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锦纾安静片刻, 盯着梁锦月的眼睛。

“我让你难受了是吗？对不起, 电影节那天我应该和你说一声。我没告诉你那段时间我对程西淮的态度，让你误会了。”

梁锦月摇头：“没关系。是我应该相信你可以处理好这些事。”

“虽然当时有点难受, 不过早就没事啦。”

亲人不就是100次吵架，但会101次和好吗？

冯锦纾笑着点点头。

她握住梁锦月的手，睁大眼睛：“爸爸妈妈知道吗？”

梁锦月摇头：“现在还不知道。我还没找到时机说。他们知道的时候, 表情应该会很精彩……吧？”

冯锦纾笑了，比了个食指在嘴唇, 轻声道：“好，那先不说。到时候吓他们一跳。”

她难得露出这种调皮的样子。

梁锦月想想那个画面，也不禁笑出声来。

聊天途中，梁锦月的手机响了一声。

她看了眼，是程嘉屿的消息。

【聊完没有？】

梁锦月简单回了个【没】，放下手机。

过了一会儿，手机又响起来。

【还没有啊？】

【聊什么这么久】

梁锦月没理他，嘴角勾了勾。

冯锦纾见她表情猜测道：“是嘉屿吗？”

梁锦月索性按了静音：“不管他。”

两人许久没见，聊了许久。

一直等冯锦纾离开，梁锦月才再次解锁手机。

这么一会儿功夫，程嘉屿又发来好几条消息。

【聊天和我无关吧？】

【你们不会要睡一起吧】

【人呢？】

最后一条消息，是一个流泪的表情包。

梁锦月觉得好笑。

【聊完了】

【我告诉我姐了】

下一秒，程嘉屿的电话打了过来。

梁锦月憋笑，接起来。

语气故作严肃：“喂。”

程嘉屿果然一顿。

“纾纾姐怎么说？”

梁锦月：“你猜？”

程嘉屿：“纾纾姐这么温柔的人，肯定不忍心拆散一对恋人的，对吧？”

说得冠冕堂皇，但小心翼翼的语气还是暴露了他的在意。

梁锦月安静几秒：“搞得你多了解我姐似的。”

她忍不住笑出声来。

程嘉屿松了口气的声音传来：“故意吓我？”

梁锦月无辜：“没有啊。我又没说什么。”

程嘉屿：“骗人，就仗着我不在不能把你怎么样是吧？”

梁锦月笑了两声：“我告诉我姐，你难道不高兴吗？”

程嘉屿安静几秒：“我很高兴，月月。”

*

暑期两个人没怎么见面。大四开学后，梁锦月又进入了繁忙的排练中。

很快，时间来到10月底，程嘉屿的又一个生日到了。

这次他的生日恰逢周六，程家早就安排好了，要他回去过生日。

程嘉屿借口有事，硬是磨到周六早上才走。

走之前，他问梁锦月要不要回淮宁。

梁锦月裹着被子，困得眼睛都睁不开。

“不回，我还要排练。”

12月份是江戏导演系毕业大戏演出的日子。她们时间紧迫，这段时间都在排练室练习。

程嘉屿有些失望，但也没说什么。

“那你等我明天回来。”

“好。”

听到他离开的声音，梁锦月睁开眼睛，打着哈欠起了床。

快到中午时，她收到了程嘉屿的信息，说他到家了。

梁锦月应好，发了张排练室的照片。

“我回学校排练了。”

实际上，她坐上了回淮宁的车。

忙忙碌碌地到了晚上，梁锦月打电话给程嘉屿。

“你吃完饭了吗？”

程嘉屿：“刚吃完。”

梁锦月“哦”了声，“那你现在已经到家了吗？”

“嗯。”程嘉屿补充，“不过我想回江林了。”

梁锦月故意道：“回去干嘛呀？”

程嘉屿默了默：“你。”

梁锦月：…………

断句不是这么断的，哥。

她轻咳了一声：“想起来我还没送你礼物哎小岛。”

程嘉屿笑了声：“昨晚就当送了。”

他顿了下：“不算的话，回去你再补我一次。”

梁锦月：“寿星满脑子黄色废料，这样好吗？”

“不好吗？”

程嘉屿笑起来，声音低低的，带着些磁性，很好听。

梁锦月靠着听筒的耳朵有点发麻。

没忍住顺着他说：“回去的话生日都过了。”

她顿了下：“你还是现在出来拿吧。”

程嘉屿一愣，走到阳台往下看。

屋外还是一片漆黑，看不出什么。

他的心跳有点快，声音不自觉发紧：“现在？去哪拿？”

梁锦月：“过年放烟花的地方，有你的礼物，过来吧。”

话音未落，电话那头已经传来了急匆匆的脚步声。

梁锦月坐在驾驶座里，远远看到一个身影从程家的房子里冲了出来。

她推开车门，双手背后站在车边，笑吟吟地等着。

程嘉屿从房里出来，几乎是一眼认出了梁锦月的车。

一路小跑着过来，心跳前所未有的快。

梁锦月笑着看他跑过来，离自己越来越近。

在快要碰到自己的前一秒，把花从背后拿到了面前。

“生日快乐！”

程嘉屿接过花，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他单手抱着花，另一只手臂揽过梁锦月，紧紧抱住。

“不是要排练吗？”他侧头亲吻她的耳朵，“又骗人！”

梁锦月笑了两声：“是要排练的，但我想起来我还没有送你礼物——”

程嘉屿不等她说完，将花随手放在车前，双手捧着梁锦月的脸吻下去。