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餐桌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梁锦月一时没反应过来。
“什么消息？”
程嘉屿转回来，抬着眼皮看她，没什么表情。
“你的裴师兄喽。”
他皱了皱眉：“怎么裴路在你这有名有姓的？”
他刚刚看到了，裴路的备注十分正常，就是裴路。
梁锦月：……
“我认得他，当然不用特别标注。”
程嘉屿受教似地点点头。
他沉思几秒，不知道想了些什么。
然后默默起身，让开位置。
“洗澡吧。”
梁锦月熟练地走到卧室，翻出自己的内衣裤。
简单地冲了个澡出来，她又换上了自己过来时穿的吊带裙。
梁锦月回到客厅时，程嘉屿正坐在餐厅，不紧不慢地吃着剩下的蛋糕。
刚刚两人乱七八糟地乱弄一通，蛋糕被嚯嚯了一半。
她洗澡时才堪堪将身上的奶油清理干净。
梁锦月的目光掠过他的嘴唇、吞咽时滚动的喉结，有些不自在地抿了下唇。
程嘉屿听见动静，侧头向她看过来。
梁锦月快走几步，捞过在餐桌上的手机。
她随手解锁，一愣。
“你给我发微信干嘛？”
还是在她洗澡的时候。
程嘉屿“哦”了声，“发错了。”
梁锦月没太在意地点头。
“我要回去了。”
这会儿已经是10点了，再不回校门怕是都要关了。
程嘉屿擦了擦嘴，起身。
“我送你。”
“不用了。”
想着他舟车劳顿地从外地回来给自己过生日，梁锦月难得的体贴了一下。
“你不累吗？在家休息好了。”
“累？”程嘉屿反问，轻笑一声。
“我不是没动吗？你又不同意。”
梁锦月：…………
她张了张唇，要说话时，程嘉屿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接起电话，看了梁锦月一眼。
在“嗯”了几声之后，程嘉屿挂掉了电话。
“你有事就忙吧，我自己回去了。”梁锦月见他有事，主动提出自己走。
他家离学校不远，打个车很快。
“等我一下可以吗？”程嘉屿抬头，“我有话想和你说。”
梁锦月点点头。
程嘉屿拿过背包，从里面翻出笔记本电脑。
梁锦月走回沙发坐下，索性趁着等他的时间回消息。
划过裴路的消息，她转而发消息问文粟。
【你们回去了没？】
文粟很快回复。
【回来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说完又发来一张照片。
是一个水果蛋糕。
【有人给你送蛋糕。回来吃吗？】
梁锦月猜这大概就是裴路送的蛋糕。
【你们吃吧，我晚一点回去。】
文粟：【我们也吃不掉，要不我给其他宿舍分点？】
梁锦月：【好，你们都分了吧。我已经吃过蛋糕了】
文粟立马发来一个坏笑的表情。
【程帅哥送的是吧？我懂。】
【放心，这个蛋糕我们帮你解决】
梁锦月没再回复了。
她退出和文粟的聊天，将其他未读消息回复了一下。
至于裴路的消息，梁锦月只简单地表示了感谢。
做完这些，程嘉屿那边还在忙碌。
梁锦月闲得无聊，习惯性地打开手机相册翻看。
最前面的几张是昨天和家人过生日时留下的照片。
翻到姐姐送的礼物时，她的手指一顿。
当时在礼物旁边，还有一张不太起眼的卡片。
上面写着：【月月，祝你永远不被亲人家庭朋友束缚，做想做的事，爱想爱的人。自在，快乐，就像小时候那样。】
梁锦月忽然想起在饭店遇到程西淮后，她有些担心地问起姐姐。
冯锦纾摇头说没事，正好在饭店碰到而已。
“你不用担心我，我可以处理好。”
她解释完之后，又顿了顿补充：“总之不管我们怎么样，都不要影响你。你还是做想做的，不用因为我退缩。”
当时梁锦月还有些似懂非懂。
这会儿，事情像是被一根线串了起来，她好像突然明白了。
梁锦月转向程嘉屿。
他一身白色衬衫，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打字。
偶尔停顿一下，又飞快连接上思路继续敲打键盘。
程嘉屿的坐姿端正挺拔，表情认真。眉骨鼻梁的线条分明，晕黄柔和的灯光在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
看着他现在一本正经的样子，很难想象在同一位置，他刚才还对自己做了那样亲密的事。
梁锦月想起他刚才的恶劣行径，心中一荡。
她悄悄起身，蹑手蹑脚地走过去。
程嘉屿抽空看了她一眼。
梁锦月走到一边切蛋糕，装作要吃蛋糕的样子。
然后趁其不备，快速将奶油抹到了程嘉屿的脸上。
程嘉屿一愣，抬眸看了梁锦月一眼。
以为她是等急了，他一边敲电脑一边道：“马上就好。”
梁锦月再次用手指沾上蛋糕，涂在程嘉屿的嘴唇上。像他之前对她那样。
程嘉屿再次睨她一眼，目光里有警告的意味。
梁锦月扬扬唇角，才不怕他。
她从背后抱住程嘉屿的脖颈，俯身趴上他的肩膀。
“小岛。”
她侧头，眼睛盯着程嘉屿棱角分明的脸。
沾了蛋糕的手指在他的嘴唇来回摩挲，嘴唇贴着他的耳朵。
声音又轻又软，语气有些无辜：“我喂你吃蛋糕，你怎么不吃啊？”
程嘉屿的呼吸重了几分，打字的手指停了下来，胸口微微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