得不对,”他认真地回答,“不是所有人都不懂拒绝的,你会反抗,小师姐会,王言……他也会的,不止你们,一定还有更多的人。”
竟然是这样的回答吗?还以为会保证说自己不会成为一个坏蛋头子呢,结果却绕过了,但这个答案……
“我实在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变成恶。”
他始终记得自己天生魔种的身份,不敢轻易定论自己就是一辈子好人。
云朝昭弯起了眼角,“真棒。”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