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欺欺人地想，顺便将头发再往前拨了拨。
颠簸间，梁锦月眼前的地面从草坪变成了一条石头小路，周围光线更暗了。
她稍稍抬头，发现两人已经来到了被两排绿树包围的小路上，头顶上方的木架爬满了藤蔓。整条小道除了两处出口都被绿荫包围了。
程嘉屿将她一路抱到棕色长椅上，怕她跑了似的双臂撑在她的两侧。
他神色严肃，脸上肌肉紧绷着。
“现在可以说了吧？”
梁锦月别过头，装作不懂。
“说什么？不明白。”
程嘉屿浓墨般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刚才生什么气？”
“没生气啊。”梁锦月垂眸，盯着自己的靴子。
这会儿被风一吹，她冷静下来了，感觉到自己刚才确实有些别扭。但这种又涩又堵的心情她是不可能承认的。
“梁锦月，我到底怎么得罪你了？”程嘉屿也有些着急了。
两人关系明显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明明她对自己态度已经比之前好多了。不知道今天是触犯到哪个天条了，忽然又不理自己了。
梁锦月：“没得罪我。”
程嘉屿：“那你和我去吃饭。”
“不，我要回学校。”梁锦月再次别开头。
程嘉屿被她这态度气到头疼，胸口要炸开了。
梁锦月欲起身，双手去推他，然而面前的人铜墙铁壁似的，根本推不动。
她抬头，正要说话。
程嘉屿忽然低头下来，直接用唇堵住了她的嘴。
梁锦月愣了下，连忙后退。后背抵在了椅背，避无可避。
前方的人依旧不断施压，舌尖也抵了过来。
梁锦月后背隔着薄薄的衣服压在木头上，被硌得有点疼。
她试图躲了几下，没躲开。想伸舌头把他挤出去，反而被吮得更深。
她呜咽了两声，双手握拳，手指疼得要死也没推开他。
渐渐地，在这种强势的亲吻中，梁锦月反而得到了另一种感觉。
有点羞于承认，但程嘉屿这一招确实挺有用。
梁锦月被亲得晕晕乎乎，伸手揽住了他的脖子，嘴唇不自觉地张开。
她的回应让程嘉屿的吻更加深入。
交换唾液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和色气。
就这么吻了一会儿，程嘉屿似乎是确定她不会走了，也不再围困住她。而是换坐在她旁边，扭过身双手捧着她的脸吻。
梁锦月眼睛被亲出了一层水雾，呼吸越来越急促，氧气都快不够用了。
她拍打程嘉屿的手臂，声音有点颤：“够了。”
“不够。”这点程度根本就不够他消气的。
程嘉屿盯着她玫瑰色的唇，又欲亲上去。
梁锦月连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只留一双沁着水的大眼睛露在外面。
程嘉屿的吻堪堪落在了她的手背上。
“我们走吧。”梁锦月依旧捂着嘴巴转移话题。
“等会儿走。”程嘉屿不同意。
梁锦月的声音嗡嗡的：“为什么？”
程嘉屿低头，扯了扯运动裤。
“怎么走啊？让我缓会儿。”
他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只穿了套球服。中间的鼓包显得尤其明显。
梁锦月顺着他的动作看过去，耳朵根都热起来，目光闪烁着移开了。
程嘉屿一只手臂扶着椅背，另一只手放在梁锦月的腿上移动方向，让她对着自己。
“现在可以说了吧？”
“说什么？”梁锦月眼睛眨了眨，放下了手。
“为什么不和我们吃饭？”
程嘉屿看着她，覆在她皮肤上的手微微用力。
似乎在暗示假如她不老实说就再来一次。
梁锦月抬头，连珠炮般提问：“我让你和队友去吃饭还不好吗？不是有人冲你来的吗？你不去多不好？人家不是白来了吗？”
程嘉屿目没回答，只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梁锦月被看得有些发毛时，他忽然笑了。
“你不会在吃醋吧？”
梁锦月瞪大眼睛，脸色燥热地极力否认：“我才没有！”
程嘉屿还是看着她不说话，目光带着淡淡的审视。
像是被戳破的气球，梁锦月的无名火好像一下灭了。
她垂下眼，声音也小下来。
“我就是腿疼，想早点回去。”
她不自在地动了下腿。
程嘉屿蹲在梁锦月面前，打开手机的电筒查看。
左腿膝盖那青了一块，小腿也被什么划了一道口子，有一个干涸的血痂。伤疤在白皙细腻的皮肤上尤为明显。
“怎么弄的？”程嘉屿皱眉，心疼道。
梁锦月故作轻松：“被你一个校友撞了下，没事。”
“骗人。”程嘉屿抬头，用她的话呛她，“没事你发这么大脾气？”
梁锦月抿唇，脸色有些发烫。
“我就是脾气大啊，你第一天知道？”她嘴硬道。程嘉屿的手移动位置，轻轻覆在她的膝盖上。
“还能走吗？”
梁锦月：“当然能走。”
程嘉屿点点头：“也是啊，刚才走那么快，差点追不上。”
梁锦月：……
想起刚才发生的那一幕幕，她也不免为程嘉屿担心起来。
“程嘉屿，刚才要是被人拍到，你在江大的形象就没了。”
“没就没了呗。”程嘉屿无所谓地站起来，坐回位置，伸长手臂搭在椅背，远看像把梁锦月搂着似的。
夜风阵阵吹来，梁锦月的头发被吹拂着散落在他的手臂上。
有点痒。
他抬手，理了理梁锦月的头发。
“总比你没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